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征远陷入两难地境地,不知道怎么开口,如果欺骗安抚林细细,那就要迎合她的心意,就等于允诺如何敌对白楠,如果到时他做不到,岂不是竹蓝打水一场空,里外不是人。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林细细脸上露出厌恶之色:“又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要不是有安大长老给她撑腰,以她的猪脑子,不知道死了几百回了。”
林征远对林细细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站起身去开门。
沈沫高傲地仰着下巴走进房间,看到房间里装修眼里闪过嫉妒之色:“你们只是寄居在这所房子里,怎么能占用这个房间?”
“哼!”林细细重重地放下手里的酒杯,冷哼一声,“这是嘉河特意给我的房间,你有意见可以找他去说,你不是见过嘉河了吗?难道没有提这件事?”
林细细当然知道沈沫特地赶去安嘉河的藏身地被赶回来的事,所以故意拿话讽刺她,一想到安大长老明知道安嘉河在哪,却只告诉沈沫不告诉她的事,林细细心里就窝火。
她只是没有一个好家世,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所以她受了太多的苦难,她一定要成为人上人,一定要把沈沫这种没有脑子没有一点能力的大小姐踩在脚下。还有那个没有修养行为举止粗鲁生于小康家庭却能得到安嘉河关注的白楠。
自从安大长老和沈沫主动住进这个房子后,她就失去了自主权,看到沈沫,原来因为白楠要去看齐良冰入套的好心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个残废还妄想和安嘉河在一起,简直是不自量力。”没有了白楠,林细细和沈沫临时建的同盟自然就破裂。
林细细突然捂脸低泣起来:“沈大小姐,这所房子本来就是嘉河送给我的,只是手续还没有办全而已,我刚刚只是想让你问下嘉河,看他愿不愿意把房子转给你,并没有其它的意思?”
林征远看着沈沫,脸上露出愤恨之色,压抑着怒火说道:“沈小姐来找我们有什么事?”
沈沫看着哭泣的林细细,虽然林细细的话里带刺,但她还是有些得意,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细细宣布道:“只是来和你们分享一个好消息的,白楠只要看了齐良冰后从公安局出来,就会被大长老秘密送走。”
林细细瞬间忘记了哭泣,瞪大眼睛看着沈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征远看着得意洋洋的沈沫,仔细回味着她的话,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公安局大门口,白楠有些疲惫地走了出来,虽然里面的人允许她去见齐良冰,但是齐良冰却拒绝见她,这让白楠更加不安,而且她还得知齐良冰现在连辩护律师都不见,难道她居然是想认罪吗?难道那个女孩真的是齐良冰推下楼的?
白楠想事情想得出神,根本没注意前面突然出现的两人,她眼前突然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睁开眼时就发现自己是在一辆货车的车厢里,对面坐着两个黑衣人,她惊恐地看着两人:“你们是什么人?”
本来以为两个冷酷的黑衣人不会理她,谁知她却得到了答案。
“得罪沈家和安家,安大长老要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你什么时候想明白承认错误了,自然会把你放回去。”其中一个黑衣人木然的回道。
白楠想要分辩两句,但是看到这两个人的架势,知道多说无益,心里对安大长老更多了几分厌恶,用这种手段逼挞她做决定,简直太小瞧她白楠了。
而沈家在潞城果然可以指手遮天,安大长老两片嘴唇一碰,就要把她一个平头老百姓弄到不知道什么角落里了。她要是去了,还有命活着出来吗?
怎么才能想办法通知安嘉河呢?他们会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白楠心思百转,闭上眼睛不敢看对面的两个人。
就是白楠心烦意乱时,货车突然停了,两个黑衣人押着白楠下了车,白楠便看到前方一幢灯火通明的小楼矗立在荒野处,看起来像电影中的荒村古堡。
白楠眼睛被蒙上一块黑布,被人拉着手臂七走八走。要不是在车上发现黑衣人的身上好像都带着武器,此时的她早就动手了,对方只有两个人,她应该能逃掉。
她感觉到他们离那幢旧建筑越来越近,里面鬼哭狼嚎的叫声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地方?
眼睛上的黑布被揭了下来,一束强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好像是房顶上的探照灯。只听两个黑衣人不知道和大门处的保安说了什么,接着一个黑脸的保安就领着她往里面走。眼睛适应了光线后,她边走边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防护得不是一般地严。
前面正走的保安突然转过身冷着脸问她:“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你们这些富二代是不是都吃饱撑了没事干?”
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和她有什么关系,干嘛像看仇人一样看她?再说她也不是什么富二代。
白楠翻了翻白眼,那个黑脸保安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没等她回答,就转过身快步地往前走,她只好小跑跟上,她可不敢在这里乱跑,万一迷路被误伤就不好了,那些保安看上去都是穷凶疾恶之人。
黑脸保安把她领到主建筑旁边一排砖瓦房处,指着一个房间,然后递给她一把钥匙说:“自己开门进去,灯的开关在左手边,然后乖乖睡觉,不要出什么妖娥子。夜里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害怕了就用被子蒙住头。如果你要找事儿,别怪我没提醒你。”
“就这样?”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黑脸保安,没搞错吧,这是绑架?和传说中的一点也不一样啊。
黑脸保安没好气地说:“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还让我给你捉几只鬼来陪你?”
她急忙摆了摆手,听话地去开身后的房门,找开灯,里面就一张床,一个桌子,桌子上她有些迷茫地坐在干净的床上,安大长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是要软禁她还是吓唬她?
此刻的沈家,沈沫坐在沙发上刚挂了电话有些气急败坏:“那个老头子果然心眼多,明明说的是送到沈家处置。现在这个点儿十个人也送个来回了,到现在硬是没见那个女人的影子。到底把人送到哪里去了?”
沈大公子安抚他道:‘沫儿,你别生气,咱们好好琢磨琢磨,看能不能把那辆车的路线给查出来?”
“对,对,我是思想乱套了,那辆货车那么明显,查起来肯定容易多了。”沈沫说完又拿起话筒拨了一个号码。
几分钟后,她听了电话那头提供的情况,脸色有些古怪:“怎么会送到那里去了?那里我们可插不进手。”
沈大公子急忙凑了过来:“送到哪里了?”
沈沫说了一个地点,沈大公子与她面面相觑,最后无奈地跌坐在沙发里叹气。
“你说老头子是什么意思?”沈大公子忍不住问道。
沈沫深吸一口气说:“老头子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要让他耍狠手段对付一个女人,就是用枪指着他也干不出这种事,无非就是想吓吓那个女人罢了。”
“那事儿就这样算了?”沈大公子有些不甘心。
沈沫摆摆手说:“不着急,她早晚得出来。让咱们的人等在那就行了,注意不要靠那里太近,别被发现了,那里的人我们可惹不起。”
两个人陷入沉默中,都没有发现门口一闪而逝的人影。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而白楠这里却越加热闹了,不断有人大声喊打喊杀,那声音仿佛人就离她几步远。
白楠警惕心渐起,踮着脚走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细听,声音居然又远了几分。此起彼伏地呼喊声让人毛骨悚然,仿佛置身于血肉横飞的战场之中。她听得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感觉快要不能呼吸了。
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响彻天际,刺破她的耳膜,让她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耳朵中蹲在地上。
这时竟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很明显敲得是她房间的门。声音带着熟悉的节奏感,让她忍不住站起身握住门把手,是他吗?不可能,他怎么会在这里?想起那个黑脸保安的交待,她的手又放了下去。
“白楠,野丫头,是我!快开门。”急切熟悉的男声传来,她突得打开门抱住门外的他。
安嘉河松了一口气,抱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
安嘉河将白楠揽入怀中走进房间,关好房门紧紧的抱住她,一遍遍轻抚着她因为害怕颤抖的后背,眼底闪过幽深的光:“别怕,有我在!下次不要乱跑了,好好地呆在我身边。我一定会让那些狗急跳墙的人付出代价!”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让白楠有了温暖的安全感,她从他怀里抬起头,睁大迷蒙的泪眼望着他问:“你怎么会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