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顷刻间模糊了她的视野,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她问了自己无数个为什么?
却依然没有答案。
其实,他早就知道阿翔。
其实,在滑雪场的那一次他就知道了。
甚至于也猜到她会随着阿翔离开了。
是的,她就是一个笨女孩,被人骗了还兴高采烈的跟着骗子离开而甩了他。
他不说,什么也不说,可此刻让她知道了,她的心却是那么的痛。
那张蓄满大胡子的脸再也不再帅,再也不再艺术了。
只看着,都让她觉得肮脏。
静然侧首,她看见了阿翔的侧影,突然间,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他到底是谁?
从前,她一定与他有过某种交集。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
可心里,却已经再也不是阿翔了。
爱的浓烈,却也苦涩。
太痛的感觉了。
生命中第一次的爱竟然会带给她这样灼痛的感觉。
手紧握成拳,指甲掐进了肉里,她需要那强烈的刺痛来警醒自己的心。
这样也好,什么都是在胚芽状态中。
什么也都还来得及。
枫还在,她也还在。
只要还活着,就什么都在。
再也听不清两个人说了什么,不过是一些闲言闲语而已,看来,翁菁瑜叫出阿翔就只是因为她寂寞,她需要排解她心里的痛。
在知道枫的病时,她的心一定很痛吧。
她完全可以体验到那种感觉,因为,她此刻就在心痛。
心痛的无以附加。
没有人发现她的离开,就象没有人发现她的出现一样。
悄悄的消失在咖啡厅,也把阿翔和翁菁瑜一起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现在的她不想看见他们,一点也不。
坐上车子时候,不住翻传的手机始终都是静静的,这个时候,除了小琪,除了枫,没有人会想起她。
看着屏幕,看着手机上的键盘,这一次,她没有用快捷键,而是一个一个数字的按下了枫的手机号码。
原来,她早已熟记于心,他的手机,从他第一次给她到现在,就从来也没有换过号码。
枫,她想他。
思念疯涨。
其实,他们就在同一座城市里。
其实,他可以来找她。
可他,却想要给她幸福。
可她现在,一点也不幸福。
手机在响,手指擦干了眼泪,眸中,湿润的沁出了笑,只想让他以为她现在是开心的是快乐的。
“晓雅,还没睡吗?”他的声音仿佛在天之涯在海之角盅惑的传来。
“没,我想见见你。”是很想很想,可自己,却又怕见到他。
“呵,发生什么事了吗?”他问,轻柔而温存,她就象是被他保护在羽翼下的一只小鸟,离了他虽然可以飞翔,却是胆战心惊。
“没有,我只是想要见见你,照片不算数的,那不是真人。”挤出一抹笑,有点生硬,但总算,是笑了。
她对枫,只应该笑的,虽然,他根本看不见。
“好,等你回来小城,我们再见。”还是温柔的男声,让她愈加在心里揣测着真实的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风采,那与想象中的绝对不一样,就象刚刚,在看到翁菁瑜的时候,才发现翁菁瑜比她预期的要美丽许多,那么美的一个女孩,可枫,却不接受她而选择自己。八壹中文網
他在骗她,他明明就在伦敦,与她就在同一座城市中。
他还是追来了,却只远远的给她祝福。
伦敦的市区基本上已没有了雪的痕迹,有的只是现代化的奢华,让她万分感慨,或者,那座小城才是最美的,可她居然没有来得及去看过她曾经住了一年多的地方。
轻轻一笑,“好,等我回去。”手中的电话垂落,她再也不想继续打下去,因为,再听到他的声音,她会想杀了自己。
敲门,低喊着,“小琪开门。”
小家伙很快就醒了,一溜烟的跑来为她打开了房门,那两只睡眼惺忪的眼睛告诉她,小琪睡得很好。
只要孩子的心里还是一片净土就好。
踱进洗手间,温热的水汽迅速的包裹了自己,一遍遍的洗着每一寸肌肤,擦去镜子上的水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审视自己。
她美吗?
她不知道,只是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与翁菁瑜之间的差异,她的身上没有翁菁瑜身上那种冶艳的气质,那般,才是男人喜欢的类型吧。
骆晓雅洗了很久很久,她在研究自己的身体,她好奇她自己的一切。
门,又被敲向了。
这次,应该是阿翔。
急忙拿起浴巾擦了擦身体,便穿上了早就备好的睡衣,长发披散在背上,不住的有水滴滴落,走出浴室的时候,正是小琪闭着眼睛为他开了门的转回来,小琪二话不说,趴到床上继续睡。
小家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睡少了可不好。
“阿翔,回来了。”温柔一笑,就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心,还是刺痛一片,她以为的深爱,却是一个最大的笑话。
“嗯,怎么还不睡?”
“才洗了澡,呵呵,我第一次在能看见的情况下洗澡。”她说着,还撩了一下擦的半干的湿发,那动作自然而又仿似不经意,却极性感的让龙少离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可在逡巡了足有三秒钟之后,他在骆晓雅的脸上什么也没有发现。
或者,是他多疑了。
她什么也不知道。
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再懒懒的伸一个懒腰,这才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晓雅,太晚了,睡吧。”他开始脱衣服,动作自然而迅速。
没有阻止他,她相信他没有裸睡的胆子,因为房间里还有小琪。
男人都是不会害羞的动物,不过须臾,他便脱的只剩下一条短裤了,扯过被子就钻了进去,然后向她勾勾手指,“过来。”
他的胡子真长,看着他的眼睛,骆晓雅光着脚丫走过去,面上的微笑隐隐中带着一抹憎恶,她真的爱过他吗?
阿翔,她爱过他吗?
阿翔伸手一揽,她便倒在了躺在床上的他的怀里,隔着被子,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裸露的身体的火热。
可她的身体,绝对不会交给这个男人。
明媚的笑,笑如春风,她趴在他的胸前,玉手轻扬便落在了他的胡子上,突然间的很想要让他刮掉他的胡子,是不是那胡子下面又有一张面孔呢?
“阿翔,我想看你刮掉胡子的样子?”想要知道那熟悉的感觉到底因何而来,她的第六感一向不错,不会错的,她从前一定认识他。
修长的两指捏了捏她的鼻尖,“要是真刮掉了,我可就不是阿翔了,那会很难看。”
“可你现在象个老家伙。”
“你嫌我老?”
“我想让你更年轻。”笑咪咪的答,就是看着他的胡子不顺眼。
“那样你会后悔。”
“有什么可后悔的?”没见过这样自大的男人,什么都认准了一样,可她现在,绝对不会再上当,她的眼睛已经被她自己擦得雪亮雪亮。
“只要我的胡子刮了,到时候,会有很多女人来追我,你不吃醋?”他吐着他的气息,带着浓烈的男人味道,不得不说,即使是此刻蓄满大胡子的他也充满了诱惑女人的魅力。
“那好吧,就留着。”身子一起,她滑离了他的身体,“阿翔,订房间的时候就说好了的,你睡地上。”手插进了睡衣的口袋,她居高临下的让他挪出地方给她,那是属于她的地盘,她要睡床上。
“喂,骆晓雅,你不会真的这么狠心吧,地上怎么睡?”
“铺一条被子,再盖你的大衣就可以了。”她捞起床上的被子扔到地上,准备与儿子合盖另一条,“这被子给你。”
“骆晓雅,我会感冒的。”
“那我喂你吃药。”
“我会腿抽筋的。”
“那我帮你揉揉。”
“骆晓雅,你……”他仿似忍无可忍。
“快下来,我要睡了。”无视他半裸的胸膛,她现在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她只在陪着他一起走过他设计好了的戏中。
当走到了尽头,就是她与他分道扬镳的时候。
“骆晓雅,我发誓我绝不碰你一根手指头,好不好?”哀怨的看着她扔到地上的被子,他不想去地上睡,他想拥她入怀美美的睡上一夜,反正,在一切还没有明朗化之前,这个女人就是属于他的,他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目光落在她胸前的睡衣上,舔了舔唇,他甚至在开始想象那睡衣之下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了,他还记得,记得那一次在别墅时的翻云覆雨,那一次她千娇百媚,可今天,少了上官虹的帮衬,她又是回复到了从前的那朵刺玫瑰,让他难以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