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皓拉着叶迎站在镜子面前,“看看,好好看看,哪里老?”他居然还自恋的转了一圈,“你今天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他的威胁对于叶迎来说,毫无震慑作用。
季承皓可怜巴巴的指着镜子中的男人,“多帅?多帅!你就说,他帅不帅!”
“季少,这是在哪儿受打击了,想在我这里找平衡?”叶迎漫不经心的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还特意弯腰凑上前去,“看看,最近皮肤好像都不太好了。”
眼看着就要被她歪楼了,季承皓欲哭无泪。
“今天,非要让你承认。”他一弯腰,直接把她扛在肩膀上,“我倒要看看,我是不是老得收拾不了你了。”
江欧带着顾婉逃到康家,在叶迎的安排下,住进了康家鼎鼎有名的庄园中。
康宸并没有表现多热情,倒是康星,听说是叶迎的朋友,又因为身体原因住过来,干脆让佣人把庄园后面的一间独立房间收拾出来。虽说只有一层,但面子足足有300多平方米。甚至有一间房间是完全的玻璃房,只为了能在阳光下欣赏周围茂盛的花草。
康星看着他事无巨细的照顾顾婉,又想起曾经和叶明堂的往事,“迎迎还好吗?”
“还不错,又生了个儿子,现在在家过着少奶奶的生活。”
康星平静的眼神瞬间就变得闪亮,“真的?她居然都没和我们说。”
“哪敢啊!九死一生。”
江欧一边整理床铺,一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康星,透着担忧的神色,说话都小心翼翼,“她现在还好吧?”
“嗯,母子平安,没有大碍。”
她长长的松了口气,“若不是我哥担心我的身体,我一定要回去看看。”
江欧点点头,坐在床边抚摸顾婉的发丝。两个多月了,头发也长长了不少。“再不起来,我可就亲手给你剪头发了。剪坏了可别赖我。”
康星偷偷的离开,顺手把房门关好,并嘱咐佣人别去打扰。
顾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生存仍离不开呼吸机和营养液。
清醒的时候,江欧总是躺在她身边,给她读书读报,有的时候,还抱着吉他,非要给她演奏一曲。
不过一到晚上,他就乖乖地躺在旁边的单人床上,生怕睡得迷糊的时候,压着她。
他自认为从没做过丧尽天良的事情,为什么老天呀要这么残忍的报复他。
今天的报纸,有些无趣。他读着读着,声音就哽咽起来。被泪水模糊的眼眶没有注意到,床上睡着的人,渐渐地睁开眼睛,特别嫌弃的看着他。
许久没有吃过东西,顾婉真是又渴又饿,她试图张了张嘴唇,好在江欧不是个傻子,还懂得用棉签给她嘴唇上点点水。
只是嗓子太干,她没办法发声。
她试图动了动手指,勾着他的衣角,拼命地朝他眨眼睛。
“小婉?”江欧揉揉眼睛,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
“小婉,你真的醒了?”
在顾婉不耐烦的眼神中,他啪的一下给了自己一巴掌。真是毫不留情。
“疼——”脸上清晰的印着红掌印。
“不是做梦。”
顾婉翻了个标准的白眼,手臂已经能抬起来了,指了指床头的水杯。
他依旧是用棉签给她唇上滴了几滴,“你不能喝太多,我这就去叫医生。”
他疯狂的冲出门,花园中等待的佣人吓了一跳。“江少,大小姐说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就好。”
“去叫医生,小婉醒了,小婉醒了。”
康家的事情,全城有头有脸的医生都来了,恨不得用用尽浑身解数,只为在大少爷和大小姐眼前能留下个好印象。
顾婉车祸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这次苏醒过来,拍了脑部ct,也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她什么都不记得的毛病,愁坏了江欧。
“你真的不记得我?”他弯腰靠近她,双手支在床边,仿佛再进一步,就能亲上她似的。
顾婉警惕的看着他,双手握着被子,随时有可能拉上来把自己盖得死死的。
江欧只能幽幽的叹口气,“我真的是你男朋友。我们差点儿就结婚了。”
“差点儿?”顾婉黑得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差点儿是什么意思?”
“被我家里的人给拦住了。但现在你放心,他们再也不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
顾婉望着窗外的大片大片姹紫嫣红的花,“这里是疗养院?”她压根就不相信他是什么贵公子。八壹中文網
“这是康家,他们家的大小姐是叶迎的长辈。叶迎你还记得吧?”
顾婉摇摇头,“你说得这些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你把我绑架来得?”
她明明记得自己还在学校读书,怎么突然就毕业了。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她现在很慌张。
“小婉,你别害怕,那你先告诉我,你记得什么?”
顾婉仍旧是心墙高筑,“我记得我在传媒大学读大二。”
“你有什么亲近的同学朋友吗?”
“当然了,我宿舍的同学,我们关系很好的。”
江欧一个电话打回国内,把顾婉苏醒的好消息告诉叶迎,顺便也找她帮忙。
季承皓哼哼唧唧,紧紧地把耳朵贴在手机上,就差把它抢过来了。
“小婉醒了。”现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还控制不住的颤抖。
“我们早就知道了。康星姑妈说得。”
“嗯,但小婉好像忘了很多事情。你帮我查一下她大二时候的宿舍同学和班上的好朋友,安排他们过来。”
“要不你带着她回来?毕竟这才是家。”
江欧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小婉的身体虚弱,不适合长途飞行。”
叶迎收线,把手机砸在季承皓身上,“大醋桶,他要求你做的事情都听见了吧。去调查。”
“我就纳闷了,既然是让我帮忙,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季承皓思来想去,“迎迎,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呢?”
“他是不是憋着坏,我不确定。我只知道,你要是再像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嘤嘤嘤,我就给你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