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球球没有继续追问,干脆的应下来。
对她,什么准则都没有用。
小碟儿松口气,“既然你答应了,那就不能食言。否则变成大胖子。”
“食言而肥用在这儿?”
“你管我用在哪儿!”她霸道的翻了个白眼,“在我十八岁之前,你不准交女朋友。”
球球假装认真地掰手指算来算去,“你十八岁,还有五年,我都二十三了,你打算让我孤家寡人?”
“我不管,你答应了。”
害怕他反悔,小蝶儿捧着他的脸,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他的嘴角,把他的嘴扯得像小丑一样。
“答应了,不能反悔。否则我就去告诉叶姨。”
“好,答应了,不就是五年嘛!一眨眼就过去了。”
小碟儿这才松了口气,瘫靠在沙发背上,“那秋烟姐姐怎么办?”
“你现在知道了?”
眼看着她憋着嘴巴,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球球自然不敢继续捉弄,“秋烟一直也不是我女朋友,只是你叶姨逼得紧,我不带回来一个女同学,她都快怀疑我性取向了。”
小碟儿扑哧一声乐出来,赶紧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在球球面前不淑女了。
“那秋烟姐姐有没有误会?”
“我跟她说得清清楚楚。”
他听见她松口气的声音,心中都快乐开了花。
小碟儿啊,再守着她五年,就要成为他的盘中餐了。
两个五年都过来了,还怕再来一个吗?
球球二十岁的时候,小碟儿十五岁,妞妞和小宝的孩子都已经快要三岁了。在曾孙过了生日的时候,季老夫人的身体是彻底垮下来。
一家人在医院守着,日夜不离。妞妞更是把两个小宝贝凑到床边,声音哽咽着,“奶奶,你看看他们?这俩孩子都还没长大,你怎么舍得啊!”
小宝拉住她的手臂,“小点儿声,奶奶要休息。”
叶迎握着季老夫人苍老的手,手背上依稀可见青筋突出。“妈,你好好休息。”
季老夫人缓缓地睁开眼睛。曾经明亮清净的双眸,这会儿也有些混沌。声音沙哑,勉强能听得清。“迎迎!”
“妈,我在这里。”
“这么多年啊,妈一直就担心你。好在啊,现在都过去了。”她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下,“你和承皓好好地。”她看一眼在叶迎身后站着的季承皓,“照顾好迎迎。”
说完,她扭头看着床头这边的妞妞和小宝,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小宝,我的宝贝孙女就交给你了。”
“奶奶放心。”
最后,她朝球球伸出手,“奶奶看不到你娶妻生子了。”
球球第一次哭得像个孩子。扑在季老夫人怀里,“奶奶,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一定把你喜欢的孙媳妇给你娶回来。”他看一眼房间里唯一的“外人”小碟儿,朝她招招手,“过来。”
小碟儿哭得稀里哗啦,和球球一样半跪在床边。“奶奶。”
“乖。”季老夫人把手上的翡翠戒指摘下来放在她手心里,“这是奶奶给你的礼物。”
“这——”小碟儿看着叶迎,她却点头让她手下。
球球和小碟儿十指紧扣,由季老夫人的手搭在上面,像是做出一生的许诺。
从这天开始,一直到小碟儿十八岁生日,这枚戒指都被她戴在身上。因为还是学生,带翡翠戒指太奇怪,她就栓了条铂金链子戴在脖子上,平日里藏在衣服里,很少有人看见。
只是,偶尔,球球会盯着那么戒指发呆。
她知道,他又在想奶奶了。
一直到她十八岁生日,江欧本来想给女儿一场轰轰烈烈的成人礼,结果她不领情。
“爸,来的都是你的客人和朋友,这哪里是我的成人礼啊,分明就是你的宴会。”
江欧被她一句话说的无言以对,“那你想怎么办?”
“我就想和我的朋友们出去玩。”
顾婉坐在沙发上,从杂志中抬起头,“那就招待同学们去温泉山庄,想玩什么都行。”
小碟儿的双眸中透着激动地光芒,显然,这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十几岁的小孩子泡什么温泉!”江欧举双手反对。球球那小子惦记他们家姑娘好几年了,他能不知道?泡温泉什么的最容易擦枪走火。
顾婉只要瞟一眼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又在想不健康的事情了。她从身后抽出抱枕砸在他身上,“你要是敢像季承皓对妞妞那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这醋意怎么比叶迎还大?”
“怎么?现在后悔了?”
“不敢不敢。”江欧抱着抱枕凑在老婆身边,腆着笑脸,生怕又被教训。
季承皓妻管严是出了名的。但大家不知道的是,江欧更严重。
小碟儿得到亲妈的首肯,欢天喜地的和山庄的经理确认好了时间,又一个个的通知同学。
只是拨打到球球的号码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犹豫。
十八岁的约定日期已经到了。球球哥哥已经在季氏实习了一年,很快又要出国深造。她再不表白,恐怕要错过机会。
思来想去,电话还是换成短信:球球哥哥,明天晚上五点,来我家接我呗?
球球正在上班,看着来自小碟儿的短信,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仿佛绚烂的烟花从头到脚把他包裹起来,炸得漆黑的世界绚丽无比。
明天晚上,这一切都要有个结果。
他相信,多年来苦苦的守候,绝对不是浪费。
小碟儿从发完短信之后,就一直紧张。明天该穿什么衣服?佩戴什么装饰?
半夜两点钟,她敲敲隔壁主卧的房门,“妈,睡不着。”
顾婉踢了一脚江欧,“去看看,你女儿睡不着。”
江欧披着睡袍打开房门,女儿穿着睡衣,披头散发,一脸不安。
“我找妈。”
“你妈睡觉。”
“那我也要找。”她灵巧的从江欧手臂底下钻进来,“爸,你去书房睡,我和妈有话要说。”她干脆躺在顾婉身边,抓着她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理所应当的鸠占鹊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