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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二十 黑夜,黑衣,又黑衣(1 / 1)

为黑衣人也不隐瞒身份,直道自己便是名玄一行走。(八(一中文w]w>w〉.

张溪云心中一凛,此人施展法门的确是玄一正法,若他真是玄一行走,那他所谓的“主子”该是何等身份才能笼络一名宗门行走。

此刻,他终于现自己还是小瞧了池山城这宗案子,甚至可能连冬官正都已遭遇不测。

“若是被他们带走,恐怕才是真正身不由己,必须逃离此地!”

张溪云决意一搏,可眼下莫说围堵他的一共有五人,仅是这名跨进了仙路的玄一行走就非他能敌。

“若是没有其余四人,我还有机会逃离,可如今应付的不仅是玄一行走,还有另外四名黑衣人会随时截断我的后路......”

他心思百转,思索破去玄一赦法的办法,回忆起了当初在关城时,景行楼是如何破去周玄在的赦法。

“当初景行楼前辈是以法破法,可我根本不会此类法门,唯有以力破法......”

玄一行走手提桃木剑而来,踏步逼至身前,轻挥手中之剑,仙气横斩而过。

“千御,剑起!”

张溪云手捏剑指,四道剑影浮沉而出,断开身前仙气,接着撤身急退。

那名玄一行走颇感一惊,旋即瞳孔骤缩,难以置信道:”千御万守诀!”

“你是天琼行走!”

同为三宗四门弟子,张溪云也知晓若是再施展法门,必定会被其看出端倪,但此时已由不得他。

那名玄一行走停手,朝张溪云道:”方才我还感到奇怪,钦天监中何时来了一名修为如此低微的官员,原来是你。”

“今朝武举状元,天琼行走,张溪云!”

几日前,帝京城中传出武举的消息,此时几乎已人尽皆知。

“世人皆以为你还在帝京城中,未想到却早已被钦天监派到了池山城来......”

“不过传回的消息中曾提及,今朝状元乃是名年岁未满二十的少年,可你如今模样却是不像,看来亦是如秦以衫一般,戴了人皮面具罢。”

未曾想到只是看破法门,此人便推断出了如此多事,张溪云不由感到头痛。

“你不过把八门破四的修为便能登上凡尘榜,更有传闻你可力敌三花尚未圆满的仙路修士。”这名玄一行走语气中带着一股战意,“便让我来试试师弟手段。”

三宗四门弟子皆会以师兄弟相称,他修为已履仙路,自然能称张溪云一声师弟。

“天地无极,玄一正法。”

玄一行走开口断喝,同时捏呈拳印,身前有太极虚影浮现,轰出湛蓝拳影。

张溪云闪身躲避,他曾见过周玄在施展相同法门,自然知晓此法威力惊人。

拳影之上,仙气暴射而起,冲往张溪云四周,欲将其禁锢。

“和光同尘!”

张溪云出手,四剑勾勒太极,拦至身前,万千剑气冲出,轰在拳影之上。

两人相对,身前太极相对,拳剑争锋。

然张溪云终究修为不足,单凭劲气强抗仙气,被拳影轰砸得节节败退。

“确有几分本事,但今日你我修为悬殊,就算再有三个你,我依旧镇压!”玄一行走极为自信,他亦为天骄,故此修为上的悬殊便是胜负的关键。

拳影轰鸣,撕扯四周天地灵元,更似将空气撕裂般,一拳轰出时,甚至有残影形成。

张溪云身前太极震动,被拳影轰砸中,若隐若现,劲气四溢,最终破碎开来。

太极被轰碎,剑气也随之消弭,唯有四道剑影回到张溪云身后浮沉。

张溪云闷哼一声,似肉身也因此受到创伤。

“不行,他比我修为高出太多,我若强战,只会徒添伤势......”

他再捏剑指,显化指间雷电,缠绕剑指之上。

“听雷无迹!”

张溪云向前冲去,劲气化作暴虐雷霆,弥漫开来。

玄一行走反手握剑迎去,嗤笑一声。

“你这不过是以卵击石!”他抛出手中桃木剑,化作一道流光,飞窜而出。

张溪云指间雷霆同时窜起,化作剑影,缭绕雷霆,横斩而去。

桃木剑至,玄一行走大手拍出,湛蓝掌影浮现,仙气垂落,流淌于掌影之上,如同大山镇压而下。

“便是此时!”张溪云心头一动,撤身而回,身前雷霆剑意瞬息顿住,剑锋一转,避开掌影,往张溪云身后劈去。

如同天雷炸裂,一声轰鸣响起。

雷霆劈在大地之上,一道剑影斜插在地上。

地面泛起的光晕忽然间敛去,如被剑影锁住。

张溪云身化虹光,朝院外冲去。

玄一行走心中一惊,未想到他是要趁机以力破法,逃出生天。

“拦下他!”

玄一行走喝道,其余四名黑衣人即刻冲出,周身劲气陡然暴涨,四道虹光飞窜而去。

“糟糕,那四名黑衣人追来了!”张溪云神识感应到身后追击而来的气息,双手结呈拳印,身子一转,往后连轰数拳。

“轰叱——!”

四名黑衣人身上各被轰中一拳,身影一滞,又再疾朝他冲去。

玄一行走亦不慢丝毫,人未至,手中桃木剑却已掠至张溪云身前,化作一道壁垒,挡住他去路。

张溪云怒吼一声,提拳轰向身前的桃木剑身,一拳之威令桃木剑身震颤,其上仙气洒落。

桃木剑震颤,玄一行走身有同感,步伐慢了几分。

张溪云刚松下一口气,另外四名黑衣人已同时杀至,四道魂兵虚影朝他砸来。

“给我滚!”他再怒喝出身,手臂泛起红芒,魂兵融于双臂之上,硬撼四人魂兵。

一道刀影更是被他徒手接住,掌间劲气将刀影生生撕裂。

但他肉身亦不好受,胸口被一道锤影砸中,大口咳出血来。

“和光同尘!”

身后四道剑影冲起,于头顶高悬,勾勒太极,万千剑气垂落,如流星坠地。

四名黑衣人被剑雨阻拦,肉身划开数道血痕。

张溪云转身欲走,一道仙气追击而来,将他自身劲气扯碎,如拳头轰中脊椎。

他一身骨骼已化作仙骨,此时却依旧难以承受,脊椎大骨喀嚓作响,一阵痛意侵袭全身,脊椎骨如同断裂。

“今日你走不了!”

身后,玄一行走杀至,周身仙气缭绕,整个人气势更盛。

他抬手间,缭绕的仙气如同化作锁链,飞掠而来,要将张溪云身魂锁住。

张溪云手中显化长剑,朝身后挥剑,血色弥漫而出,一道庞大剑气横斩。

仙气所化锁链被他斩断,玄一行走略感吃惊,眸中狠色愈深重。

“果然天资绝伦,留你实乃大患,即便被责罚,今日也要你留下命来!“

他怒喝出身,气息陡然暴涨,仙气肆虐而起,化作一道道剑影冲出!

仙气所化剑影之中,仍旧还夹杂几道仙气锁链。

张溪云虽冲出了大院,却仍逃不过剑影追击,一道剑影自他身后穿过胸膛,将他胸口破开深深一道血痕。

“啊——!”张溪云吃痛怒吼,双手之上,陷仙剑影浮现,一拳轰出之时,带着剑意之威,将最先而至的剑影轰碎。

“要你死!”玄一行走再运转仙气,此间甚至被其仙气弥漫,他双手捏拳轰出,身子同时化作虹光冲出。

张溪云肉身绽裂,血气四溢,连身后浮沉的四道剑影都化为湮灭,终是将仙气剑影尽数轰碎,然就在此时,几条仙气锁链自地面冲天而起,束缚住他手脚,更锁在他胸前。

接着一双重拳砸下,直轰胸口,张溪云大口呕血,身上劲气消退,如受重创。

玄一行走肉身乃是仙躯,坚硬无比,此时身化虹光,如同一柄利剑,将要直戳张溪云胸膛。

“今日必杀你!”他心中杀意深重,似因张溪云而感到了威胁。

“玄一正法,万剑归一!”

虹光之中,隐有剑影,锋利无匹。

张溪云暴喝,双目金芒跳耀,识海沸腾,血液翻涌,无数天地灵元被吸纳,再度化为劲气流淌周身。

这不过一瞬,他要挣脱仙气锁链的束缚!

“破!破!破!“

他连续怒喝三声,双臂青筋暴起,捆缚肉身的仙气锁链产生裂缝,逐渐断裂。

虹光至,肉身之剑斩下!

张溪云正在此时彻底挣脱了仙气锁链束缚,却来不及闪躲,只得再次抬臂,一双拳头朝斩来剑意对轰。

”轰叱——!”

恐怖的铁刃撞击声响彻,星火四溅而起,更是将漆黑的院子照亮。

然而,这等于是张溪云以凡体硬撼仙躯。

果然,三息之后,张溪云身子倒飞,手掌虎口裂开,手臂鲜血淋漓。

而玄一行走亦是踉跄退了几步,嘴边有一丝血迹,看似无甚大碍,实则仔细望去,他双臂都有些颤,虎口亦同样有了裂纹。

“将他拿下,就地斩杀!”

他自身气息不稳,于是这般大声喝道,令其余四名黑衣人去将张溪云斩杀。

四名黑衣人闻言再度朝张溪云袭杀而去,魂兵虚影再现,朝张溪云轰砸。

张溪云虽浑身是伤,见他四人冲来,仍是目眦欲裂,大喝道:“凭你等也想杀我!”

他不顾伤势,捏拳印轰击而去,将四人轰得倒退,其中一名黑衣人更是被他一手抓住。

“滚!”他大喝,将抓住的黑衣人甩出,砸在院墙之上,将整堵墙都砸垮,那名黑衣人躺在地上,鲜血染红地面,生死不知。

其余三名黑衣人见状,竟一时间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拦在他身后,不让他趁机逃离。

那名玄一行走见此情景,冷哼道:“四个废物!”

他手中再凝桃木剑影,将要亲自出手。

张溪云心知自己不是他对手,莫非今日难逃此劫?

他一缕神识进入乾坤袋中,阿木仍旧还在沉睡,他无奈苦笑,连唯一的帮手都指望不上了。

眼前之人,已提剑而至,蒙面的黑布下,勾起一抹残忍笑意。

张溪云运转劲气,欲要再搏生机。

正在此时,夜色之中又再窜起几道虹光。

四道虹光落至院中,同样走出了四名黑衣人。

“还有同伴......?”张溪云见他们同样一袭黑衣,蒙住面容,心下一沉,若是再加上这四人,自己真是插翅难逃。

岂料,那名玄一行走竟猛地转过身去,眸中有所忌惮。

“你们......是什么人?”

那四名黑衣人一步跨朝前来,气息带起,其中竟有两名履仙路的修士。

“你们又是什么人?”

玄一行走心中警惕,道:“阁下,池山城中,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四名黑衣人中为之人伸手,指向张溪云,道:“我们要他。”

“阁下,这是非要与我等争这独木桥来过?“

为者大手一挥,道:”不必废话,让或不让?“

“池山城中,各大世家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却非要与我家争夺此人......”玄一行走不语,心头暗道,“莫非是......”

他再朝后来的四名黑衣人望去,开口道:”今日要带走此人也可,只是诸位来自池山城中哪一家,还请留下话来,明日家主必去亲自拜会。”

“哼,既然黑衣蒙面,自然便是不想让人认出身份,你又何必废话?”为者冷笑道,”不如你与我说说,你来自哪一家?“

玄一行走眸中泛起寒光,道:”不愿说,那便只好与诸位争一争了......”

此时,已将至卯时,天将初亮。

“这两拨人分别来自池山城中不同的世家,却都是为了我而来......”

“不对,该说是为了钦天监新派遣的官员而来......”

“池山城中原由冬宫正负责的究竟是什么案子,冬官正又是怎样被现,如今是生是死?”

场面剑拔弩张却各有忌惮,一时间竟无人动手,而一旁精疲力竭的张溪云趁机恢复伤势,心中却是在想着这些问题。

他忽然想到,颜九君曾经说过,钦天监官员督办禁丹大案后是要记录成册的,故而很多官员在办案之时便会先行记载要事,也方便人手不足时,以此为凭与新院调遣人手。

“说不得冬官正亦将一些事情记载在了玉简之中,若是能够得到,便知晓池山城中究竟生了什么......”

玉简乃是当今世上修士常用的器物,不仅可以记载文字,甚至珍贵些的玉简能够临摹下法门、剑意等,只要捏碎后,便会涌入心神之中。

“可如今连冬官正都生死不知,去哪里找他的玉简......”

张溪云忽然一怔,若是真有玉简,那会不会就在院子里的这座屋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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