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的速度极快,窜到言浅浅面前的时候,便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竟然是言泽,他脸上带着严肃之色,语气中还有饱含的愤怒,说道:“言浅浅,你跟我过来。”
听到他直呼自己的名字,言浅浅知道他找自己绝对没有什么好事,所以便警惕的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有什么事就在公司门口说吧,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还要回家呢。”
一边说着,她装作不经意的拿出包中的手机,开始编辑起短信来,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她还可以将这件事情告诉何敛。
言泽冷哼一声,直截了当的说道:“怎么,现在我这个大伯还不能够跟你说句话了,不管怎么样来说,你也是个小辈,赶紧给我过来。”
说完之后,他便向着路边的一辆车走了过去,言浅浅对他没有好感,所以眉头便微微的皱了起来,不耐的说道:“大伯,有什么事你就在这里说吧,我真的有事。”
听她这样说,言泽也没了耐性,直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不顾及什么脸面,将她往车上拉去。
看他这个样子,言浅浅也有些慌了,她本来以为,言泽作为她唯一的亲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应该不会做得那么绝,却没有想到,在大街上就这样直接拉扯自己。
“大伯,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说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言浅浅奋力的挣扎着,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但她本来就是一个女孩,又哪里抵得过一个中年男人的拉扯。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强有力的大手突然在言浅浅的身后出现,一把将她拉了回去。
言浅浅有些欣喜的回头望去,但脸上的欣喜之色并没有保留很久,瞬间就僵硬在脸上,因为她没有想到,将自己从言泽手里救出来的人,竟然是夏彦安。
“大伯,你这是干什么?浅浅不想跟你走,你何必这么勉强她呢。”夏彦安嘴角带着绅士的笑容,不卑不亢的说道,然后下意识的将言浅浅拉到了自己身后。
一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别有用心,刚才心中泛起来的感激之情瞬间一扫而空,言浅浅的脸色变淡,虽然站在了他的身后,却跟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看到这一幕,夏彦安心里有些难过,但是也并没有说什么,随后看向了面前的言泽,冲他使了个眼色:“大伯,有什么事好好说,何必动手呢。”
“浅浅是误会我了,我怎么会对她动手?我只是想让她上车,然后带她回家,让她好好跟她丹丹表姐道个歉,她不知道,丹丹在生她的气呢。”
言泽看到夏彦安,脸上的神色瞬间一变,变得稍微温和了一点,随后说出了他要把言浅浅带走的原因。
听他这样说,言浅浅脸上的愤怒之色一闪而过,她当然知道言丹丹为什么生气,但是她为什么要道歉,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大伯,如果是言丹丹的事,那我没有必要道歉,因为我没有做错什么事情,而且,因为她擅离职守,也不请假,所以如果她不在三天之内返回公司,公司有权利开除她。”
言浅浅公事公办的说道,让站在一旁的言泽气得身体打颤,但是又看到站在那里的夏彦安,终究是将这口气给忍了下去,随后又装作苦口婆心的说道。
“浅浅啊,丹丹毕竟是你的表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呢?丹丹不是任性的孩子,一定是你在公司给她气受了,所以她才负气跑回家的,你跟大伯回去,跟她道个歉,她一定会回公司上班的。”
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言浅浅差点被他这些话给气笑了,她为什么要请一个擅离职守,而且没有任何工作责任的人回公司。
而且言丹丹离开公司,正是她希望看到的,所以言浅浅直接对着言泽说道:“大伯,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言丹丹如果想来公司上班,那就来,如果她不来,谁也不会求着她来。”
看她像是铁了心的样子,又加上今天有夏彦安在,言泽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生气跺脚的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言浅浅就想转身离开,却被夏彦安直接拉住了手,声音中带着一抹痛苦的说道:“浅浅,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不原谅我吗?”
过去的事情就像走马灯一样,因为他这一句话,重新点燃了光亮,一幕一幕的在言浅浅的眼前闪过,但此刻的她,心中已经没有任何痛苦,只有平静无波。
她平淡地转过头,眼中没有丝毫波澜的对着夏彦安说道:“夏彦安,我原谅你或者不原谅你,现在还有什么重要的吗?你已经不在我心里了,所以何来的原谅?”
世界上最大的冷漠,就是有一个人记在心里的事情,另一个人却早已淡忘了,并且已经完全释怀。
现在言浅浅冷漠的表情,对夏彦安来说,就像一把冷冰冰的刀子,直直的插进他心里,他握着的手渐渐松开,头低垂,随后试探的说道:“我们可以从新开始吗?从朋友做起,可以吗?”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试探,话里面甚至带着一抹祈求,言浅浅终究是心软了,在心中叹了口气,随即说道:“夏彦安,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够跟你做朋友,请你给我一点时间,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说完之后,她直接离开了,夏彦安也并没有纠缠上来,保持着自己应有的绅士风度,这倒让她心里对那个男人的感观稍微好了一些。
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言浅浅要想调查清楚当年的事情,也必须需要夏彦安的帮忙,如果两个人真的能够重新成为朋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在她走后,言泽突然出现在路边,来到了夏彦安的旁边,说道:“你这个小子,还挺有手段的,不过她真的吃你这套吗?如果这套不管用,那我们之前做的努力岂不都白费了。”
夏彦安的嘴角浮现冷笑,随后说道:“你知道在我跟浅浅交往的几年中,我对她最大的了解是什么?那就是,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最心软的女人,虽然表面看起来坚硬如铁,但是只要抓到她的软肋,一切都不是问题。”
看着他信心满满的样子,言泽便点了点头,只是一想到言丹丹受委屈的事,他便有些不满的说道:“我女儿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毕竟她可是为了你,才受这么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