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语将瓷瓶里的乳液匀了些抹在张溪手上，让她也感受下使用效果。
“滋润度不错，吸收也很快，你看，迎着烛火还能看见一些珠光，香味也温和。平心而论，还是很不错的。”
张溪在药妆这一块是生手，说话做事几乎都随了冷千语的语言行为，她们俩交流起来无障碍就是了。
冷千语轻叹了口气，往椅子里一靠。
“珍珠，黑灵芝，红景天，兰花等等十四五种珍稀草本，如果按成本计，这样一盒的剂量最少值个十两银，可他们现在买一送一才卖三两银子，这样往里搭钱，就是家里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亏啊……也是斑斓没有公开配方，京城的妇人也不懂从膏剂里验出门道，不然早一抢而空了，论打价格战，咱们跟斑斓是真没办法比。”
张溪闻言，眼前一亮，“哎！”
“想都别想，我不会那样做的。”冷千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将她即将冲口而出的话打了回去。
张溪商人本性，岂能因为她一个白眼就乖乖隐忍，凑到她面前，试图语重心长，“我看行啊，怎么不行呢，你现在不还愁着咱们的产品配比不满意，我们直接将他们的货买断，拿回来换个包装，再加入一两味自己研发的草本进去，替了原来的香味又不是他们的产品，一箭双雕。”
冷千语轻笑了声，眼神微冷。
“溪娘，咱们好不容易才积累起来的口碑，别因为贪这些便宜给毁了。若万一斑斓就是用这个陷阱来引我们上钩呢？在什么不起眼的地方做好了标记，就算我们给它从里到外换一遍斑斓都能验证出来，那语溪的声誉还要不要了？”
“他们有这么聪明么？”张溪迟疑道。
“人上有人啊，投机取巧不可行。”
张溪自是知道冷千语心志坚定，决定的东西就很难三言两语说服。
可要她眼睁睁吃下这哑巴亏，她起码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眼珠子一转，她又有了主意，“要不这样，咱们买断红景天或是他们配比里任何一味草本，再将斑斓现在在售的套装全部卖回来封存在仓库，让他们想制作第二批都找不到原料。”
冷千语思忖了片刻，仍是摇头。
张溪脸色沉下，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以我个人名义去买行吗？是我觉得他们产品不错买回来送亲戚送朋友。”
“溪娘……”
“哎呀，你听我这一次行吗？我是不能忍下这口气，什么都不做，就光看着抢了咱们嫁衣的奸商踩着我们往上爬。天时地利人和都被他们占了，就算咱们现在紧赶慢赶将红景天套装做出来，投市效果再好，顾客的期待值也不复之前了，咱们仓库里还屯着那么多的原材料，若是产品卖得不好，原材料也会跟着滞销长虫，你想跟斑斓正经竞争，但斑斓给我们活路了吗？”
“不行。”
长时间的静默后，冷千语仍旧否决了她的提议。
张溪争得面红耳赤，听见这话，扶在冷千语肩上的手顿时一抖，咬了咬唇道，“胭脂铺有一半是我的，若你不喜欢，我也不逼你，我就用我那一半来做事，以后若出了什么事我也一力承担绝不连累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