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小宝以一人之力,毕竟难敌千千万蜂拥而来的粉丝,他们把古月当做脆弱的心肝来守护,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
所以说啊,在这个粉丝后援会中,他就像在高速路上唯一的逆行车辆,被撞得支离破碎之后,还被当成笑柄,时不时的拿出来挖苦一下。
他烦闷的恨不得把电脑砸了,拳头已经杵在屏幕上的时候,理智回炉。
砸了又有什么用!
向来冷静自持的他,这几天变得有点儿疯狂。
小宝深呼吸两口气,对着已经渐渐变暗的屏幕,睁开双眸,明亮如光。
他扯扯嘴角,艰难的笑容终究还是消失在痛苦的神色中。
江朵发现,自己的激将法不仅仅无效,还完全把儿子和妞妞推向了两个极端。
眼看着到了出国的日子,他们俩仍旧毫无联系。
收拾行李的时候,叶迎站在门口看着坐在衣帽间地毯上的妞妞,“怎么闷闷不乐?”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没什么,有点儿舍不得。”
叶迎看破不说破,这孩子从小到大,天南海北的没少溜达。有的时候他们没空,就让阿峰保护她去玩,这还是第一次从她嘴里说出来舍不得离家。
见她不接话,妞妞一肚子的委屈没处发泄,索性就腿一伸,把手里的要折的衣服摔在行李箱上,“烦死了。”
“烦什么?”
“什么都烦。”
“古月?”
妞妞没有直接回答叶迎的追问,而是自顾自的说:“我是去读书啊,上学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烦心事儿!”她扭头求救似的看了叶迎一眼,然后又继续背对着她,“妈,要不你给我偷偷的换个学校吧!”
“逃避?我怎么不记得我教过你。”
“那你以前被爸爸折腾的时候,不也是逃避么!”
这孩子长大了,还学会呛人了。叶迎一时语塞,想不出好理由来劝阻她。
妞妞这一张嘴,像是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把这段时间的压力都发泄出来。
她要是不说啊,叶迎还没觉得,这么一说,叶迎才放心。女儿到底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女,从小过着优越的生活,所以有一点点困难就容易歇斯底里。
“古月的事情,你若是真的不高兴,我让你爸爸去办了就是。至于小宝,你想好了吗?”
“他?”妞妞抓抓头发,本来柔顺的秀发被她弄得像鸟窝。“比跟我提他,简直莫名其妙!”
两个人虽说只有五岁的时候的一句承诺,“妞妞,你做我女朋友吧!”这么多年,小宝一直以男朋友的身份自居,而妞妞也是,理应享受女朋友的特权,牵手接吻,秀秀恩爱,除了叶迎警告她的最后的防线之外,所有的事情都做了。
可他突然间和别的女生约会,避而不见,甚至连一句明确的分手不给她。
“我又不是没人要,这种男人,就算哪天他想回头了,我也不会要。”
“真的?”
叶迎以过来人的眼光劝慰,“话呀,别说得太满。你看看你爸。”
想想季家最辛劳的男人,在家里的地位,也只比后院的球球捡回来的流浪狗好一点点。追根溯源,还不就是年轻的时候,犯了不该犯的错误嘛!
“他就算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原谅他。”
在心里,她早就把他定义成朝三暮四的男人了。根本就忘了,这么多年,他把她捧在手心上照顾。
“妈,你下去陪奶奶吧,我收拾好东西就下楼。”
妞妞干脆把衣帽间的门关上,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哪里还有心情收拾。这里面的每一件衣服,几乎都印着她和小宝的故事。
比如这条鹅黄色的连衣裙,就是他们翘课的证据。
那次是学校考试,她成绩跌落了几名,心情很不好。校服底下,她穿着的就是这条连衣裙,然后把蓝色的校服穿在外面,打扮得像个规规矩矩的学生。
课间,小宝见她闷闷不乐,讲了好多个笑话,仍旧没有作用。
她一脸怅然的看着他,仿佛是在嫌弃他的聒噪。
在外人面前,可以一整天一个字都不说的男人,被人嫌弃聒噪,打击可想而知。
他拉着她的手站起来,“走,我带你出去散心。”
“疯了啊!”她想再坐到台阶上,但是手被他紧紧地握着。“算了,快要上课了,我回去了。”
小宝一只手拉着她的,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头靠在她肩膀上,“相信我吗?”
眼神中的真诚,成了她的迷药。
妞妞鬼使神差的跟他张扬的跳墙出了学校。他甚至大胆的把家里的司机都叫来了,两个人坐上后座,脱掉校服,露出里面的长裙和运动装。
小宝笑着摆弄她的裙角,“居然敢这么穿!”
“你不也是,还说我!”
“所以说啊,你早就做好准备要和我翘课了?”
“自恋。”妞妞笑出声,他仿佛是松了口气。
“没有逃课的高中,是不完整的。”
“这都谁跟你说的混账话!”
“大宝。”
因为不是节假日,城里没有堵车,他们很顺畅的就到了城外的一座小山上,又不是旅游景点,现在晨练的人也早就回家了,所以,山上几乎没遇见什么人。
爬了没几步路,妞妞就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小宝,我走不动了。”
他始终牵着她的手,感受到彼此微微的细汗,“乖,我背你。”
虽然他是个十七八的小伙子,她是个身材匀称的妙龄少女,但这坑坑洼洼的上坡路,自己走起来都费劲,何况背着另一个人。
“算了,我休息一下再走。”她摆摆手,气息越来越不均匀,脸色绯红,像是一点点煮熟的虾。
小宝当然没敢把自己心中的形容说给她听,否则只能换来一顿“暴打”。身上没带面纸,他只好用他的衣袖擦擦她额头上的汗。
妞妞着实被这个动作惊到了,“怎么?”
“你出汗了。”
“你弯下腰。”
他对于她的命令不是很理解,但也听话的照做了。她用雪纺的裙摆一角,擦掉他额头上的汗滴。
“妞妞,你走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