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他刚走到门口,就撞到一个结实的身躯。
“季承皓,你胆子肥了!”吴醒一只手臂抓着他的手,直接反手把人给绑了。
他抬脚踢在季承皓的后背上,把人踢到走廊对面的墙壁上。“你家叶迎没事儿,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倒是那个打手伤的不轻。”
“审了吗?”
“在这里怎么审!”
吴醒真想把这人的脑子撬开,看看到底是什么构造,否则,怎么能问出这么傻逼的问题呢?就算他着急,也不能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去审一个经过专业训练的打手啊!
五花大绑的人被带出病房门的时候被季承皓迎面一拳,本来就晕晕乎乎的人,这会儿更是分不清南北东西。
“冷静,季少。”
“我没办法冷静!”他甩开杜俊的手,大步流星的走出医院,一个人靠坐在车里,闷声喘气。
越想越郁闷,一拳拳砸在方向盘上,按得喇叭直响。
医院门口,本来就是人来人往。停靠在路边的车子一直响起短促的喇叭声,把交警吸引过来。他瞧瞧车窗,“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滚!”
“先生,请出示证件!”
“我让你滚开!”他一拳砸在车玻璃上,吓得交警连忙退后一步。
“先生,请出示证件,如果你不配合,别怪我不客气。”
杜俊跑过来的时候点头哈腰的道歉,不是他害怕,而是在这种关键时期,谁都没有心思去应付杂七杂八的事情。“这是季氏集团的季少,抱歉,他心情不太好。”
交警看看他的车,再看看这位身着名牌的助理,口气软下来,“就算心情不好,也不能在马路上乱鸣笛,而且拒绝出示证件。”
“是是是!”杜俊正尽心尽力的道歉呢!季承皓又是一阵鸣笛,而且还一脸挑衅的模样,“我就这样,你爱怎么办怎么办!”
之前的和解全都烟消云散,小交警直接用呼叫机叫来了他附近的同事。
不出意外,被带到交警大队的季承皓仍没有一丝悔改。用杜俊的眼光去看待他今天的行为,就是自寻死路。他现在就像是一条疯狗,见谁咬谁。
季承皓眼睛微红,不仅仅是因为这几天没睡好,更是因为被他们耽误了时间,怒气冲冲。暴怒的狮子就要张口咬人,看见大队长过来,仍旧极不客气,“要么现在让我离开,要么等着被投诉!”
“季少,你可不要开玩笑了,现在人民公仆都不好做,你就不要给我添麻烦了。”
“是我给你们添麻烦吗?”他一拍桌子站起来,环视周围人,用手指着大队长的脸,“是你们给我找麻烦。”
他像泼妇一样闹了一通,最后还是安然无恙的被人请了出来。
“季少,麻烦你就消停几天吧!”
这一天天上蹿下跳的,忙得他恨不得每天有48个小时才好。他不仅要帮着江欧打理好公司的事情,还要照顾季家的状况。
“季少……”杜俊还没继续教训,就看见季承皓坐在车子后座上,垂着头,整个人散发着悲伤的情绪。
“季少?”
“开车!”他压低声音命令道。
若是不熟悉他的人,自然听不清这其中的诧异。但杜俊可是忠心耿耿跟在季承皓身边快要十年的人,见证了他的辛酸苦辣和盛世辉煌。他怎么能听不出他的哽咽。
“季少,冷静。”
“你闭嘴。”
他尴尬的看着窗外,玻璃上映出他不太明显的一道泪痕。是他的无能,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和他都无关,他沉浸在自己的悲哀中无法自拔。
“回家么?”
“去我自己的家。”
杜俊调转车头,去了市中心他和叶迎曾经住的地方。
这里有他不愉快的回忆,叶迎像是顽固的臭石头,就是到惹他生气。那张大床,是他留恋的地方,如今却成了他不敢碰触的伤疤。
他还记得有一次她在厨房准备晚饭,被他冷嘲热讽了一番。如今想再尝尝她的黑暗料理,也成了奢望。
冰箱里的已经空了,因为烂掉的食物都被保姆扔了。
季承皓里里外外的逛了一圈,再看看被花匠照顾得很好的花圃,想像着叶迎站在花丛中,回眸一笑,“承皓哥,快过来啊!”
不知何时,泪水再次氤氲了眼眶。他已经看不清面前的景象。
“季少,天快黑了。”保姆下班的时候提醒他,“这个家里,我们会照顾好。”
“谢谢你们。”
他不介意养一帮闲人,只要能守护住曾经的回忆,将来就算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他也可以牵着叶迎的手,告诉她爱情是怎样一步步发生的。
王梅替叶迎做了检查,除了膝盖上磕了一块之外,没有任何伤痕。“你的功夫精进不少啊!”
“少笑话我。要不是体力不够,我怎么会受伤!”她对自己的要求可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制服敌人。
也不知是心里暗示还是真的觉得虚弱,叶迎靠坐在床头,“我想你帮我办件事。”
“你说就是了。”王梅把地上的苹果捡起来,上面还扎着针头。
“带我出去。”
“你现在不能出去啊!”王梅还是没看出来她的不对劲。
“我是说离开。”
她郑重了许多,听她说话的那个反应迟钝的人也明白过来。“不行!”她更加严肃的否定了她的想法。
“你出去的话,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自寻死路呗!”
“还有可能感染其他和你一样有相同基因缺陷的人。”
“你们就没有办法让我不会感染吗?”
“有。但是一旦给你注射了这种药,我们不确定将来拿到的解药会起作用。”
叶迎陷入沉默,她需要自己想想清楚。如果现在断绝了传染,有可能将来就算季承皓拿到解药,她也没救了。但如果现在不断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走出去的。
怎么办?
“我没有办法。外面的两个男人有通天的手段,现在都只能一步步的走,我一个女人,又有什么办法!”王梅鼓励的拍拍她的肩膀,“我们现在能做的,唯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