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做什么?”
声音淹没在雨声里,白羽瀚应该没有听见,继续向餐厅跑去。
不出几分钟后,再次跑了回来,手里多了把雨伞。
“下车。”他帮她打开车门。
看到她一双露脚趾头的鱼嘴高跟鞋后,很绅士地将背靠了过来,“来,我背你过去。”
蓝梓怔了有那么几秒钟,随后一把将他推开,“我说,你以前也是这么泡妞的么?”
说完,不等他转过脸来吃惊地看向她,已经冒雨朝西餐厅跑去。
“喂,你是不是傻?”
“你才是傻!”她反口一句,“我警告你,以后再说我傻,我就……”
“我都借到伞了,你还淋了雨跑过来干嘛!”
“我乐意啊。”她顶了一句,再不看他,转身朝里面走去。
白羽瀚特地要了个包间,两人抖着一身的雨水,将房间里温度开到很大。
“就你这身板。”他本想说瘦弱来着,可一想,这个词跟眼前的女人并不搭边,动了动嘴唇,又咽了回去。
“我怎么了?”
“小心冻感冒。”
“就这点小雨,能奈何的了我?”蓝梓冷笑一声,不待她说完,就听见阿嚏一声。
“我就说吧。”他赶忙问服务员要了些热水,让她喝下。
“哪就这么娇贵,说病就病了?”
“你就不能少说点。”将热水推到她嘴边,灌着她一口口喝下,才叫了正餐。
刚要开吃,突然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谁啊,这么没眼神!”他嘟囔着,按下了接听键,里面一个冰冷的声音开口吩咐道,“给我送两把伞来。”
“你谁啊,还让我送伞?”他自以为很是霸气的说完,才反应过来,这种独有的声音,不是凌暨又是谁!
瞬间浑身炸起毛来,“嘿嘿,哥们,你在哪儿呢?不是陪着嫂子在家赏雨啊?”
“商场。”凌暨吐出两个字后,又跟他报了一遍现在的地址。
“哎哟,咱离得这么近?”
还想再多说几句,直接被蓝梓抢过来了电话。
“凌总,我马上给您送过去。”
白羽瀚盯着眼前的美味,立马咽了咽喉咙,“我去!”
“嗯。”蓝梓应着,“我本来也是这么个意思。”
说罢,拿了手边的餐具,开动起眼前的美食来,顺便朝他摆了摆手,“快去快回哈,我还等着你回来付钱呢?”
白羽瀚抹了把额头的汗,果然专业跑腿快三十年了,看来下半辈子也改不了这命。
两人吃完,已经过中午了。
此时,雨也小了很多,只飘了毛毛细雨。
白羽瀚提议,让蓝梓回家好好休息,他一个人赶去公司,查看事情的结果。可她说什么都不听劝,非要跟他一起。
“我说你这个女人,就不能女人一点?天天活的像个爷们似的,你坚强给谁看!”
“关你屁事!”
“我是为你好!”
“用不着!”
吵完,两人谁也不搭理谁了。
劳斯莱斯停在公司门口时,蓝梓哐当一声将车门砸上,哒哒地朝片场跑去。
白羽瀚也气的不行,可还是硬着头皮,朝监控室里赶去。
“查的怎么样了?”他一边赶着路,一边听旁边的小助理汇报着消息。
“已经锁定了几个可疑的人物,只是眼下还不能确定。”
“几个?事情不简单啊。”他锁眉,看来事实比他想象中的还多。
“而且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
“哦?”白羽瀚拉着脸,示意身边的助手继续说。
“他们好像很了解咱们监控器的位置,故意避开,或者实在是避不开的就用帽子来遮挡。”
白羽瀚突然停住了脚步,低头沉思了一会,才继续脚下的步子,“把那些人的监控调给我看,立刻现在!”
“是的,白总。”
“这件事情不必打草惊蛇,派几个人暗地里给我留意着,一旦注意到什么可疑人物,先不要轻举妄动。”
“好的白总。”
一直忙到晚上,众人才从资料室里出来。
白羽瀚刚要开车回家,却在公司门口遇到了蓝梓。
没想到她竟然也刚走,朝她按了按喇叭,见对方没有要上他车的意思。疲惫了一天,没了打闹的心情,索性开车掉头回家。
走到转弯处,见她穿了一身淋了雨的单衣,站在风口处打车,终于还是没忍住,调转车头。
“上来,我送你回家。”此时的他,累了大半天,已经没有了往日里谈天说地的热情。
蓝梓晃了晃脚底下的高跟鞋,站了一整天,脚累得要抽筋。
本想故作姿态,怎么都不坐他的车,可他死活不走,还下了车,亲自把她按了进去。
“不想住院耽误明天工作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坐着。”
说完,也不顾她的哀嚎,直接开车走人。
“诶诶,我家不是这个方向,你到底要把我带去哪里!”蓝梓坐在后面车座上,又吵吵起来。
“就不能消停会!”白羽瀚扶了扶额头,表示今天脑门有点疼。
“我家在东北方向,你这是开去哪?”
“好好,我掉头。”他没辙,行到下一个十字路边,把车头掉了过来,继续行驶。
“喂喂,不能走这边!”
“又怎么了?”心好累。
累了一天的他,恨不能现在就躺倒在大床上,再不想听见任何动静。
“你掉头。”
“不是已经掉了么?”
“我不回家了。”
“什么?”白羽瀚要抓狂起来,揪着自己的头发,表情无比痛苦。
“我还要给蓝澜送一些资料,所以……”蓝梓自知要拜托别人,声音越说越低。
“就不能明天送?”
“不能。”嗓门再次吼了起来,“今天的事情就要今天做完!”
他挠头,一脸的无奈,眼下只能听她的了,不然还不知道要翻出多大波浪来。
不过两人走到了公寓的楼下,白羽瀚才想起来提醒她一句,“都这个点了,你打扰了凌夫人休息的话,小心你崇拜的凌总给你穿小鞋。”
“这才几点啊?”蓝梓拿着手腕上的表,指给他看。
“早上就听说蓝澜不舒服,才请假没去片场的。”
“蓝澜怎么了?”
“他没说。”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没说吗?”
“你说了吗?”
两人又争吵起来。
“现在再讨论说没说,还有意义么?”白羽瀚痛哭的揉着太阳穴,真的好难跟这个女人沟通。
“有啊,不然我就可以买了东西来看她了,现在倒好,两手空空。”
“不知者无罪嘛。”
“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你可以装作不知道。”
“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虚伪啊!”
“喂,我是在为你着想,你反而说我!”
“不说你说谁!”
终于,他又败下阵来,在她的催促下,跑去马路对面的超市里,买了一堆也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东西,拎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