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谁管她啊!”人影毫不留情的说出了无情的话。
“她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是她,我是我,我才是云裳!我才是真正的云裳!”
听到人影的话,派蒙握紧了拳头,她不明白,既然同样是云裳,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云裳,是如此的绝情。
明明在这里没有任何的温度,但派蒙却觉得如此的冰冷。
“既然如此。”派蒙低下头,阴沉的说道:“现在我也知道了,你不是云裳,也不是那个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云裳,你才是那个冒牌货!”
“什……”人影震惊的看着派蒙,被派蒙的话吓得后退了一步。
“就算是刚来到提瓦特的云裳,也不会对人类如此的绝情,那时候的云裳,所信奉的,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为此,杀死了一位夜叉,就算是自己要承受钻心的痛苦,也要去拯救人类!”
“那时候的云裳,刚来到提瓦特,哪怕知道了这里是哪里,也很不安,尤其是自己夜叉的身份,在看到人类遇到危险的第一反应,就是杀死威胁到人类的敌人,就算那个敌人是当时云裳理论上的族人。”
人影看着派蒙,咽了咽口水,派蒙继续说道:“但是,就算是那个时候的云裳,也知道何为人类的情感,何为不安中的归属,而你,自始至终都只是在避重就轻,你比起刚来到提瓦特的云裳,自私太多了!”
“呵,那又如何,这才是云裳,真正的云裳!这才是人类,你们知道世界上存在的七种罪行吗?人类最好的描述,就是这七种罪。人,本就是欲望的实体。”
人影看着派蒙,派蒙的话,并没有让他动摇,反而让他找到了反驳的机会。
“你说,这才是人类,那你就错太多了。”摩拉克斯看着人影。
“吼?你又有什么想说的?你也只不过在可怜人类而已!而你的可怜,也正好对应了七种罪行的一种,愤怒。
你不过是在愤怒那些魔神伤害弱小而已。你是在可怜人类,毕竟,你也是魔神的一员,人类对你来说,同样的渺小!
而所谓的尘世七神,也不过各自对应了七罪,风神对应贪婪,雷神对应傲慢,虽然不知道还未出现的神明是那些,但绝对是少不了对应的罪行。”
人影不停说着,但摩拉克斯没有动摇,或者说,他从来不会动摇。
他是岩神,是在魔神战争中带领人类打出了一片天下的岩神,如果轻易的动摇,那他就不是岩神了。
“哼,听你这话,想必你,并不清楚我的过去吧!最初的我,实力同样弱小,甚至会被其他强过我的魔神当做玩具一样戏耍。”摩拉克斯双手抱胸,将长枪抱在怀里。
“那又如何,你还不是魔神,魔神一词,对人类来说,太过遥远了。”
“那么,你知道,我是如何从魔神战争之前活下来的吗,是人类教导了我,他告诉了我何为强者,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神,才是真正配得上强者一词。”
摩拉克斯的话让人影惊讶万分,他想不到作为最强魔神的摩拉克斯,居然是被人类教导出来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被人类教导出来的。这不可能!”
人影不敢相信,摩拉克斯早期,居然是人类教出来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在魔神战争开始之前,人类就是我的师傅,是我的师傅,教会了我,也让我看到了什么叫不可能,什么叫生命的奇迹。这些,都是你,永远不可能明白的!”
摩拉克斯放下手,神爱世人,这是天理给争夺七神之位的魔神们定下的规则,但这个道理,自己已经在曦死去的时候,就明白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油嘴滑舌,你们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想给云裳争取时间,不可能的,我告诉你们,这是不可能的!她别想走出记忆,我是最清楚不过她的为人了!毕竟,我就是云裳。哈哈哈。”
人影对摩拉克斯和派蒙的话产生了动摇,但他还坚信,云裳不可能度过自己的过去,因为她就是如此弱小脆弱的人,否则,也不会在那个家庭中存在这么多年而没有反抗的意思。
“云裳能不能度过,可不是你说的算!你才是那个局限于过去的。”此时的黑云裳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肩膀走到云裳的身边。
作为这些年一直跟在云裳身边的她,最有发言权了。
她一直都看着云裳,也知道最初云裳过不去和魈的那道坎,但是,云裳一直都很乐观,哪怕有时会逃避,但她知道,而云裳也明白,这件事,迟早会面对的。
“我是局限于过去?哈哈哈哈,你说的话可真好笑啊!我不属于这里,这里只是虚假的,过去?那才是真正的属于云裳的世界!”
人影不屑一笑,说道:“说了这么多,你们还是在给那个冒牌货拖时间,没用的,她,过不去的。”
而此时的云裳,看到了无数的过去的记忆,但大多是痛苦的回忆,以及被扭曲的记忆,但云裳看到之后,并没有动摇。
就像帝君说道,直面过去,找回真正的自己。
“哼,原来如此啊!真是怀念啊!我的家庭,如果当初没有挚友,我或许,真的没有信心活下来。”
云裳伸手摸向那个被扭曲的记忆碎片,在触碰的一瞬间,原本被扭曲的记忆,变了回来,上面的被欺辱的画面,也变成了挚友帮助她的画面。
只不过,记忆碎片上的云裳,还是男性。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啊!我都已经忘光了,或者,在那时就将它们忘记了。”云裳看着记忆碎片里的挚友,已经过去了快五百年了,不知不觉间,时间就流逝了。
在人影眼中,云裳伸出触摸了其中一个扭曲的记忆,那个记忆瞬间就恢复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这不应该!她应该沉醉于过去才对!”
“哼,或许真的和你说的一样,云裳应该沉醉于过去,但你也要有时间来让云裳动摇。”摩拉克斯听到人影的否认,慢悠悠的说道。
“在那场战争中,你确实做到了让云裳沉醉于过去,因为那时,距离云裳来到提瓦特,也已经有三千余年,时间的久远让她动摇的十分严重。
但是,现在也不过堪堪将近五百年,现实还有这么多的朋友在等着云裳,我们也在守护着她。”
派蒙看着人影,只见她做出了一个手势,随后时钟虚影从云裳的身后浮现,那些被扭曲的记忆,也在时间的影响下,慢慢变了回来。
此时,云裳也察觉到了记忆的恢复,以及记忆碎片上若隐若现的时钟虚影,浅浅一笑说道:“伊斯塔露嘛!还真是给她添麻烦了,看来,等到彻底恢复之后,要好好的补偿她了啊!”
看着过去的记忆,云裳也慢慢回忆起已经消失的记忆。
人影看到记忆被复原,顿时气急败坏,但他打不过四圣兽,摩拉克斯以及派蒙,只能在记忆碎片上动手脚。
但每一次被扭曲之后,都会被派蒙用时间复原。
“没用的,就算你在这里再强,你也敌不过时间,虽然我在这里有限制,但,仅仅是让这些记忆碎片复原,还是轻而易举的。”
派蒙嘲讽的看着人影的无用功,在这里他确实棘手,毕竟杀不死他,但说到底,人影的目的是影响云裳,只要让云裳不会动摇,而他们保护着云裳,那人影就拿他们没办法。
“啊!对了对了,毕竟以后要跟着双子,那就先练习一下吧!你一直都在说你是云裳,但一直都在模仿云裳,决定了,派蒙要给你取个难听的外号,就叫你模,仿,人!”
派蒙一锤手掌,然后头一撇,双手叉腰,得意的说道。
“你才是模仿人!我是云裳!”人影被派蒙的话差点气到吐血,明明自己才是云裳,却说自己是模仿云裳。
此时的云裳,也在众多的记忆里,面对了她最初不愿意面对的记忆,降魔大圣,魈。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魈,云裳没有说话,恢复了记忆的云裳,也明白自己的顾虑,也是那过去的心态在作祟。
但现在,云裳已经决定面对了,逃避不能解决问题,既然如此,那就直面问题。
云裳走到魈的面前,一把抱住了魈,虽然魈不是真正的魈,但完美的继承了魈的一切性格。
“云,云裳。”
“对不起,魈。”云裳抱着魈,哽咽的说道。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和我说对不起?是发生了什么吗?”魈被抱住之后,又被云裳的道歉,搞的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魈,你不是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吗?那我就告诉你吧!那是喜欢!你喜欢我。”
“喜,欢?”魈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受到了剧烈跳动的心,他是第一次知道这种感觉就是喜欢。
“没错,我过去一直不肯直面你的这种感情,给归终姐,给大家增添了许多的困扰,但现在我不会逃避了。”
云裳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抓住魈的肩膀说道:“魈,我喜欢你,不是什么原因,就是喜欢你!我不会在躲避自己的感情了。”
魈看着抱住自己的云裳,然后笑了,随后也抱住云裳,说道:“啊,我也喜欢你,云裳。”
在抱了一会儿之后,云裳松开了魈,然后看着魈说道:“我叫云裳,不是夜叉云裳,而是人类云裳。”
“我叫魈,真名金鹏,是一名护法夜叉。”
随着云裳直面了魈,直面了喜欢,周围的一切被时钟保护着的记忆,失去了保护,因为不需要了。
随着云裳和魈的笑容,关于云裳的所有的记忆,全都恢复了。
在云裳醒过来之前,魈对着云裳说道:“云裳,真正的现实里,你可不要逃了哦!我不懂什么叫喜欢,但我会一直追着你。”
“好啊!那我就等你追到我。”云裳将手指放到嘴边,随后歪着头。
人影看着周围哪怕是不需要派蒙的力量也都恢复了的记忆,他慌了,就连自己身后的记忆,都完全恢复了。
“不,不,不!”人影想要继续扭曲记忆,但于事无补,现在的他,已经彻底的败了。
随着云裳的睁眼,人影的计划,也宣告彻底的失败,属于云裳的记忆,也都回到了云裳脑海里。
在云裳醒过来之后,一直保护着她的护盾也都撤除了。
看着在自己周围保护着自己的大家,云裳很感动。
她走到派蒙的身边,也第一时间认出了,派蒙就是伊斯塔露。
“伊斯塔露,抱歉。”
“云裳,你不需要道歉,大家都在等你,还有,在救人的时候,也不要忘了自己。”
“啊,不会的。”云裳转头看向摩拉克斯,虽然摩拉克斯已经在很努力的维持自己的威严,但恢复记忆的云裳也看出了,现在的帝君,已经是个璃月废人了。
“噗嗤,帝君,就算再怎么装,也改变不了你那不带钱的气质。小心哦,归终姐可是让我看住你的。”
“嗯,以普遍理论而言,你要看住的,对我来说是过去的我,所以,不带钱不影响。”
摩拉克斯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云裳摇了摇头,随后看向那四位圣兽,云裳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四位鞠躬行大礼。
“我对你们来说,只是茫茫众生的其中一员,但你们却从未抛弃,请受我一拜。”
“丫头,这也算是我们第一次真正的见面,你们虽然已经离开了那里,但我们不会抛弃,不过,你在这么多离开世界的人中,也算近的,所以才能这么多次帮助到你。”
朱雀摸了摸云裳的小脑袋,笑道。
“是啊,只是,这次能出现在这里,还是这位叫伊斯塔露的丫头,倒流了时间,毕竟我们过去来过这里,存在过,所以才能出现。不过现实里,我们早就无法来到这里了,我们自己的星球,也需要守护。”
“我知道,你们四位的帮助,在记忆里,我也看到了,劳烦你们费心了,云裳在此谢过。若可以,云裳必会报答四位,哪怕我的报答对你们来说微不足道。”
“哈哈哈哈,丫头,我们可不会向自己的孩子要报酬,保护自己的孩子,这是常情。”
白虎拍了拍云裳的后背,他们这么做不是在寻求报酬,若是这么做,每一年这么多离开星球的孩子,那他们的实力早就能把离开的孩子拉回来了。
这时,云裳看向人影,此时的人影,瘫坐在地上,低着头,恢复了记忆的云裳,自然清楚,眼前的这个不是冒牌货,他也是云裳,只不过是自己过去的痛苦具现化而已。
自己过去的脆弱,过去的软弱,在这里形成了现在的他。
他看不得自己幸福,自己开心,所以才会阻拦自己。
“你一直都活在痛苦中,从来没有想过向前看,这样的你,和从未遇到挚友的我,有何区别,难道你会忘记挚友吗!”
云裳的话,让人影抬起头来,他还是不甘心,看着云裳咬牙切齿。
“你懂什么,我从来不需要什么挚友!回忆的痛苦,遗忘的痛苦,你没有体验过,当世界将你忘记,至少你还记得自己存在,最后连你自己都忘记了,那就从未存在过。”
“但一直活在过去,不一样没有存在过的痕迹。你不是不需要挚友,你只是不敢面对,你害怕自己会怀念,所以……”
“闭嘴!”
云裳话还没说完,人影就打断了云裳的话,云裳说的一点也没错,他知道云裳的所有记忆,自然也知道救赎了云裳的挚友,只是他不愿意面对有关挚友的记忆而已。
他在害怕自己辜负了挚友的救赎,他害怕记忆中的挚友会否认现在的自己。
“呵,这次,是你赢了,云裳,但这只是开始,三千多年后,你会再次经历痛苦,那种束手无策,无法拯救的,痛苦。呵呵,呵呵呵。”
随着人影的轻笑,四周开始出现了裂痕,而四圣兽和派蒙以及摩拉克斯也都出现了不稳定的趋势。
“啊,结束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派蒙既开心又失落,开心的是,云裳不会再出现无差别暴走,而失落的是,自己也要去面对天理的计划了。
等到她们再次相见,已是五百年后了。
“嗯,那么,我们先走了,你也快点醒过来吧!现实的我们,一直都在等着你。”摩拉克斯对着云裳说道。
云裳点了点头,走到人影的身前,手中出现了业障长枪,恢复了记忆的她,力量也都全部恢复了。
“来吧!反正我迟早面对这个。”人影张开双手,毫无防备的将自己的胸口露出来了。
“扑哧!”随着血肉被捅穿的声音,云裳已经将长枪戳进了人影的心脏处。
“你从来不是孤独的,挚友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哪怕已经无法相见,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陪伴着我们。”
人影的瞳孔扩散,慢慢向后倒去。
在临终前,人影也面对了关于挚友的记忆。
啊,原来,派蒙说的没错,真正活在过去的,是我。
随着人影的死去,周围也都破碎,其他人也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黑云裳还在这里。
等到周围的黑暗空间消失,也露出了这里真正的样子,云裳的灵魂深处,这里也只是在黑云裳存在的旁边。
“解决了啊!不过,你能彻底的醒悟,我还是挺高兴的,毕竟,魈那孩子,真正喜欢的,不是我,而是你。”
“是因为那时候吗?我偶然穿越了时间长河,救了魈。”
“是啊,只不过,那时候,我还没死,你也没有来到这里,自然而然的,魈就以为是喜欢我,不过那个时候,魈并不懂什么叫喜欢。当然,现在也不懂。”
黑云裳双手抱头,看着云裳说道:“对了,既然你已经决定面对感情了,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和魈官宣?”
“这个嘛,我还是想听魈的表白,所以,在这之前,我要让魈先明白,喜欢是什么,我已经向魈表过白了,所以,想听魈的。”
“啊~麻烦,不过,这不关我的事,这是帝君和归终姐还有大家的事了,那么,你还不出去吗?伊斯塔露和帝君可是在等你的。”
“啊,差点忘了,我先走了。”
随着云裳的消失,黑云裳也收起了自己的表情,她现在感到了寂寞了,明明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还是,有点寂寞啊!我是不是也被云裳传染了,是因为喜欢这个感情吗,麻烦啊!我都是死人了,居然还会想谈一场恋爱,真的是,麻烦啊!”
现实中,钟离和伊斯塔露紧张的看着还未苏醒的云裳,就在刚才,云裳周边的变化已经消失了,两人的力量也无法输送进云裳的体内。
而云裳体内多余的力量也都被排斥出来,现在就看云裳醒不醒的过来了。
就在两人紧张万分的时候,云裳醒了过来。
“嗯~啊,好累啊!感觉过去了一年了呢。”云裳伸了个懒腰,随后看着钟离和伊斯塔露说道:“钟离,派蒙,我回来了。”
“你,恢复了?”伊斯塔露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云裳。
“当然,多谢了。之后请你吃好吃的。”随后,云裳看向钟离,说道:“钟离,我的事,太麻烦你了,明明我对璃月,并没有多大的贡献,比起那些仙人,我还是太轻了。”
“不,你的意义同样重要。”钟离摇了摇头,现在,他可以安心的喝茶了。
“啊,刚好戏曲到高潮部分吗,看来我醒的还真是时候。”云裳这时听到戏曲到了高潮,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见到云裳的样子,伊斯塔露也悄咪咪的再次查看未来,这次,那条云裳杀死真的未来,不见了,出现的,则是一条看不见未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