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与烟雨阁前院的吵嚷喧哗,热闹非凡,烟雨阁的后院里面却是一片静悄悄的,秦元景这几日的身体越发的日渐羸弱,这几日都是徐徐倚靠床头上闭目养神。
从院子门口,匆匆而入的秦子琨,脚步本来已经到了大厅门口,却又是略微踌躇起来。
听到外面的动静,秦元景微微睁开眼睛,朝门口别瞥了一眼,便是瞧见秦子琨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外面还在下着雨,你在门口淋雨干什么。”
听到秦元景的声音,在门口徘徊的秦子琨脚步略虐踌躇了片刻,这才迈开步子从外面走了进去,对秦元景拱手恭敬的道:“公子今日身子可好?”
秦元景闻言,释然一笑,出言安慰道:“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大碍。”
“公子,是属下无能,现在还没有找到解药,眼下,怕是只能指望豫王殿下那边儿了……”秦子琨想了想,终于还是说了实话。
见眼前的秦子琨情绪低落,秦元景却是微微坐起身来,看了他一眼,笑道:“不是还没到最后一刻吗?你又何须如此气馁,而且,我始终都相信,我这次一定化险为夷的。”
想起方才从外面探听到的消息,秦子琨面色有些犹豫不决,毕竟这些消息如果这个时候说出来,似乎的确不够恰当,但是自己,既然已经听到了,难不成一定要装成充耳不闻的模样吗。
秦元景抬起头,与他对视一眼,看他似乎面色犹豫,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怎么?外面传的那些消息,你终究还是听信了?”
此话一出,秦子琨面上微微一愕,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公子,您……”
“趁人之危落井下石,这些事情,奸邪小人自然是做得出来,这个时候,长宁为我找寻解药,难免会受到非议,而这些解药又是出自武陵王府,我想这些流言蜚语,已经足够长宁难受的了,我们这个时候难道还应该相信这些奸人之言,反而不相信长宁了吗。”
一席话,说的眼前的秦子琨,顿时觉得耳根发热,一阵惭愧:“公子教训的是,是子琨一时糊涂,险些误会姑娘了。”
……
周锦玉看着从外面匆匆归来的绿珠,忙是迎了上来,有些急切的开口问道:“这消息都送到烟雨阁去了吗,外面的动静怎么样。”
看着眼前的主子,绿珠想了想,方才压低声音,叹了一口气:“眼下外面还没有什么消息,不过毕竟才不过几日的时间,就算是有消息也是需要静待时日的,奴婢这些日子一直都派人监视着,若是烟雨阁那里,如果有什么消息的话,我们肯定会很快就收到的,姑娘尽管放心便是。”
虽然眼下还是风平浪静,但是绿珠这边说此道也是有道理,毕竟一个是那种人流汇聚的地方,只要随便找个人放个消息去,很快便会有消息传到前面,哪里还多躲得住:“这件事情你做的可还隐蔽吧?毕竟眼下知道,秦元景是中毒的人可不多,此事我们可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姑娘放心便是,奴婢也没有说什么,只不过是找那个人在英语课那边说了那么一嘴,虽然眼前秦元景的毒,一直都是隐藏着,不过想着这些人如果听到类似的消息,怎么会不关注呢,奴婢没有显山露水的,就将那顾长宁前去质子府邸的事情放出消息,那些人都是按我吩咐的事情,说了那么几遍,或许不是什么猛料,但是让她成为京城里面哪种茶余饭后的话题,却也兵部太难,而且此事如果是有心人的话,自然能够从中,得到他想得到的消息,而且其中根本就没有提我们,这种事情的处理功夫,姑娘放心便是。”
周锦玉满意的点了点头,侧脸看了,绿珠一眼,缓缓的在桌子旁边落了座,眉心却是不敢轻易展开,这件事情,按说应该早就传到后院去了,这秦元景竟然这般把持得住,难道他对那顾长宁也并无多少真心,可若是如此的话,为何他又会处处维护着她,连皇后赐予的那位藿香姑娘,都当面拒绝了,如果说不是为了那个女人的话,难道,这秦元景,真的对任何女色都毫不动心吗。这个人,自己倒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眼见着眼前的周锦玉只是默默的坐在桌子旁边,凝眉不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绿珠想了想,便是走上前去,低眉道:“姑娘还有一事,姑娘我们是不是应该赶紧再派人去催一下。”
闻听此言,周锦玉收回散漫的心思,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旁边的绿珠,开口道:“什么事情,什么事情需要去催一下。”
见他似乎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样,绿洲心里一沉,连忙凑上前去:“姑娘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收到解药,那些人该不会不打算将解药交给我吧,如果我们没有拿到解药的话,到时候,那秦公子可真的就无药可救了。”
原本以为,这周锦玉听到这句话以后,会大惊失色,没想到对方听完之后,只是嘴角微微翘了翘,身子却是纹丝不动,绿珠一阵愕然,刚要开口,那周锦玉却是先她开口了:“就这件事情吗?这解药到与不到,对我来说,也不重要了。”
此话一出,绿珠微微有些反应不过来,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自己真的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周锦玉对那秦元景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情有独钟,这次自己不惜绕了这么大个弯子,设计秦元景身中剧毒,没想到这要命的解药,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没有到手,她还能这么冷静的说出这种话来,当即便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似乎早已料到绿珠的这般反应,周锦玉冷哼一声站起身来:“你不必这般吃惊,当日我如此卑微的哀求他,他为何这么多年以来都不曾把我放在心上?还记得他是怎么回答我的,”绿珠听到这里,面色也是微微黯然,点了点头。
周锦玉又是一甩袖子,眼底尽是怨毒之色:“既然他对我早已弃之如蔽履,我又为何一定要救他性命?既然,这秦元景我此生注定已经得不到了,为何我还要留着他便宜了别人,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呵呵,在这个世上我周锦玉都不到的东西,其他人也休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