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难山上,三处擂台之下,已聚满了三宗四门弟子,今日这七之战着实太吸人眼球,中位擂台处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另外两处擂台下倒是也有不少人,不过大多都高抬着脖子朝中间望来,还有数人腾空观战。4八一10中8文网10ww乄w乄.亅
早上的那名老僧又再出现擂台之上,合掌喧了声佛号,道:“便请比试者上台吧,待三声钟响后,便正式开始比试。”
他话音刚落,左位擂台处,一袭青裳便飘然而起,立于擂台之上,长随风而舞。
“楚清师姐!”
“楚清师姐当真是世间少有的女子,天资高绝,更天生绝色,年轻一辈又哪有女子能比得上她?”
“我倒是听闻东连洲关城城主有一嫡女,也是如楚清师姐这般女子,修为、容貌兼具。”
在女人身上,男人总是会多关注几眼,更何况是楚清这般出尘的女子,顿时不少人便望向了左位擂台处,倒是忽略了右位擂台处同样飘然站上擂台的孟贤宁。
张溪云倒是并未过多关注另外两边,说实话另外两处擂台,在比试前都大致猜到了结果,七实力毋庸置疑,只有两位七之战方有悬念,倒是刚刚听见周围人讨论时提到牧诗烟,张溪云心头微微楞一下,那个一袭白裙救过他命的女子,如今不知怎样了?
“看!两位师兄来了!”辰琛见他呆,拍了拍他肩头。
一身道袍,头戴紫金冠,容貌俊俏却有些冷。
一袭袈裟,头上九个戒疤,样子稀松平常却带着慈悲相。
景天生与行悲联袂而来。
两人走上擂台,一左一右,站在原地,微闭着眼,等待击钟之声。
石间楼阁内,季阳微笑道:“今日这佛门、道家两位弟子之战可是万众瞩目。”
徐长瀚朗声笑道:“不过是同辈切磋罢了,也就是这些小辈格外看重。”
了知合掌笑道:“善哉。”
季阳指间又再窜出一道光束,往大钟而去。
钟声响起,回荡此间。
擂台上,景天生与行悲同时睁眼,目光相接。
台下众人屏息以待。
第三声钟响!
“得罪了。”左右两处擂台之上,同时响起楚清与孟贤宁的声音,引得众人疑惑望去。
楚清环抱一副古琴,琴身犹似美玉,琴弦细如丝。
孟贤宁持一柄长刀,刀身朱红如血,刀柄似嵌朱雀。
她素手拉开琴弦,轻轻拨动,一曲悠悠琴声,暗藏杀机。
他抬手挥动长刀,缓缓斩下,一道浅浅刀气,势不可挡。
不过十息时间,左右两处擂台,胜负已分。
两人却未下擂台,两道目光注视向中间擂台。
台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两人为了看行悲与景天生的七之战,不约而同选择了战决,怪不得会先向对手告罪一声,这起手一招便是不留一丝余地。
景天生与行悲相对而立,岿然不动。孟贤宁与楚清立身两旁,纹丝不动。
“循一,与行悲师兄请招。”
景天生最先动了起来,却只是往前了一步,手中浮现一柄拂尘。
龙柄白拂,柄身若盘龙躯,白丝如雪。
他轻轻抖手,三千烦恼丝尽去,直取行悲。
行悲也动了起来,却反而往后退了一步,双手合掌做佛礼。
“善哉,散去三千烦恼丝,化作自得一微尘。”
白拂无功而返,重回景天生手中,他再进一步,白丝如同沾染墨汁,黑夜轮替白日。
龙柄墨笔,泼墨而去。
行悲却不再退,向前行了两步,身后有佛光虚影,犹若一尊佛陀。
“青丝知,愧对白,则善莫大焉。”
佛音绕耳,充盈心间。
行悲再向前去,步步紧逼,两人之间墨迹退去,青丝再化白,景天生白拂再回手。
他不再似道士持拂尘,反将拂尘横于身前,白拂再无丝,手执龙柄长剑。
“玄一正法,拂无惩剑。”
行悲再喧佛号,“奈何执刀,不若放下?”
“为何渡我?佛道分说!”景天生持剑挥下,道袍随剑气而起。
“南无阿弥陀佛!”行悲合掌,身后佛陀虚影脚踩圣莲护体,“此是渡,亦是法!”
景天生轻轻蹬足,人剑同出,横斩而去。
行悲左脚往前一划,僧鞋将岩石擂台划出深痕,又听他道:“佛相于我,即为如来!”
身后佛陀虚影合掌,竟听虚影佛相口喧佛号:“如来!”
掌分,左掌朝袭来的景天生拍下!
景天生避之不开,度更快,向行悲飞掠而去,怒号一声,“玄一道身!”
佛掌再拍不下,被泛着金光的道人虚影以拂尘挡下!
道剑再无阻拦,一剑斩下!
“诸恶皆空,此式断罪根!”
就在众人皆以为行悲已败之时,佛音再起,圣莲化实,莲花飞舞,挡住道剑一斩!
自行悲开场退过那一步之后,他再未退过,此刻,行悲再踏步向前,一步一莲花。
若为佛陀,步步生莲!
“如来引剑!”
圣莲化剑,身后佛陀执剑,金刚怒目!
“玄一正法,罪谬,破邪!”
道人再起拂尘,泼墨而去,遮天蔽日。
岩石擂台再承受不住,轰然而碎。
众人急忙退去,回再看,只见擂台塌陷,如今已在台下的两人却一动不动。
行悲的掌贴在景天生额头之上,而白拂所化道剑横于行悲咽喉之前!
眼下,不知胜负,正应了景天生先前所言,佛道分说!
石间楼阁内,诸位宗门长辈亦是微微一怔。
“好!好一个如来引剑,好一个佛道分说!”乾山率先叫好。
众人脸上又现笑意,有如此后辈,自然欣喜。
“先别顾着叫好,这胜负又如何分?”季阳笑道,“我等还是一同出去吧,外面一众弟子可等着我等呢。”
众人起身出了楼阁,就见擂台下诸多弟子纷纷侧目望来。
“诸位看看,这辛苦搭建的擂台,就这般被他们给毁了!”徐长瀚朗声笑道,“至于胜负,在场众人便属儒公修为最高,不若请儒公来判!”
儒穆公被邀来观看,此时脸上也是带着一丝笑意,“三宗四门,‘黄金盛世’一代,老朽便是身居帝京也有所耳闻,如今亲眼所见,当真了不起,了不起!”
话毕,他又接着道:“此战,老朽不判!判不了!”
众人皆笑,徐长瀚戏语道:“儒公不判,莫非要我等请帝师来判?”闻言,众人又是朗声而笑。
“尔等判不了,不若让孤为尔等判这胜负!”就在诸人笑言之时,却听天外传来一道声音,犹若雷鸣,炸响心间。
一道光华从天际而来,携无可匹敌之势,从擂台之下众弟子头顶掠过,连带得数名弟子被击飞!
“小心!”辰琛惊呼,急忙将张溪云拉开。
那道光华向场间的景天生与行悲冲去,却在他二人身边忽然敛去,不过瞬间后,两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
掌不扶额,剑不横颈,二人向两边横飞而出,重重摔落在擂台碎石之上。
一袭黑袍身影从空中落入场间。
“孤判二人,皆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