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谁?”半晌,凌暨寒着声音开口,顺便看了下手机。
话音刚落,舒克忙跟上他的步子,翻看着文件书上的名字,并将他们如实禀报给了他。
“这里面,竟然还有他?”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凌暨眼神一滞,带着几分诧异。
“是的总裁。”舒克点头应着,“刘登峰的胆子还真是够大,手都伸到咱们这里头来了。”
凌暨继续朝前走着,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投标的事,进行到哪一步了?”
“唱标的这一环节后,就已经停下来了。”舒克说着,又赶忙抬头去看男人的脸色,只要总裁不蹙眉,说明他可以大着胆子说下去。
“属下故意让人断了供电,不然接下来都没办法进行了,刘登峰他们不知道刻意为之还是怎样,竟然将价格报的超乎我们想象的低。”
“低多少?”凌暨似乎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语气淡淡的。
“低于成本价。”舒克难以置信地说着,“他这是在拆我们的台,打算唱他自己的戏?”
“那就让他唱。”眼角划过一丝光芒,凌暨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放回口袋。
“可是……”舒克脸露为难之色,“这影院可是在咱们自己的地皮上建的,总不能拿着自己的钱,糟蹋自己的东西啊?反到头来,还不是咱们自己的经销商入住进去?”
“当时的招标函是谁派给他的?”凌暨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可有查?”
“属下这就派人去查。”舒克答应着,头上开始冒冷汗了。
怎么他就没想到这一点,本来招标函只能是自己人收到的,怎么刘登峰那边也送来的了投标文件书呢?
“暗地里查。”优雅地吐出一口烟圈,凌暨缓缓开口。
“是,总裁。”
“查到后,连根拔起。”
“好的,总裁。”
“这点小事都办不妥,以后怎么让我放心把大案子交给你?”凌暨突然声音一冷,吓得舒克赶忙低头认错。
“属下无能。”
说话间,两人已经踏进电梯里,舒克站在他身后,见他没有出声,便摁下了三十二楼。
一时静默无言。
凌暨双手插兜,往哪一站就有种气势逼人的感觉,舒克一时不敢多说一句话了,知道此时的总裁,谁惹谁倒霉。
出了电梯,他还要跟上去询问这一次究竟指定哪家合作时,见凌暨掏出了手机,停了一会才拨打了出去。
不用想,也知道打给谁了。
舒克叹着气,每次总裁从家里出来都是这幅冷的不让人靠近的神情,他跟老爷子多年不和,这些事他都知道。
只是,父子两人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怎么还吵成这样?
难道真的是为了凌夫人的事?不是说去拜祭凌母么?
这时,办公室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低沉地唤了一声,蓝澜。
舒克很有眼色地走过去,将总裁办公室的房门关紧,里面再没有声音传出来。
蓝澜接到电话时,已经在家了。
“今天忙了一天。”
她悠闲地躺着,脚靠在沙发背上,一边用小锤子敲打着自己的小腿,一边跟凌暨抱怨着。
“忙什么?”他起身冲了杯咖啡,喝下一口,浑身的疲倦一冲而散。
这一天,来回跑了这么多地方,累的不只是身体。
“嗯?”蓝澜嗯了好一会,回想着一整天的事,啃着手里的苹果,嘎嘣的响,“早上跟着袁秋老师练习,下午学习表演,一天都没闲着呢!”
“是吗?”他也躺去了阳台的卧榻上,手机放在耳边,眯着眼,似乎下一刻就能睡了过去。
昨晚没睡几个小时,早上又起得早,先是赶去办公室处理了几个文件,又转去蓝澜那里为她准备早餐。
待她走后,又回到凌家庄园。而后又几乎穿了大半个城市去了母亲的墓地,直到现在才赶回来。
蓝澜并不知道这些,还抱着手机跟他说着今天的收获和惊喜。
她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然后为此忙上一整天。忙得不亦乐乎,几乎忘记时间。
“还有哦,白先生和袁秋老师,都对我挺好的……”她沉浸在喜悦当中,说完这些后,见凌暨那边没声音了。
“喂,凌暨,你在听我说话吗?”
得到的是一阵沉默。
“什么情况?”她的第一反应,是不是手机坏掉了?不会啊,明明是他刚为她买的?
重新按下号码拨打回去,手中的动作又停住了,他是不是突然去忙了,没来及挂掉?
这个时候给他回电话,会不会打扰到他?算了,还是发条短信吧。
凌暨的手机叮咚一声响,也没有将他吵醒,他真的是太累了。
手机从他手边滑落到胸口,第二个衬衫的纽扣处,依稀露出小麦色的肌肤和微蹙的锁骨。不用看也知道,里面包裹的是怎样有型的身材。
凌音音带着梅家的千金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
舒克本不想让她们二人进来的,可碍于凌音音的面子,说是凌家老爷子的吩咐,才放行。打开门走进来,才发现总裁竟然在办公室里睡着了。
“哇,他睡着的样子也好迷人哦。”梅秀媛眨巴着一双桃花眼朝里走去,恨不能将凌暨整个人吃掉。
舒克见状,赶忙张开双臂挡了下来,一边叫醒身后的男人,一边劝着梅家千金,“我们总裁休息时间,是不喜欢别人打扰的。”
“喂,你是谁啊?”梅秀媛颐指气使地朝那一站,双手掐腰,嚣张到不行,引得身后的凌音音直接翻了个白眼。
但是,她并不打算劝这位小姐。
“我是咱们总裁的私人助理,我现在有权要求你们……”
“不过是个下属,走开。”舒克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梅秀媛霸道地走上前将他推开,朝凌暨走去。
舒克赶忙将她拦住,“这位小姐……”
“放手!”梅秀媛大声尖叫,“谁准许你碰我的?!”
那副委屈的样子,简直下一秒就能掉出眼泪来。可眼中的那份桀骜却仿佛在昭示,若不滚开,她也有办法能让他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