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阿嚏!”封思寒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整个人浑浑噩噩,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如果不是最后一丝理智支撑着她要把头发弄干再睡,她已经一个冲锋钻进被窝里睡觉了。
卢娜拿着医疗箱走进来,看穿着已经洗漱过了,“思寒,我帮你擦头发,你先试试体温吧。”
酒店的体温表都是体外水银体温表,夹在咯吱窝里,夹上胳膊就不能动。
封思寒接过来夹上,坐在凳子上让卢娜帮自己吹干头发。
吹的她身体东摇西摆,只觉得一闭眼就能睡过去。
卢娜给她吹着头发,透过镜子看到她疲惫的样子,动作变的轻柔起来,心中不停腹诽,尚津可真不是个东西,还敢买敬业人设,哪个敬业的故意ng这么多次,根本就是故意的,王八蛋,最好下次进组遇到个刁蛮任性耍大牌的,给他几巴掌吃吃教训!
头发吹好了,体温表也夹好了,拿出来一看,三十八度二。
卢娜将封思寒唤醒,道:“你发烧了,咱们要不要去医院?”
封思寒道:“不用,吃个退烧药,明天再说吧。”
卢娜看了外面还在哗啦啦的雨天,去给她倒了一杯水,看着她吃了退烧药,将人塞进被窝里,盖好被子。自己轻手轻脚的收拾东西,躺在床上睡不着玩手机。
忍不住发了条朋友圈吐槽。
不会无限连的露娜:不停ng故意害别人淋雨发烧,也不知道内心痛不痛!
卢娜跟着封思寒也加了不少人的微信,大多是各个艺人的助理,经纪人也有几个,她的朋友圈很多人都看到了。
小路也看到了,但没有让她删掉。
圈子里的消息传输很快,大部分都是靠着内部小圈子。尚津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他今天的做法都很恶心人,亏不能白吃,你做了就不要怕人说。
进组第一天卢娜就和尚津的助理加了好友,她发朋友圈也没有屏蔽他,开玩笑,就是故意给他看的好么。
尚津的助理叫苏源,个子不高,却很敦实,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不太喜欢笑,但脾气很好。
对方晚上没睡,刷到卢娜的朋友圈,苦笑了一声,截图给尚津的经纪人发了过去。
经纪人已经从苏源那里知道了晚上发生的事情,连夜给导演打了电话道歉。他是尚津所在男团的经纪人,手中的人多,对尚津也没有那么上心,给导演打了电话,也就没有管别的。
看到卢娜发的朋友圈,心中对尚津不会做人有些不满,却也懒得帮尚津维持人脉,便给苏源发微信。
经纪人:你明天和尚津说一声,让他自己看着办。
苏源:他要是什么都不做怎么办?
白天的时候热搜的事情他就装作不知道,要他说怎么也得给自己解释一下,可人家倒好,一句话都不说。
经纪人:凉拌,话说了,他爱怎么着怎么着,这么打人了,还让我教他怎么做人嘛?
苏源:好,我知道了。
看着和经纪人的对话,苏源也是无奈,他有时候是真不知道尚津怎么想的。在以前剧组的时候,他还会对着大咖演员溜须拍马,上赶着讨好。虽然有些难看,但起码不会得罪人啊。这回也不知道那根儿筋没搭对。
……
第二天一早,闹铃响起,卢娜看了一眼时间,赶紧坐起来,转身看向睡在身边的封思寒,半夜的时候她的烧已经退下去了,结果现在再看竟然满脸通红,不用摸都知道这是又起烧了。
卢娜赶紧起床给小路打电话,让他请假安排车去医院。
这种反复的起烧并不容易降温,吃药是顶不住的,比去得去医院吊水才行。
小路动作快,等卢娜把封思寒叫起来换好衣服,他已经把其他事情都准备好了。
上车直奔医院。
导演挂断电话,摇头苦笑,脸上满是无奈,他就是怕身体撑不住,昨晚上才愣是把那两场戏拍完,不然封思寒还得受一回罪。
把昨晚上安排的戏份调整了一下,今天的戏还得继续拍,索性还有配角的戏可以拍。
只是去了片场以后,他对导致封思寒发烧不得不请假的罪魁祸首就没有了好脸色。
工作人员中也有两个身体撑不住生病请假的,徒然增加了许多人的工作量,大家对尚津都有意见。
昨晚的雨戏本来夏凌歌的戏份很少,偏偏尚津闹幺蛾子,今早上夏凌歌也跟着打喷嚏,夏凌歌的助理小刘看尚津眼神都带着刀子,唰唰唰恨不得刮他两层皮下来。
尚津倒是老实,也不ng了,也不忘台词了,也不往导演跟前儿凑了,老老实实的下了戏就背台词,开拍就好好演,一天也没ng几次。
再说封思寒那边,昨晚上下雨,感冒的人还不少,但像她这么倒霉发烧却没几个。
发烧用不着病床,坐在椅子上输液,封思寒靠着椅背睡了一觉,不知睡了多久,迷糊间似乎听到了楼西匪的声音。
小路:“我去买点吃的吧,从早上思寒就没吃过东西了。”
楼西匪:“不用,我让小赵打包回来了,一会儿就到,你和卢娜也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看着。”
小路:“行,那麻烦了楼哥。”
说话声消失,封思寒迷迷糊糊又睡熟了,等再次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楼西匪坐在她床边看着她。
封思寒眨眨眼,迷蒙着眼睛看眼前的人,觉得自己可能还在做梦。
床上小人儿大眼睛眨啊眨,长而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忽闪忽闪,扇的楼西匪的掌心痒痒的,想要去摸一摸。
她在他的印象中总是精神百倍,就算遇到沮丧的事情也带着满满的活力,好像没什么事情是能打倒她的。
而此时却娇弱的像个小娃娃,缩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睡得并不安稳,扎着针的手腕露出的蓝紫色血管那么明显,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掉。
脆弱的让楼西匪恨不得把她团吧团吧塞进怀里,哪去都带着。
就不会一眨眼不见,她就把自己折腾的生病发烧。
见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脸茫然,楼西匪抬手将她脸侧的碎发挽到耳后,顺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柔声道:“有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