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语一怔,“找他干嘛?”
“找他合作呀,他有熊肉,咱们二一添作五,一起卖熊肉。”
他真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地朝着山上跑去。
三崽向来都听大哥话,被他情绪一调动,纷纷跟在他身后。
“真是孩子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冷千语无奈地摇头,前一秒还难受得想哭,下一秒已快乐得上天了。
“你们慢点。”
冷千语气喘吁吁地追上四崽拦在了他们身前,上气不接下气道,“你知道去哪找他吗,一天尽做无用功。”
阮邵青这才醒悟,是啊,森山之大,他们都不知道二恩公究竟住在哪,他既是猎户,定然追着猎物满山跑,想要联络他,只能等他自己送上门。
想找爪良没遇上,倒是给她们在半路上遇到了正跑下山来的王三哥。
甫一看见他,冷千语第一想法就是昨日没跟三哥会合,他大概来看她们是否平安吧。
但是听到阮邵青一招呼,王三哥脸上却露出了几分惊恐与不自在,手里拿着的火把都差点掉地。
王三哥定了定神,回头瞟了一眼,才问话,“你们这是才从镇上回来?”
冷千语眉尾一挑,看来他的问话已给了她答案,并非。
“对不起,昨天我们住在镇上了,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
“无妨无妨,你们没事就好,我先走了。”王三哥神色紧张地回。
看他急不可待,路过冷千语身边时,她出声叫住了他,“三哥这是从哪回来啊?”
“啊?没……”
听他支支吾吾,冷千语心下一笑,套起话来,“那为何在山上?据我所知,整个半山腰向来都是莫老爷屯粮之地,他的家丁一向不允村民上山来,多少年都没人敢造次,这大半夜的跑山上来,定然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是不是跟阿香……”
王三哥急忙摆手,“阿香可是黄花大闺女,阮夫人万不可出言诋毁。”
冷千语哼哼一笑,“怎这般开不得玩笑,既然不是那就说说到底上山做什么?”
“我……”王三哥还在犹豫,这事非同小可,他不知该在这里耗着还是该赶紧回去找村长。
见他仍不愿开口,冷千语心里惊惶也越大,莫不是那帮色目人又跑来了?
她紧忙催促起来,“你倒是说呀,现在山上就我们一家人住着,你瞒着我岂不是要将我们置于危险中?”
王三哥浑身一震,这罪名他可担待不起啊,看了看身边四娃,便示意冷千语借一步说话。
“昨日不见你们在镇门口等我,我便想着今日再去看看,谁知突然有伙人过来问是否能坐我的车去板凳村,直接就给了我二两银子,我就将他们拉到两村岔路口,本以为他们会去板凳村,谁料他们却上了山,这山上只有莫老爷的粮仓,且你们还住在这,我生怕他们藏有歹念,不是偷粮就可能伤害到你们,于是便悄悄尾随……”
他说到这,凛冽山风刮过,他愣是一惊,急忙回头张望,生怕来的不止冷风还有杀气。
直到风声过去一切又归于平静,他才敢继续道,“他们手里有地图,我跟着他们七绕八弯进了一个山洞,听见里面咚咚地敲打声正想看看他们究竟在干什么,谁知碰到东西引起声响,我就不敢多留跑了出来,在山里转来转去直到先前才转回路上来,我得回去跟村长禀报,让保儿进去看看是什么人跑到山里来作乱。”
冷千语松口气的同时又笑了,紧忙抓住正欲离开的王三哥。
他回头看着她,以为她是害怕,忙道,“对了,阮夫人带着孩子们跟我一起下山吧,我找阿香给你们弄个休息的地方,等过了今夜再回去。”
冷千语摇了摇头,径直道,“这山里你可曾听说过有古墓?”
“并未。”
“那……金矿,铁矿,银矿?”
“别说金银铁矿,就是达官显贵家铺地砖的青石板都没得采,若是有这些,朝廷老早就派人来了,咱们村子也不至于穷成这样。”
冷千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难道是她想多了。
她又瞥了眼身边人,敛下眉眼,几乎是用气流小声道,“要不你听我的,先不要报告村长,咱们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王三哥顿时瞪大眼,他和她,就他们两个人,这不是开玩笑么?
“不行,今天来人都有五个,加上山洞里那些敲敲打打的,少说十来人,就我们两人去太冒险了。”
冷千语咬牙,这福山可是系统给她的,就如同她身体一般,岂能让几只蚂蚁在她脚上拔毛?
不管那伙人来做什么,总之她不允许再出现类似松树菌被抢一空的事发生。
王三哥憨厚规矩,商量着来肯定不会答应,冷千语灵黠的眸子一转,忽然道,“你看这路边的草垛怎么没雪?”
王三哥循着她不明就里的话低头一看,猝不及防被冷千语伸手一推,整个人就扑进了雪地里,双手蹭到地上的水渍和湿润的泥土。
“哎哟,真对不起,你没事吧。”冷千语‘好心好意’地上来搀扶。
“没事没事……”王三哥才刚刚站稳,不料自己的黑手会被人强行拉着覆到一处柔软上。
当他定睛一看,柔软就是冷千语的胸脯,蹭一下血气上涌,心脏跳动剧烈,两眼充血,头顶冒烟。
他像触电一般将手收回,结果无济于事,她衣上的证据那么清晰,就是四周光线昏暗都看得清清楚楚。
“阮夫人,你这是……”他一脸欲哭无泪。
冷千语亦欲哭无泪地看着他,但言语却抑制不住地透出几分得逞,“呐,现在这情况,我们一起去见村长?看看他是信你山上有人还是信你非礼我,孩子们都是人证!”
可几米外的四崽只看见他们身影这般那般皆不知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王三哥现在心乱如麻哪会细想,再加上第一回遇到这么蛮的女人,也是第一回触碰女子身体,手都抖了,并非害怕或气愤,而是无所适从。
“走啊,趁这衣服还没干,找村长对手印去。”冷千语又吓唬起来。
“别别别,我和你去就是……”
她勾唇一笑,“行,你将孩子们送去阿香那,我在这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