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月奴见状气的可谓是七窍生烟。
从哪儿钻出来这么一个程咬金,要知道他可是花了多少心思,使了多少手段,都没能跟公子如此亲密接触,可现如今十三这个登徒子,居然堂而皇之地跟他们家公子共乘一骑,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月奴越想越气,疾步夹紧马腹,冲到了阮宁的身边。
“公子,我帮你给这家伙踹下去!”月奴说这话时,一只脚轻盈地抬起,然后重重地向着十三的方向落了下去。
“别!”阮宁惊呼一声,倒不是她心软,而是十三这厮着实可恶,此刻掩藏在宽大衣袍中的手正好死不活地抓着阮宁,如果月奴这一踹……
没有如果,月奴身手是何等利索,几乎是在他刚一开口的时候,脚下的力道便送了出去。
十三显然也没有想到月奴会突然来这一下,他只想着抓紧了阮宁,省的她动了将自己甩下去的心思,却不料身侧一股巨力袭来,他一个不稳,便抓这阮宁,二人一道打滚儿摔下了马去。
“公子?”
月奴看到身侧两道影子都掉下去了,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他连忙翻身下马,想要接住阮宁,可谁成想他刚一站定,便见到了令他目眦迸裂的一幕。
“公……公……公……子,你……你……你……你们……”
月奴颤颤巍巍地伸着手指,难以置信地望着地上滚作一团的两人,只见阮宁被当成肉垫压在了身下,而十三此刻正伏在阮宁的身上,最让人崩溃的是十三一双樱红色的薄唇,正好死不活地印在了阮宁的嘴唇上。
阮宁瞪圆了一双眼睛,也惊了。
前世她做了二十多年的单身狗,被枫叶小队的兄弟们戏称为注定孤独终老,别说是接吻了,连拉个小手的经历都不曾有。
可眼下……
这个趴在自己身上,嘴巴还印在自己唇上的不明生物是怎么回事儿?
阮宁很想要在第一时间给对方推开,可谁成想她这一动作,胸口还好死不活地擦过了对方的胳膊肘。
阮宁这下不敢动了,虽说夏姨娘从来裹的严实,但是荷包蛋也是蛋啊,比起一马平川还是有所不同的。
气急之下,阮宁只好用唯一一只勉强能够活动自由的手,狠狠地在身上人的腰间拧了一把,力道之大,饱含了她此刻的全部怨念。
“嗯……”阮宁听到身上的人发出一声嘤咛,终于挪动了两下,视线里中那双棕绿色的漂亮眸子睁开里面仿佛闪动着晶亮的光芒,因为距离太近,阮宁却反而看不清楚这其中的情绪。
“疼……”十三终于撑着胳膊从阮宁的身上爬了起来,阮宁这才看清楚那眸中的晶亮居然是泪花。
“阮公子好重的手啊,”他有些委屈地捂着腰腹,很显然阮宁的那一拧十分销魂。
“谁让你赖在我身上不起来。”阮宁得了自由立刻翻身起来,虽然脑袋至今摔得还有些晕晕乎乎,她下意识想要去抹一下嘴巴,可又怕这样的举动在别人看来反而是掩耳盗铃,便强作镇定,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地对十三道:“十三,你我非亲非故,你不需要帮我什么,咱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十三那煞是好看的脸蛋儿闻言瞬间就垮了下来,棕绿色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有句话说得好,叫识时务者为俊杰,阮公子何必辜负王爷的一番好意。”
“呵,他的好意,我可消受不起。”
阮宁说的都是大实话,当初带伤骑马,还有吃苦瓜的仇,她至今都记忆犹新!
“公子既然肯接纳月奴,为何偏不理会十三呢。”十三叹息一声,竟是没有强求:“既然公子不需要,那十三就不碍您的眼了。”语毕,竟然乖乖地退到了一旁。
月奴本来听了这话很是生气,但见到他竟然没有死皮赖脸地跟着公子,生怕他会反悔一杨,忙急急地拽着阮宁上马。
“走,公子咱们快点走。”月奴把阮宁推上了马,一鞭子就甩在了马屁股上,自己也是策马狂奔,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一般。
马蹄卷起了阵阵烟尘,将青年挺拔的身影隔绝在了后方,阮宁有些狐疑地侧目看了一眼,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头。
“公子,你看什么啊!难不成您真的看上那个妖精了?”月奴气鼓鼓地开口,白眼几乎快要翻到了天上。
他到现在可都没忘了那个小妖精是如何轻薄了他们家公子,而且要不是他们家公子机灵,他居然还想赖在公子身上不起来了,碰瓷都不带这么不要脸的!
阮宁尴尬地摇头:“想哪儿去了你,我就是觉得,他真这么容易被甩掉么。”
阮宁的预料果然没有错,当他们二人抵达官府设立的据点时,阮宁一掏包袱,才发现她的参赛文牒不见了。
“操!”阮宁没忍住狠狠滴咒骂了一句,脑海里回想起唯一跟自己有过肢体接触的人,恨不得能现在杀回去给他宰了。
她就知道,奉翎派来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搞定的。
“一定是他干的!公子,你在这里等着,等我回去找他,保准把文牒给你带回来!”
像阮宁这样的官家子弟参与人屠场逐鹿十分罕见,加上阮陶的打点,阮宁才能不必如旁人一般被官兵押送过来,可也正因如此,她才更加需要参赛文牒,否则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很可能会让人误以为真正的阮宁早已畏罪潜逃,到时候别说是阮宁自己,阮家阖府上下都逃不了干系。
这个十三,果然好算计!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阮宁策马转身,月奴立刻将他拦住:“不成,公子这样做,岂不是就让那小妖精得逞了,我不同意!”
看着月奴这副咬牙切齿的样子,阮宁无奈笑道:“便是不同路,在人屠场里也早晚有遇到的时候,与其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倒不如干脆放在身边算了。”
阮宁当时赶走十三是因为盛怒之下一时冲动,这一路上左思右想,总觉得后患无穷。
月奴也明白确实是这个道理,只是心中仍旧愤懑:“那我跟公子一同去,让他与我同乘好了!”八壹中文網
夕阳西下,官道上的行人已是越来越少,阮宁一路疾驰,总算是在太阳落山之前看到了十三那挺拔瘦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