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语闻言眸光一闪,在他怀里蹭了蹭坐稳去,双手环上他的脖颈。
她心中冷哼,就知道他没死心。
松散的外袍随着她的动作从身上滑落,露出袍下裹得纤细曼妙的身姿。
男人的视线顺着她锁骨不断往下,窥见了她大襟领口下迷人的风景线。
他好看的眉眼染上了一抹赤色,这样的穿着,怕不是一早就准备过了,她也会对他用上了美人计?
心下哂笑,也知她没死心。
耳边,某人开始好心好意地规劝道,“去王家村啊?这天色不早了,大人改天再去吧!雪山绵延千里,到处是没膝积雪,脚下是路还是深渊谁都不知,一脚踏空命都没了,实是危险之地啊。士兵也有家人,是别人的儿子丈夫父亲,大人作为他们的父母官可得为他们计长远才是啊!”
萧祁域眼底含笑,但话说得一本正经,“无碍,士兵是专业的,还有两村村民引路,语儿不用担忧。”
冷千语抿唇,负气道,“除了雪深,大山里猛兽繁多,入夜之后更是它们出没觅食之时,说时有引路者,可世代在这居住的他们又有哪个敢轻易深入腹地,大人可不能急功近利得不偿失。”
他唇角免不了扬起一抹玩味,伸手,轻柔地将垂在她脸颊边的一缕秀发拨弄到耳后,附唇在她耳畔,低声,“有那么几分道理。”
冷千语没来由浑身颤抖了下,掩唇一笑,“大人是不是忘了,你答应过我把那片山划到我管制下,若是让官兵去山里这么一闹腾,不知情的百姓还真以为山里有贼,以后我还如何利用资源赚钱养家啊?我还想着等我的度假村建好了让大人入股咱们一起赚钱呢!”
萧祁域心里好气又好笑,为了阻止他过去,她的理由或许能编出一万个。
他佯作严肃,一张俊脸泛起冷厉,“此事不可说笑,山里有流匪危害一方社稷。我受亁王所托过几日要去州府主持群大局,放任他们躲藏在山里,教我如何放心你和孩子安危?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撕心裂肺的后果。”
她圈在他肩上的手指暗暗地攥紧,沉吟道,“大人若是不嫌弃可以带上我们一家人,我们也想去州府逛逛涨涨见识。”
顺便一路上寻找机会营救爪良。
冷千语眯着眼睛对他笑得一脸灿烂,她说的可句句发自肺腑。
丝丝缕缕的风将属于冷千语身上特有的香息吹进他鼻子,让他一下想起了昨夜里的疯狂。
垂下眸,低低一笑,“你今日有些不同了。”
他的话题转得差点闪了她的腰,冷千语怔了怔,忙道,“大人与我说了那么多,我自然……”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觉得你今日变美了,雀斑为何不见了?”声音压低得只有她一人才听得见。
冷千语脸颊飞红,侧过头,正巧与他深沉的视线相对,不禁莞尔,“今天早上突然不见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枝枝说我这是不是像青春痘一样到了年纪会消失,对面老板娘更离谱,她说我为了卖党参显示疗效一早故意用笔点上的……”
她兀自说笑着,完全没注意到萧祁域看她的眼神早已不对。
而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微微弯腰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大步朝床榻走去。
“萧祁域……你……你想干什么?”冷千语瞟了眼床,有些邪恶的想法就在脑子里成形了,可她哪能承认自己是个小色女?
她作势就要挣扎,下一秒就被他压进了厚实软和的床褥上,被迫与他双眸相对。
“你这样合适吗?”她心里羞涩又惊怕,停下的挣扎倒变得更剧烈。
昨夜为了解毒而发生关系她可以理解,但现在,他们俩都异常清醒的状态下,他还将她扑到就难免有些欺负人的意味。
“别动。”萧祁域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满是邪肆的危险,一双深眸火热得可怕,好似随时能将面前之人燃烧殆尽一般。
冷千语扯了扯唇角,不动就能没事吗?
可这话哽在嗓子眼,始终没勇气问出口。
许是有身下暖和的被褥助力,她身体的温度在不受控地升高传到他拥着她的掌心里,她清浅的呼吸如丝般喷薄在他脖颈,撩起的痒意瞬间传遍他全身。
昏暗的光线下,他瞧不清她脸颊是否有女子娇羞的红晕,却能清楚看见她灵动魅惑的双瞳熠熠生辉,也让他越发的躁动起来。
似乎只要她再动一下,或再多一分粗浊的呼吸,他最后一丝克制就能轻易被瓦解。
冷千语侧过脸去,闭着眼,绷紧心弦道,“大人……你还是放开我吧,我们这样真的不合适。”
她说着伸手去推他,却发现他的身体犹如铁壁一般,不但无法撼动分毫还灼烫得厉害。
“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什么叫不合适?”他深眸紧锁着她闪躲的眼眸,声音沉沉。
“你知道的,那都是因为我误食了丹药,身体经不住那么猛烈的兴奋剂才会脑热心乱,再说了,我是阮家继室,于理不合,我不想毁了你的前程。”
什么情什么理她都不厌其烦地说过很多次了,可他总不在乎,不知是真的无所谓还是被精虫灌脑时的冲动支配着无法理智的思考?
“谁敢说出去?”萧祁域声音冷厉如刀,那不可一世的姿态与语调,听得冷千语竟不觉心烦,倒多了几分心动。
见晓之以情理行不通,她便开始耍无赖,推搡着他的手收回来,改为捂着肚子。
“大人,我肚子疼,想上茅厕。”
男人低低一笑,这拙劣的借口啊。
“痛得真是时候啊。”
冷千语听出了他的揶揄,但仍硬着头皮道,“可能是中午在客栈吃的午餐不干净,真的很疼,大人你……”
“说来也是,”他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一只手在她肚子上轻压游离起来,一边笑语,“你不止是在那家吃的午餐,连早餐都是这家吧,去也行,我正好寻晨风过来,让他去找客栈老板聊聊。”
冷千语脑海里,冷不丁就冒出下午晨风一剑斩断了士兵胳膊的画面,扶额叹息,末了才道,“不是,我感觉这个疼又转移了,应该是我大姨妈来了,呃……就是葵水来了。”
“是吗?我帮你看看!”男人邪笑,撑起身就要去扯她裤头。
冷千语吓得哇哇叫,紧拢双腿,伸手阻止他混账的动作,欲哭无泪,“你要逼死我吗……”
她真的佩服某些人见招拆招的本事,难道因为阻止他去王家村搜山就只有委身于他这一条路可行?
萧祁域好看的薄唇轻轻勾起,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放轻松,哪怕外面风雨雷动,我都与你同在。”
这一句话很轻,却又像他话中提及的那般,风雷大作,密密匝匝地敲打着她的心房,又涩又胀。
冷千语轻轻叹气,罢了,既然那层窗户纸在昨夜都已经捅破,很多事都已经变了模样。
她高举‘不与古人谈恋爱’的桅杆早就折断了……
接受他,喜欢他,并非多么痛苦的行为。
想通了这点,她扭头凝视了他一眼,男人却被她含情的眸子一激,带着微微地急促,俯身吻上了她……
昨夜是什么滋味,冷千语受媚药所控,并未真正体会。
今夜她才知,体会不到那番感觉是来自某人的温柔相待。
今夜,她有些后悔。
因那人的折腾,她实在吃不消。
从入夜到后半夜,她都是浑浑噩噩地没有真正清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