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都摒弃在了身后,大口的喘息着,她快要跟不上他的脚步了,身子一歪,她向前面倒去,也拉着他一起倒下,就倒在洁白的雪地上。
两个人,手牵着手,可当喘息止去,当山坡上一切都仿似静止不动的时候,阿翔缓缓起身,他磁性的声音悄然响起,“骆晓雅,我喜欢你,怎么办?”
他的声音就那么自自然然的就说了出来,让她静静的竟是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感觉是一回事,可是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那就象是一场梦,突然间他的声音把梦变成了现实,让她傻住了。
“傻瓜,怎么不说话,如果你不喜欢我,过了今天,我再也不会打扰你,晓雅,告诉我,你也喜欢我。”他盅惑的声音就这样的响在她的耳边,她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闭上眼睛的时候她在心里描画着他的模样,真想看见呀,看见他也看见周遭这美丽的雪的世界。
可她的世界总有一道无法逾越的沟坎,枫,她要怎么对待枫?
如果,她离开了枫,那根本就是一个伤害,而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
紧闭着眼睛,仿佛这样就可以把一切都抛开了一样。
阿翔长长的胡子蹭到了她的脸上,她与他就象是一对私奔的少男少女一样在这山间慢慢的拥在了一起,他的手箍住了她,她靠在他的怀里,感受他暖暖的体温,这样的接触让她已无法思考。
明知道错了,却依然义无反顾。
“阿翔,我这样是不是很自私?”低低的说着时,眸中又次涌出了泪,那是为了枫,她欠他,何其的多,穷此一生也还不清所有。
“晓雅,爱从来都是自私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在爱的世界里揉不得一丁点的杂质,晓雅,说,你喜欢我,你爱我!”龙少离望着眼前被雪色润染的娇艳的容颜,他听到了自己如擂的心跳,什么也不管,这一刻,他只想听到她告诉他,她爱上了他。
风扬起万千的飞雪扬在她的脸上,他吻下去,一点点的吻着她肌肤上的雪,冰冰凉凉的象是在警告自己不可以爱上她,又象是在告诉她他很爱她很爱她。
什么都是矛盾,都是那么的不确定。
“晓雅,说你爱我。”龙少离感觉到了她不住颤抖着的身体,那是不同于他以往任何一次的索吻,此刻,她带给他的所有的感官刺激都是奇妙的,甚至于不同于吻着云心时的感觉。
云心,他有多久没有与云心联系了。
她的病要好了。
记得把她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哄着她说等她出院了他就娶她,可她真的出院了,他才发现他的心境早已经变了,变得再也不是多年前的那种感觉。
原来,多年以前的那一个他似乎还没有长大。
以为是爱,那便爱了,可现在,他只想淡淡的与云心保持着一份不远不近的距离,就象是小溪水一样潺潺的,却永远都会在耳边萦绕着那淙淙的流水声。
不懂了自己的心。
那便放着。
不想去想,因为,现在也不是他儿女情长的时候。
“晓雅,说你爱我。”缠吻间他继续絮絮而语,就象是毒药一般的慢慢的浸入了女子的身心里。
还是她青涩的吻,无论如何她还是不象是一个孩子的妈。
青天白日的,他居然连着两次的吻上了她,而她居然居然躲不开他的吻。
听着他的声音,磁性的,带着无尽的诱惑,紧闭着眼睛,不管看得见还是看不见,她的世界里他都是一样的美好,他在为她而加班为她而狂野,“阿翔,我爱你。”
款款说出的时候,周遭就仿佛飘起了层层的雾气,把他,也把她掩在其中,如梦幻一般的不真实。
这一刻,真希望永远如梦,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轻轻柔柔的声音就在这雪色如水晶般的世界里传到了龙少离的耳中,得意的挑了挑眉,他咬啮着她的唇与舌,就象是一种惩罚似的渲泄着他曾经的怨与恨。
骆晓雅,她终于走进了他的圈套,她的手搂上了他的颈项,原来,她也不是那么难征服的一个女子,原来,她身上的刺只给予那些只会拈花而不会浪漫付出的男子,所以,才有了他此刻的成功。
耳听得远远的地方渐渐的传来了呼喊声,龙少离这才缓缓的松开了她的唇,却还是紧搂着她不肯放手,“晓雅,再说一遍你爱我。”
“我爱你。”唇齿上都是他的味道,她的大脑早已不会思考,恋爱了的女人智商等于零。
骆晓雅完了。
她的智商真的等于了零。
手指描蓦着她的唇形,龙少离低低笑道:“等你的眼睛看到了,我要娶你,我会给你一个盛大了婚礼。”
她的意识还在虚无飘渺之中,只在回味着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因为爱了,所有的道德与伦理仿佛都已不再,她真的真的就只想做一回自己。
“那小琪呢?”突然间的想起儿子,心里有些虚。
“我会视他为已出。”龙少离不假思索的说道。
那便好,只要他对小琪好,那便什么都好了。
一切,就在她的疯狂中迅速做了决定,她真的想要跟阿翔在一起。
爱了恨了,原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爱他,就象她恨龙少离的花心一样。
“晓雅……”
“妈咪……”
就在骆晓雅沉醉在自己编织的爱的世界里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小琪和宇文枫的声音,心口一悸,她竟是有些害怕面对宇文枫了,手抓着龙少离的手紧紧的,“阿翔,别离开我。”
可身上的男子却缓缓的松开了她的手,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脸上,“晓雅,我走了,等你的眼睛看见了,就是我带你离开的时候。”
他说完,人已起身。
可当她的眼睛能够看见的时候,枫说,会娶她。
他们会离开这里。
她如雕像般的坐在雪地上,思绪纷乱如野草般的滋长。
而阿翔的脚步声却渐渐渐渐的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痕迹。
飞雪,冰凉了脸颊,小琪飞奔过来的时候,小手捉住了她的手,“妈咪,你怎么在这里?妈咪,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恍然惊醒,如果小琪在,那么,宇文枫也一定在的。
她突然鸵鸟一样的只想逃离他,她怕,怕与枫在一起的时间,因为,她的心就在刚刚背叛了他。
这背叛就仿佛是凌迟一样的灼痛着她此刻的心,她是坏女人。
她是坏女人……
一遍遍的呢喃着,坏女人的下场会很惨,她背叛了枫,她会死的。
那会是她的报应。
“晓雅,怎么了?怎么跑出来这么远?”宇文枫弯身蹲在她的身前,她酡红的脸颊上那对小酒窝即使没有笑也是若隐若现,让他禁不住的伸出手去……
可在指尖触碰到她的脸颊的那一刹那,她弹跳而起,倏的移过他的手指,“枫,对不起……”
楚楚的眸中是泪,浑然如滴的在她的眼圈里打着转,雪地上,是一串脚印蜿蜒的延伸到远方,似乎没有尽头……
可他,却知道那尽头就是一个诱惑,因为,那绝对是男人的脚印。
骆晓雅,她变了。
目光迷离的望着那串脚印,微张的唇却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伸手就抱起了骆晓雅,拥她在怀里的时候,是她不停的颤动,就如小兔子一样的只剩下了柔弱。
天,有没有人能够告诉他,他要怎么对她?
怎么对她?
“妈咪,你怎么在这儿?”
“妈咪,我和爹地找了你好久。”
“妈咪,你吓坏小琪了。”
一迭声的问着,小琪摇着骆晓雅垂落在身侧的手臂,“妈咪,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轻轻的点头,臻首靠在宇文枫的胸前,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原来她的心,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只是这时候知道,却不知是早还是晚?
无声而行,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连小琪也仿佛瞧出了什么似的不言不语。
雪地上,只有‘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就象是在敲打着人的心,却如擂鼓一样的重一样的响。
那条路,来得时候并不觉长,可是离开,却是那般的漫长。
渐渐的,人声鼎沸,她又被带到了人群中,却鸵鸟一样的把自己更深的埋在宇文枫的怀里,她怕见人,很怕很怕。
开启了车门,宇文枫稳稳的将她放在了车子的后排座位上,小琪也跳上了车,宇文枫却并没有急着上车,而是将他与小琪的滑雪用具整理好了再搬上了车子的后备箱,整个过程谁也不发一语,闷闷的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