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吃糖不?”秦枫笑眯眯自兜里取出枚糖果在玩球的邋遢男人面前晃了晃。
“想吃!”
“给我糖!”
“回答我几个问题,糖就给你,答的好额外多给几个。”
“好!”
见面前邋遢男人傻兮兮答应,秦枫将手中糖果递给对方。
“村口老脖子树为何挂红绳?”想到进村时村口枝繁叶茂红绿交加老树模样,秦枫开口询问。
“娶…娶媳妇挂红绳,嘿嘿。”
“黄泥村还有这种习俗?跟我老家一模一样。”倾听张鸣忍不住插嘴。
“你老家?”
“就是我原来的家,我父母各自出轨后抛弃了我丢给爷爷,没过几年爷爷逝世,我又进入福利院。”
想到自己小时候如梦似幻般经历,张鸣目露感慨。
“对了前辈,村口老树挂红绳代表喜结连枝,寓意夫妻双方如同老树般长命百岁。”他又冲着秦枫补充一句。
“这样。”秦枫若有所思,再次掏出枚糖对准邋遢男人晃了晃,“来,哥哥再问你个简单问题。”
“你们村里经常供奉土地爷?”
“嘿嘿…对!”
“风调雨顺,每年都要祭拜…打篮球!”
秦枫眼皮子一抽,见对方又开始霍霍手中篮球起身不再询问。
回到石桌边坐下,没过一会村长笑眯眯端着俩碗茶水自堂屋走出。
“俩位,来,喝点茶润润喉咙,藏了许久的宝贝茶叶。”
“谢谢村长。”
一旁张鸣接住茶杯递给秦枫。
……
许久,秦枫俩人告辞慢悠悠走出村长二层小洋楼,天空中骄阳似火燃烧,耳际知了鸣叫唧唧作响奏着令人感到烦躁的音乐。
“前辈,我想回车里一趟,给小家伙拿个冰袋。”张鸣擦了擦额头汗水,伸手指向怀中头冒热气的狂拽帝企鹅。
“我跟你一起。”
张鸣神情一愣,随即点头示意。
走在黄泥村半路,秦枫又看见几名山道赠给张鸣荔枝的富家女孩。
一群姑娘拿着昂贵手机躲在大树下欢声笑语举起自拍杆直播,张鸣同样见到,见女孩们直播颇为认真便没有上前打扰。
回到村口,目送张鸣回车里找冰袋,秦枫叼着根烟点燃转身走向枝繁叶茂粗壮无比的歪脖子树。
树很粗,树皮如同百岁老人脸上褶皱般道道纠结,阳光透过密集枝丫,勉强透射斑驳光芒映在地面。
抬头仰望挂在枝条上红布,秦枫踏步上前掠至树顶观望,村长儿子说的没错,树上红布确实是村中人家结婚挂在上面。
其中一部分写着某家某户某年某月良人喜结连枝。
剩余则写某某某到到此一游,或者求平安财运之类,不出意外,应该是来此游玩的游客或者主播。
打量树顶最上方垂落鸟窝内部一枚红布,秦枫下意识拿起鸟蛋丢进空间,转而拿起沾有鸟屎红布仔细观摩。
红布上字迹遒劲,“祝阎良子孙满堂,夫妻和睦。”
“阎良?”
“那不是村长家傻儿子么?”
“这家伙都有老婆,我却没有?不科学。”
秦枫眼睛眯成一条缝,下意识眺望村长家二层小洋楼,洋楼精致,与四周砖瓦房相比鹤立鸡群。
村长家有钱;当想法浮现秦枫脑袋,他不在多想。
现实很残酷。
如今社会只要有钱,别说娶老婆,包几个青春靓丽黑丝学生妹都不是问题。
前提。
有钱。
跳落地面,秦枫静静靠在树身等候,没过一会张鸣背着登山包走至,拉开包内寒气冒出,帝企鹅qq露出脑袋一脸吊样打量四周。
“耽误点时间,太阳炎热我又给黑车上了层护套。”擦了擦额头,张鸣解释完伸手自背后包内掏出瓶冰镇可乐递向秦枫。
点过头接过可乐,秦枫笑着走向村中心义庄方向,“走,去义庄看看。”
“嗯。”
来至所谓的义庄,房屋面积约有村长庭院大小,老旧青铜锁垂落地面,红色破旧朱砂漆房门微敞,透过缝隙隐约可见昏暗内部环境。
“进去看看。”
“明白。”张鸣闻言大步上前推开房门大摇大摆走入屋内,秦枫见状拧开冰可乐轻抿一口紧随其后。
义庄里环境阴暗潮湿,房门对面摆放一张红木供桌,供桌上摆放瓜果肉食,中心则是一尊精致土地公泥胚雕像。
环视四周。
地面停放数具高耸棺材,淡淡尸臭气味萦绕整座义庄。
“这里就是那名百万粉丝男主播直播地方?”秦枫扭头看向张鸣开口询问。
“对,直播情景没错。”收起手机,张鸣点头示意。
“把棺材打开我瞅瞅。”
“我?”张鸣愣愣指了指自己。
“这里只有我们俩人。”
“哦。”
挠了挠脑袋,张鸣叹了口气上前一一将棺材打开。
棺材呈滑盖样,比较好开,眨眼间所有棺材盖全部滑至一侧露出内部带有淡淡恶臭气味的尸躯。
上前一步打量,无一例外尸体全部呈干瘪状,如同一日十次与十指老婆纠缠的纵欲过度颓废青年。
“村长说死去全是本村壮年。”
“可惜了。”
“失去壮年劳动力,家庭还怎么过。”
张鸣忍不住发出叹息。
他想起几名白发老妇红着眼眶在门口烧纸一幕。
“盖上,有点臭。”
“哦。”
张鸣放下背部登山包,再次当起苦力。
点燃一根烟叼在口中,烟雾朦胧,屋内尸臭淡了些散弱不可闻。
走到土地公雕像边,秦枫眸子亮起金光仔细打量,雕像没有问题,也没有寄生鬼兽。
“张鸣。”
“来了,前辈,又有什么事?”
“骂他,或者在其身上搞涂鸦都可以。”秦枫笑眯眯指了指雕像。
“这…这不太好吧…”张鸣陷入犹豫。
“村长不说了么,百万粉丝主播对土地公不敬方才惹上祸事,咱们也来试试,今晚在这里住。”
“为什么是我。”
“就你。”
张鸣默默翻了个白眼,最终小心翼翼来到土地公雕像面前伸手拍了拍其脑袋,又拿起瓜果贡品当面开吃。
“再严厉点。”
张鸣动作一僵,苦着脸抬起手掌轻轻拍在土地公雕像脸颊,温柔的好比抚摸爱人般。
掐灭烟头自纳戒取出地铺丢在地面,秦枫眼睛眯成一条缝。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