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皓继续纠缠她十多分钟,这才大发慈悲的不再捉弄,抱着她直接进了洗手间。她坐在马桶上,看着倚在门框上,怡然自得的男人,“你不出去吗?”
他十分无辜,“去哪儿?”
“我要方便一下。”
“你方便你的,我在这看着。”
叶迎眼睛差点儿没掉下来,“你说什么?”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了。要不就是这男人根本不是季承皓,而是某个臭不要脸的人变的。
“你在这里,我没办法方便。”叶迎又无奈又尴尬的说。脸上的肌肉都快抽搐了。
叶迎整理了一下病号服,坚持着没有脱掉裤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了一分多钟,她实在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觉得肚子有点儿疼。”
她根本就没有使用演技,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一句,想着季承皓爱信不信。
“我这就去叫医生。”他转身离开,随手把洗手间的门关好。
叶迎终于解决三急问题,乖乖地坐在洗手间里,等着“好心人”来解救她。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她已经想了很多办法。和季承皓在一起是不太可能了。不是她对自己不自信,而是现实太强大。当年,就算她一无所有,她还能说服自己毕竟也算是实力派演员,而现在呢?实力派残疾人?
而且,她是不可能再给季家添丁了。三代单传,虽然季承皓不介意,但是季母和已故的季父呢?她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季少终于带着医生回来,轻轻地敲了两声门,“迎迎,可以了吗?”
她“嗯”了一声,为难去也没有办法,“你进来帮一下我。”
季承皓轻松的把她抱起来,还贴着她的耳朵,“你就是吃得太少,瘦的风一吹就倒了。”
这番打情骂俏,房间里还有外人呢!就算季承皓是百毒不侵的厚脸皮,可叶迎受不了啊!
她扯扯嘴角,很严肃的说:“我现在不吹风也倒。”
他脚步一顿,收起自己的不正经,“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
她已经被他轻轻的放在床上,双手刚要抓着被角遮盖自己单薄的身体的时候,已经被他代劳。
季承皓扯着被角,盖在她肩膀上面,仅仅是露出一张不太自然的脸。
“迎迎,以后这样的事情就交给我。”
“季少和夫人感情真好。”主治医生不得不见缝插针,否则,他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候到什么时候呢!
“对了,迎迎说她肚子疼,你来看看。”
“季少不是让我来看腿的?”医生诧异的问,自己可是骨科医生啊!
叶迎赶紧解释,“我肚子不疼,是他太紧张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来给少夫人看看腿。”
叶迎把手从被窝中抽出来,又被季承皓眼疾手快的挡住,给塞进去了。“想要拿什么,告诉我就好。”
她无语的看着他,眼神中流露的信息让人不忍接收——请你这个脑残离我远一点。
叶迎只是想拒绝医生的靠近。
她不想把自己毫无用处的腿暴露在季承皓面前。
医生倒是弄明白了,“季少,我要给少夫人检查,麻烦你先回避。”
“这是我媳妇儿,我有什么可回避的?”
“季少,这是病人的隐私。”
“夫妻之间没有隐私。”季承皓继续狡辩着,“我全部的秘密迎迎都知道。”
他生怕他们不信服似的,“不信你问,她都知道我的时间长短。”
这下子,别说是叶迎半张嘴巴,如同被噎了一个鸡蛋。就连见惯大风大浪的骨科主任,也僵在当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季少这人,每次见面都给他——惊吓。话锋清奇,让人瞠目结舌。
“出去!”叶迎抬起手臂,不客气的指着外面的方向,“现在出去!”
她觉得季承皓再在她身边多待一秒钟,她都忍不住会爆炸。三年来的清心寡欲,就这么被他破功了。
“我出去,你别生气。”他小心翼翼的哄着,然后警告似的瞪了主任一眼,仿佛在告诉他,好好检查,别趁我不在做什么小动作。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叶迎也礼貌的朝主任伸出手,“让您看笑话了。他就那样,没个正经。”
“哪里哪里。”主任轻握了一下叶迎的手,“我这就给少夫人检查一下,保险起见,一会儿还要做ct。”
“三年了,全世界也都求疑问药,却都没办法。”
掀开被子,医生先是观察了叶迎腿部肌肉情况,“少夫人的腿部肌肉三年都没有萎缩?”
“一直以来,都有专业的按摩师在照顾我。”
“一般情况,就算是专业的按摩师照顾,也会因为神经坏死的问题出现萎缩情况。而现在,证明少夫人腿部神经没有坏死。”
他又谨慎的摸了一下骨头,“我现在推少夫人去做ct。”
医生刚要弯腰去把叶迎抱起来,就被趴在门口,双眼恨不得贴在门玻璃上的季承皓拦住。他冲进来,“你要干什么?”
“主任带我去做ct。你就不用跟来了。”
“我抱你去。”
季少抱着叶迎坐在轮椅上,从后面慢慢的推着。叶迎仰头看着他,心想自己就算在地上爬,似乎也比他的速度快。“你能不能快一点?”
“急什么!”他索性就弯下腰,一只胳膊从后面绕到她胸前搂着,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深邃的目光直视,“我就想这么照顾着你。”
“主任,你帮忙预约一下精神科,带他去看看。”叶迎抬起手把他的手臂挪开,“你要是不推,我自己走。”
这是在医院临时买的轮椅,不是她从华晨家里带出来的那个特制的,所以,用起来不太顺手。
做ct的过程十分顺利,如果抛开季承皓故意粘人的状况来说。半个小时,叶迎在病房听着自己的诊断结果。
“少夫人真的找了很多医生来治疗?”
“是啊,不过不是在国内,而是在欧洲。但医生是来自全球的。”
“那如果是这样,我恐怕只能说,他们是故意的。”主任很郑重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