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什么走，刚体检完，休息一下不行啊！”
唐悠然挡在江川面前，不让苏木带走他。
苏木一脸冷漠地说，“你先请认清自己的身份，也给我看清楚现在的情况，他江川现在还没通过测试，所以他还是敌人！”
敌人吗？
这两个字让江川心头一颤！
是啊！他现在还是个没被人可的自愈污染者。
但他一直疑惑一个问题，所谓的测试到底在测试什么？
“悠然让开，我跟她走，我也想尽快完成测试，证明我是个人。”
听到江川的话转身离开了，江川深深地看了眼她，默默地跟了上去。
“江川……”
唐悠然不舍地喊了一声，却被江川抬手制止了。
可唐悠然却还是说了句，“加油，你能行的。”
走廊中，只有两人的脚步声，气氛有些压抑。
最终苏木站在了一扇铁门前，“到了，这次的测试很简单，就是要你保留了多少修为。”
说完她打开了铁门，里面是个黑漆漆的房间，江川迈步走了进去。
哐噹！
铁门关上后，黑暗中有个声音响起，“开始打坐。”
江川照做，盘腿打坐下来后，就开始吐纳呼吸，准备进入冥想！
而此刻还是那个布满显示器的房间里，钟焱和燕南山看着刚才测试结果，满脸的不可思议。
燕南山艰难地说，“他逼退了祖神！”
钟焱点头，“我不确定，或许有别的东西吓退了祖神。要知道，这次来的是灰网编织者阿特拉克。”
燕南山连连点头，脸上写满了惊叹，“就算是长老会的长老碰上，恐怕也要留下一两位，才能将对方逼退！”
“所以，我才会觉得，他就是我要找的人。”钟焱很激动地说着，“自从末世降临后，人类一直处于被动阶段。如果不是玄门九局的那位创始人，意外发现了几千年前的上古阵法，人类就灭绝了。”
苏木这时回来了，“测试已经开始了。”
闻言两人看向大屏幕，重新更换了所有仪器后，也换了一批操作仪器的人。
这些人认真地看着所有仪表，屏气凝神地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半个小时后，终于有人开口了。
“目前修为评估，六重天。”
听到这个结果，钟焱还是满怀期待地说，“可能是刚开始的原因，继续观察！”
“灵气感知度10%。”
钟焱的脸色变了，因为灵气感知度是先天，且终生无法提升。
哪怕是经过后天的不断修炼，感知度也不会提升的。
燕南山说，“是不是测试的仪器故障了。”
不等那人回答，钟焱就开口了，“不可能的，测试灵气感知的仪器，是目前最成熟的仪器，根本不可能出错的。”
苏木拿出了江川的体检结果说，“体检结果中，对他血液中的灵气浓度测试也是10%，属于非常低的水准。”
燕南山脸色非常难看，“刚出生婴儿的灵气浓度最低也有18%，他的浓度还不如刚出生的婴儿。”
钟焱不说话了，他已经开始考虑放弃江川了。
因为血液的灵气浓度，以及灵气浓度感知，这两样都是天生的，不可能靠后天修炼弥补的。
此刻的他很纠结，虽然通过江川的内景得到了很多，但江川没达到玄门九局的标准，没有人能留下他。
“经脉通畅程度7%，处于堵塞状态。”
听到这个结果，钟焱猛地松开手，眼中充满了失望。
燕南山连连摇头，“不行啊！他根本没有留下的可能，我们只能把他送到外面去。”
钟焱抿着嘴，依旧一句话没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苏木说，“去外面的话，就他这样的，恐怕活不下来。”
而他这句话后，房间内彻底没了声音，安静得可怕。
最终在两个小时后，江川所在的房间门打开了。
苏木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可以了，出来吧！”
江川眯着眼，尝试适应外面的光线，刚一起身差点没摔倒。
因为脚麻了，他适应了好久才敢迈步向外走。
“结果怎么样？”
面对江川的询问，苏木没有回答，而是孤傲地在前面带路。
随后江川进行了体能测试、异能测试、玄门常识考试等，最后他被带到了一个只放了一张椅子的房间里。
等他坐下后，发现面前是个防窥玻璃，而在玻璃后面都是江川熟悉的人。
爷爷江不二、父亲江中汉、吴淑萍、端木章、洪图、蒋詹明、风二娘、刘老六等满满一屋子的人。
这一刻的江川像等待宣判的犯人，忐忑地等待着最终结果。
此刻玻璃后面的众人，七嘴八舌地聊了起来。
蒋詹明说，“不能留，留下就等于害了他。非但如此，还要尽可能低调地处理。”
“我同意！”洪图跟着附和地说，“玄门九局不养闲人，我们不能坏了规矩。可以每月定时给他一笔收入，把他养起来就是。”
江中汉摸着下巴，下巴上青黑的胡茬，摩擦着手指，“可怜的孩子，恐怕也只能这样了，不如让他去学校当老师怎么样？我觉得，他的玄学常识当老师应该没问题。这样他也能有笔收入，局里也不用额外支出一笔钱了。”
江不二看了眼江中汉，“你是真抠门。”
江中汉咧嘴笑着说，“不是我抠门，毕竟要师出有名，不然被人发现的话，他会被人质疑的。”
风二娘风韵犹存，“七区不错的，繁华程度跟末世前一样，那里的玄门七中，是重点中学，让他过去人任教也不错的。”
“只能这样了！”蒋詹明叹息一声，显得非常无奈，“他经历了这么多，也该回归普通生活了。”
刘老六这时说，“那我们还要不要跟他道个别。”
吴淑萍摇头，转身向外走去，“没那个必要了！”
随后其他人也跟着她一起离开了，最后这里就只剩下钟焱和苏木了。
钟焱问苏木，“觉得他可惜吗？”
苏木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站着出神，有些心不在焉的。
最后她默默地递过去一张血液检测结果，上面密密麻麻的各项指标中，有一项被用红笔标记了出来。
灰雾免疫n\a。
看到这个结果后，钟焱非常沮丧地说，“好不甘心啊！”
而苏木却已经转身离去，到了门口后，说，“我明天有任务。”
钟焱看了眼她，明白苏木怎么想的，“知道了，不会再麻烦你了。”
等到苏木离开后，钟焱打开面前的麦克风说，“江川，所有测试都结束了。你没有问题，已经是个普通人了。从明天开始你将回到地面生活，恭喜你了！”
江川迷茫地听着从角落的音响里传出的声音，想要说什么，可张了张嘴还是没说。
随后两名身穿玄门九局制服的人走了进来，客气的把他请了出去。
最后江川被安排在一间宿舍里，有人推来一个行李箱。
来人跟江川说，“这是你回到上面后的所要用到资料和个人用品，里面还有一些现金，货币单位是灵气币。里面一共给你准备了一万灵气币，恭喜你了。”
“谢谢！”江川道谢后，接过行李箱，关上门后就打开了。
里面有一张身份卡，上面有他的照片。
姓名：江川。
性别：男修为：七重天。
出生：荒诡466年3月18日。
籍贯：华夏第七区。
户籍号：……
身份卡背面是个太极八卦的图案，在下面写着玄门九局华夏第七区分局。
江川很清楚，他没能留下，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他在灰雾中是能恢复实力的。
……
此刻钟焱在某个大会议室里，面前是江川之前面对祖神时候，得到一些测试结果。
然而他说的却是，“介于这次灰雾抗性测试时出现的意外，必须严查所有设备制造商。”
蒋詹明看着这些数据反问，“就没有一个数据是准确的吗？”
燕南山说，“有，有些仪器是好的，最终测试的结果，表明江川就是个普通人。而这次被灰雾召唤出来的灰网编织者，应该是被测试房间里的阵法击退的。”
说话间，投影仪在墙壁上播放了一段视频。
这是在测试房间里拍摄的，一个位于墙壁上的阵法，有发动过的痕迹，并且已经碎裂了。
江中汉说，“100%抗污染能力不会是这家伙的异能吧！”
江不二很失望地说，“是又怎么样，这跟穿身防化服有什么区别？”
洪图笑着说，“好了，这十年来，我们的收获已经很大了。如果我没有他，我们也不会补全这么多东西。”
钟焱说，“明天我会去亲自送他，灰雾测试房间的仪器问题，刘老六负责追责，一定要把问题搞清楚。”
刘老六凝重地看着资料说，“明白了！这些厂家越来越过分，只顾着挣钱了。”
……
宿舍里江川把身份卡贴身放好，在行李箱里翻出了一沓钞票。
随后就是个黑色皮质档案袋，打开后是江川本人的真实资料。
资料中的第一句话就是，“江川，三十三重天顶级荒兽，绰号沉睡的祖神。”
后面就是江川的成为苏醒者之前的介绍，其中就说明了，江川在还是荒兽时，周围有很多中高阶荒兽，自发地保护着他。
玄门九局制定了严密的计划，才把江川从他的巢穴里托运了出来。
整个任务执行过程中，动用了近万名九局成员。
任务结束后，九局成员死亡六百多人，也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抓到顶级荒兽。
其中跟着江川自身的情况，他们了解到，江川本人是第145区的普通人，后来145区被垂钓者祖神入侵，该区所有人被污染成为荒兽。
在145区沦陷之前，江川有妻子和儿子，后来发现他的妻子和儿子，如今已经成为污染区中的顶级强者，初步预估两人实力均在十六重天之上。
随着江川翻到最后一页，一张一家三口的照片映入眼帘。
照片上韩菲菲、江川和子轩都笑得很开心，很幸福。
而在他们身后的极远处，一道巨大的城墙横亘在天边。
不过让江川最意外的是，照片上他穿的是玄门九局的制服。
这一刻江川脑海中闪过了一些凌乱的画面，尤其是耳边不断响起一个男孩惊恐的喊声。
江川情绪剧烈波动起来，耳边隐约还能听到一些人的嘲讽和咒骂。
“你个十重天的垃圾，怎么不去死！”
“她是从污染区回来的苏醒者，这种女人你也敢娶，疯了吧！”
“污染者生的孩子就是怪物，你们全家都是怪物，滚出去！”
砰！
心中的愤怒伴随着剧烈的头痛，让江川一拳轰在了宿舍的墙上。
而后江川目不转睛地盯着骨骼外殖的手臂愣住了。
“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