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暘没有继续前进,就在溪流旁找了一处平地,抛开积雪升了点柴火,然后脱下衣物,把自己彻彻底底地梳洗了一番。第二日以后,积雪又减少了不少,大概只能没到李潇暘小退以下。渐渐地,动物也比以前要多出许多。特别是艳阳高照的时候,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五彩斑斓的小鸟在雪地上寻觅食物。但随后这一路上也让李潇暘吃了不少苦头,隔三差五的不是被老虎追,就是被豹子撵,还有熊吓唬他!有几次若不是他够机敏,反应得快,恐怕早就成了这些野兽的腹中食了。
这日李潇暘顺着山上的河流一路而下,一直行至傍晚,再无法向下——前方已是悬崖。那河流之水顺着悬崖边飞流直下,在下方形成了一个小瀑布,远远望去宛如一帘白纱,笔直落下。瀑布左边是耸立而起的百丈峭壁,与悬崖在瀑布处相接,根本无法通过;右边则是一片相连的山坡,一直延伸到远方。李潇暘见右边的山势虽很陡峭,却勉强可以攀行。李潇暘寻思,只有顺着右边的悬崖寻路而下了。李潇暘走到瀑布前,探头往下看了看,只见瀑布底下到上面的落差,差不多有二十来丈高。瀑布下面是个水潭,水潭在不远处又分成了三条河流,各条河流一路流向远方。李潇暘见天色已晚,已不适合再往下赶路,于是在瀑布右侧边的一块大石旁,找了一处打坐休息。
不多时,天色渐渐暗下,瀑布周围渐渐升起了雾气。李潇暘起身入林去找了柴火,虽然李潇暘现在所处之处树林密集,但是仍有积雪覆盖,阳光直照少,要找些干木材并不容易。等他找够了木柴的时候,天已黑定。天空中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黑云,月亮只能透过云层散发着幽暗的月光。李潇暘掏出火石正准备生火,忽见河流上流几个影子晃动。李潇暘因在野外生活久了,早已有了猎物般的警觉性——对一些晚上移动的东西特别敏感,老远便能看见。他赶紧收好火石,躲在那块大石后面,悄悄探出脑袋,借着幽暗的月光仔细观察。
等他看清楚时,几人已经分前后来到两丈之外!当前一个妇人大概三四十岁的模样,其穿着装扮与汉人全完不一样,左边腰下夹着一个孩子。后面跟着两人,也是女的,大概二三十岁的摸样,穿着打扮与那妇女相似,两人各执一柄两尺多长的弯刀。那妇人来到瀑布前一愣,回头对二人说了一句话。李潇暘听她们说的不是汉语,因而并没有听懂她们说的是什么。那妇人说着,向左右看了一眼,便要往李潇暘这边来。是时,后面一人已经追了过来,落在她们面前。片刻后,又有四人跟了上来。前面第一人是个老者,大概五十来岁模样,后面四人均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四人也是各执一柄同样的弯刀。这五人的装束与那三人相仿。老者双手向后一背,向那妇人朗朗说了起来。
那老者说的也不是汉语,李潇暘只见那老者说完后。那妇人沉着脸瞪着老者,随即说了几句,语气中充满了愤恨。那老者微微一笑,又说了几句。妇人所站的地方正是溪水与山崖的交汇之处,除了来的方向,唯一的出路就是李潇暘这边,却被老者身后三人提刀挡住。那妇人哼哼一笑,提高声音简单说了几个字。那妇人话音还未落,只见她右手一扬,一片银光四下飞射,向那老者和四个男子飞来。老者身法奇快,只见他向后急跃,一纵身便躲过了那些银光。那四个男子,其中三个不急躲避,“啊”的接连惨叫,有两个应声向后倒下。第三个男子腿上和右肩都受了伤。只有站在最后的那个男子,因前面有三人挡住,他才侥幸躲过了这一劫。那男子见状,被吓得向旁躲避,一连退了五六步才站定。
那妇人趁此机会,向右边受伤的那个男子冲了过来!那受伤的男子仍惊魂未定,忽见那妇人冲来,心中又是一慌,顿时乱了阵脚。是时,那妇人已经冲到男子面前。那男子向后退了一步,随即一刀直刺那妇人胸口。男子本就受了伤,此时又心虚,这一刀顿时便慢了不少,且少了几分力道。妇人不避不让迎刀而来,待刀到她胸前,她右手急伸,一把扣住男子的手腕,一个翻转。那受伤的男子刀已脱手,妇人一把抓住弯刀,顺势跃过那男子头顶,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飞奔。后面两个女的紧随其后,那男子还没反应过来,跟在后面二女子之中一人,挥刀直插入那男子胸口,那男子顿时口吐鲜血而亡。
那老者大喝一声,向三人追来,另外一男子也提刀跟在后面。妇人所逃跑的方向正是李潇暘藏身之处,一个起落,她已来到李潇暘藏身的石头面前。那老者速度也是极快,刚站定身子便向妇人追来。跟着妇人的两个女子立刻挥刀阻挡,其中一人还向妇人喊了一句。那妇人未敢有丝毫迟疑,只是提气向前飞奔。李潇暘见妇人正朝他而来,他赶紧蹲在大石后面。那妇人两个起落,便从他上方一跃而过。李潇暘正想起身,忽听到一声女子的惨叫,他正猜想可能是其中一个女子遇害。就这么思绪间,又是一声女子的惨叫,紧接着两个人影,先后从他头顶飞跃而过。李潇暘向三人飞驰的方向看去,此时妇人已经跑出四五丈远,老者落后了一丈多两丈的样子。忽然,那老者右手一扬,也是一件暗器飞向那妇人,速度之快,转眼便到妇人后背心。
李潇暘一惊,大喊道:“小心!”那妇人之感觉背后生风,立刻一个急转,向旁闪避。“碰!”一声,那东西打在一棵上,顿时没入树干里。那妇人这么一让,老者已到那妇人面前,后面那男子也随即跟到。那老者占据高地,侧着身子看了看李潇暘。朦胧月色下,那老者只见一个小孩站在石头下。老者见状,脸上不禁露出了惊奇的表情。那妇人侧目一看,也不禁觉得奇怪。那老者对身旁的男子说了句什么,那男子应了一声,顿时目露凶光,向李潇暘而来。那妇人目光不离那老者,大声喊道:“少侠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