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你少说一句,让她听到,你以后吃不了兜了走。你别忘了,上次有个女人对关总告白,接着就无缘无故的被人整了一顿,名声狼藉。章烟岚对关总是着魔了,你可别……”旁边女眷小声地劝她。
然而,这些章烟岚并不知晓。或者,即便她听到自己倒追关挚洺,在上流富人圈里面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料,她怒,却也不会后悔。
因为,她第一次见到关挚洺,便把心给他了。他不要,她也放不下,一念成魔。
章烟岚追上关挚洺,却佯装出一副恰巧遇见。
“阿洺,好巧啊。你要回去吗?我哥和嫂子回去,把车开走了,我正想有没有人好心载我一趟,就见到你。阿洺,我们这都是缘分,今晚要拜托绅士送我回家咯。”章烟岚美眸熠熠生辉,乌黑的瞳仁内清晰倒映着关挚洺的身影,娇笑道。
关挚洺眉目温润,目光却疏离淡漠地回望,似乎穿过她,见到了某些藏在阴暗角落的东西。
他一直看,不语也没有视线。章烟岚心头突突作响,有股不好预感,庄丽精致的脸蛋微微变色,略显尴尬。
她呐呐地张开朱唇,讪讪一笑:“阿洺,我脸上有什么污物吗?你……”
话未讲完,关挚洺沉声打算,温吞和煦的声色透着一股凉意:“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
章烟岚惊愕,美眸倏地瞪大,脑中的猜测一闪而过,而后又坚决否定。
不可能,当时阿洺还在应酬,他不会知道是她……
严密的梳理一遍后,章烟岚抬起眼帘,轮廓分明的朱唇扬起,不解反问:“阿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小意和你哥结婚的事,你私下找人给媒体记者爆料,我已经知道,而且有证人。今晚晚宴有意外情况,你以为我事后不会追查清楚吗?”关挚洺淡淡地望向面前端庄知性的女人,眼底流露出赤裸的厌恶。
不测的情况,的确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他可以宽容心慈下不追求责任,毕竟事情已经发生。只是,没人会喜欢被算计。
深爱的男人如此直白揭露的她暗下行径,章烟岚脸上顿时青白交加,血色疾速倒流,惨白如纸。
“阿洺,我……”章烟岚唇瓣哆嗦着,小手伸出,想抓住男人的大手,却被对方侧身避开,小手落至半空,难堪不已,连嘴中做好解释的一番言辞都忘却,脖颈像是被人用力的扼制住,让她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许久,章烟岚咬咬牙,美眸缱绻又执著地望着他,一字一顿地道:“阿洺,我只是在陈述一个既成事实,并没有错。如果要追究,我承认自己的方式有卑鄙之处。倘若你要彻底追查,仅是我太爱你,太担心会失去你,才会如此做。”
可是,她不后悔!遇上他,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一次,伤害闺蜜和亲哥,也在所不惜。
关挚洺低头看向她,温和彻底消失,取之的是严寒阴鹫与厌烦。
章烟岚赶忙低头,不敢对上他那冰冷的视线,精致的脸蛋上遍布冷汗。片刻后,关挚洺一言不发的转身,准备坐进车离开。
章烟岚心一抖,疾速地跟过去,迅速地拽住他的衣角,美眸内划过一抹挣扎。
“放开,以后不要来关氏集团。”关挚洺声色恢复温吞,却比森冷更要章烟岚的命,让她跌入深渊。
他是彻底不见她吗?
为了一个辛意,他居然连表面的客气敷衍都不想再继续了?辛意,你总是在我人生中阴魂不散,我恨你!
此刻,章烟岚的美眸中泛起丝丝缕缕阴暗狠戾,恨之入骨。
章烟岚深吸一口气,始终没有松开关挚洺的衣角。她娉婷绕到他面前,抬手轻柔整理他微皱的衬衫与歪斜的领带,嗓音柔和:“阿洺,和我闹不愉快,于你事业和人脉都不值当,关氏集团还需要和章氏有更多的合作,才能推向国际,实现你的理想。”
“你在威胁我?”关挚洺纹丝不动,俊朗温润的脸上寸寸冰冷。
闻言,章烟岚摇摇头,深情款款地注视着眼前男人,略显忧伤地道:“你怎么能如此质疑我,我永远都不会要挟你。阿洺,我想帮助你,你明白吗?”
有章氏集团的推波助澜,他离梦想会更近,更早实现。
关挚洺嘴角扬起,神色炎凉,两手插入裤袋,绅士又疏离:“章经理,很感谢你为这次合作做出的努力,可你不曾懂得我需要的,请你不要肆意的判定我。”
章烟岚柳眉顰起,幽怨地望着他,不满他那冷淡的称呼。
“阿洺,我们认识多年,我做错什么,你总是对我若近若离的。我知道你如今不爱我,可日久生情,我们都年轻,未来的事,我们都无法预测。阿洺,给你我一次机会,我们尝试一下,好吗?”
章烟岚双手握起关挚洺的大手,虔诚又祈求,拉下尊严,将自己放置最卑微的地方来恳求他。
她心想,她已经如此抛开身段,他还能残忍的拒绝吗?
可是,人心最难预测,何况男人一旦对你无爱,就不会体谅你的感受。
“章烟岚,我对你从没有男女之情。别再做无谓的事情,最后伤害自己,也连累身边爱你的人。”关挚洺皱眉,第一次察觉到章烟岚的执念如此深。
有人爱慕自己,本是件光荣骄傲的事,可发生在他身上,就成了累赘与负担。
关挚洺前面虽然顾忌章家脸面,始终对章烟岚客气,鲜少有狠绝的言辞。可他此刻恍然发现,对章烟岚的妥协,就是促使她对辛意凶残无情。
探究根源,错误的根本在于他。
关挚洺认清本质后,心中懊恼挫败,自责又内疚。
他简洁伤害了心爱的女人,甚至将她愈发推离自己啊!
关挚洺眉心深蹙,当下没有心思与章烟岚再多言,大手挥开她,吩咐酒店员工替她召一辆车,送她回家。
随即,他坐上车,命令司机开车离开。
车疾速驶进黑夜中,章烟岚美眸怔忪地盯着远去的车影,心中空空如也,接着又迅速涌起一股羞恼。
阿洺,我不会放弃你,永不!谁也甭想跟我抢你!
“章小姐,您的车到了。”一会儿后,一辆车奔驰开至章烟岚面前,酒店员工恭敬地道。
章烟岚抿唇,高傲地戴上水晶定制墨镜,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陈叔,开车来接我。”
刚才只是一个借口,她原以为能和阿洺更多的接触。
背后,酒店员工傻神在原地,摸不着头脑地看着章烟岚,直到她上了章家开过来的车,才把酒店配送奔驰开回去。
翌日凌晨,辛意是在饥肠辘辘中被饿醒。她睁开双眸,瞬间感到脑袋晕沉发痛,连忙抬手揉着太阳穴,小声抱怨道:“酒果然是个误事的东西,以后断然不能再沾了。”
前日晚宴上的事陆陆续续在脑中光影般疾速掠过,辛意直觉脑袋更疼了。
结婚一事让章宴白亲口承认,以后还不知有多少流言蜚语出来。果然,他不给她找点麻烦事,好似全身都不舒爽。
章宴白这人,简直太讨厌了!
辛意秀眉蹙起,微眯着杏眸打量窗外,看着微微朦胧的天色,完全没发觉她已经睡了一天一夜。接着,她准备起身,找点东西填饱肚子,然后洗漱妥当去上班。
一切都如以往,如出一辙。
只是,当她的手微动,一阵酸软席卷而来,熟悉的感觉让她脸色一变。低头一看,薄被下赤裸的娇躯令她心惊胆颤,接着她颈项僵硬的抬头,不其然见到一张放大的俊脸。
天呐,他们怎么又躺在一起,而且……他们又发生关系!
当下,辛意犹如五雷轰顶,又气又惊,心情崩溃到无法用言语形容。
她哭丧着脸,许久才稳定思绪,抬头望向身边闭眼沉睡的男人,眉心高高拢起。一会儿后,她捡起四分五裂的心情,忍着浑身无力酸痛,小心翼翼地起身。
等她的双脚沾到地板,冷硬的触感让她感动不已,几乎潸然落泪。
她容易么,下个床也花了近十分钟,同时还提心吊胆,像做贼般仔细警惕房间另外一个人。这分明是她的卧室啊!
辛意紧咬下唇,不让自己痛哼一声,接着蹲下身,伸手去捡起地板上的衣裙,准备开溜事发现场。
再次和章宴白发生亲密关系,完全让辛意措手不及。
他们是契约婚姻,不应该有逾越的举动,不然等三年后,他们很难潇洒了断。或许,只是她难以割舍。
章宴白,我们还是表面做戏,实际保持安全距离吧,我不想沦落为怨妇……
辛意尽量小幅度地穿着衣服,可宿醉与活动过度后,浑身实在乏力,让她连动动手指头的都十分艰难。暗下,急迫逃离的心不断在心里叫嚣,逼得她唯有咬紧牙关,用意志力说服自己去做到。
许久后,辛意终于套上套裙,蹑手蹑手地站起,准备逃跑。
突然,床上闭眼的男人蓦然睁开双眼,深邃的冷眸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