天狼关,秦元景立在高高的楼宇之巅,居高临下的朝下面望了过去,眼前一片迷迷茫茫的层岚叠嶂,了无人际,这距离半个月前,周府前来护送粮食被劫,已经过去了数日了,可外面还是这幅苍茫的模样。
前些日子收到飞鸽传书,说是长宁竟然主动请缨,前来护送粮食,也不知道这长宁是着急了,还是真有此信心,竟然胆敢跑到皇上面前去立下军令状,真是个让人操心的。
思量之间,天狼关的守卫武威大将军叶世明立在他身后不远处,微微沉思了片刻,方才缓步走了过来。八壹中文網
大约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秦元景警惕的回过头来,和叶世明四目相对,还没开口,对方便先叹息道:“人还没到,这天狼关外,每日都有探子定时报告四方动静,探子刚刚来报,还是没有消息。”
秦元景闻言心里一阵失落:“将军可知,那夷州距离天狼关,有多少距离?一路之上,可还有什么别的通道不成。”
对方自然是明白他的弦外之音,对于这个主动请缨,前来护送军粮的小女子,叶将军倒也是着重打探过了,对于二人之间的事情,也算是薄有了解,闻言便是点了点头,老实回答道:“若是说着夷州距离这里,倒是也不算太远,区区二百多里的距离,倒是也不会太慢,只不过,通往我们天狼关的路,只有这一条,而且这条道儿,早已经被各路匪患牢牢控制住了,眼前的周大人,就是个例子……”
果然是这样,要是这条道儿真的已经全盘被匪患把守住了,那区区商队如何能够过的来呢,听闻此番周大人派出的队伍之中,不少是当日随祖父一起护送过军粮的老人儿,尚且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更不用说这次初来此处的顾氏商队了:“这武陵王素来都是骁勇无敌,为何竟然能够容忍这些个匪患如此猖獗,倒是让元景有些摸不透了。”
“哼。”叶将军似乎早已料到对方会有此一问,秦元景话音刚落,他便是嗤笑摇头,“秦公子初来此处,有所不知啊,这些匪患人数众多,武艺高强,素来都是神出鬼没的,当然这些都不是问题的关键,若是只是这样的话,那便是没有武陵王在此处,我们天狼关的人也早已将他剿灭了。”
“听将军的意思,大家之所以没有将这些匪徒合力剿灭,看来是跟这些匪徒来路有关了,莫不是他们的来路有什么不同吗。”秦元景细细思量他的话,既然不是武功的问题,那便只能是背后的势力,和神秘的来历了。
叶将军闻言赞许的一笑,还没说话,便是听到身后的探子急切的声音:“禀将军,关口外五里处,发现了一批来历不明的车队……”
此话一出,眼前的叶将军和秦元景都是眼前一亮,这个时候出现的车队,难道是盼望已久的粮草运到了,二人对望一眼之后,叶将军连忙追问道:“可是看清楚了,他们的车上运送的是什么东西。”
探子显然早已探明,恭敬答道:“虽然不曾看的真切,但是看着车辙碾压的露面,痕迹深刻,属下等猜测车上的东西很是持重,似乎是粮草一类的东西。”
果然是粮食,他们是怎么突破重重包围的,来不及多想,叶将军便是又道:“可是看清楚,他们都是些什么人,这些东西是运往何处的。”
“是什么人不清楚,不过看打扮,该是一般的商人,这些东西是直奔我们天狼关而来,属下等猜测,这些东西,该是送往我们天狼关的。”探子也是猜测道。
“看来,真的是百撷坊的人过来了。”叶将军闻言点了点头,回头对一边的秦元景道。
“去看看。”秦元景也是不敢确定,这顾氏的人怎么能够这么毫无动静的就突然冒了出来,便是一挥手,道。
叶将军也是点了点头,对一旁的探子命令道:“我们去看看,带路……”
……
几人策马扬鞭,出了辕门,不消片刻的功夫,便是瞧见远远的空地上,一队长长的车队,正迎着徐徐的秋风,朝这边缓缓而行,但是从装束上看,的确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似乎真的就是一队普通的商队:“叶将军,依您看,这些人是否是真正的商队,他们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叶将军也是正和秦元景一般正在思量之中,被忽然这般问及,一时也是语塞:“这个,末将真是看不出来,好似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说话之间,那些人已经缓缓走近,叶将军眉心忽然一皱,这才发现为首的马车之上,竟然插着一面小小的旗帜,旗帜上面的标记让他面色一变,倒吸一口凉气:“飞云渡,这些人是飞云渡的人……”
“飞云渡?”秦元景也是大吃一惊,虽然飞云渡的人,他不曾相识过,却也是略有耳闻,只知道,他们身世神秘,是由什么人组建的,根本就是无人知晓,但是一般的匪首却是的确不敢招惹,这飞云渡虽然也属于江湖杀手组织,可是却是很少露面,更别提掺和朝野之事,这次,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怪那些匪患不敢动手,原来是他们,只是若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他们和顾长宁是什么关系,如何会替顾家走这一趟呢。还是他们是借此机会,前来天狼关是另有目的。
“徐岩,快去营里,准备布阵迎敌。”秦元景还是思量之间,叶将军也是连连吩咐方才的探子准备下一步的行动了。
“秦公子,我们也先回去吧。”叶将军调转马头,对一旁的秦元景道。
秦元景刚要搭话,却是依稀瞧见为首的马车忽然便是缓缓的停止了下来,几人都是一惊,都是目光紧紧的盯着马车的方向,黝黑的马车帘子微微掀开,从里面鱼贯而出一个深蓝色衣衫的少年,叶将军不禁下意识的握住了腰间的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