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道家禁术的使用,有很多不同的传闻,会遭到天谴只是其中之一。
还有说会折寿的,也有说会全身溃烂而死……但始终没有一个定论。主要我认识的道家高手也不多,身边没有见过使用道家禁术的人。
只见南衙画好道阵以后,站到地窖中间,扎起马步,闭着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不过南衙并没有用手势去结印。
过了一小会儿,天空渐渐变的昏暗下来。强大的道术可以撼天动地,上次寅良氏族的人和南衙打斗时我已经见识过了。
除了天象的变化之外,地面也微微颤动起来。
地窖周围似乎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次虽然没有狂风大作,天色却逐渐变暗,周围地面的震动幅度也越来越剧烈。
慢慢地我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甚至有点儿像泡在水里的感觉。
地面也晃动的越来越厉害。
就在这时,南衙忽然身子前倾,喷出一口血来。与此同时,他右手变掌,朝着地面一掌打了下去。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因为地面晃动的太剧烈的缘故,南衙打这一掌的时候,地面的晃动忽然之间增幅了数倍,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时间。
就连我们所在房间的顶梁柱都随着“咔嚓”一声,断为两截,所幸房子没有塌。
接下来,地面便不再晃动了,天空中的乌云也迅速散去。
南衙半跪在地上,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
我注意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刚刚地面晃动的那么剧烈,周围的木架和木架上的瓶子竟然一点儿用都没有。
“过来吧。”南衙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对我们说道。
我们几个就连忙跑了过去。
穆轻尘看了看木架上的瓶子,眉头微颦,“这个瓶子你们人间有吗?”
“有,不过透明度没这么高,而且极为罕见。”南衙回他。
穆轻尘点点头,“这种瓶子在妖界倒是蛮常见的,玉楼国能够大量制造,现在妖界大部分用的瓶子,都是由玉楼国制造的。”
“知道了,打开瓶子看看吧。”南衙说着,从木架上将装有程夫人泥人的瓶子拿了下来放在地上。
“退后一点。”南衙又提醒我们。
我们几个往后退了一步,南衙拿出那把黑剑,将地面上的瓶子被劈开。
劈开的一瞬间,那把黑剑的剑尖顿时冒出一阵白烟,紧接着半个剑身都跟着发红,看起来像是被高温烧红的一样。
我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有点儿酸,又有点儿像烧棉花的味道,很奇怪。
南衙将黑剑暂时刺入地面,等了一会儿,拿出一条纸巾裹在手上,小心翼翼的将地面上那个程夫人给捡了起来。
他看了看,忽然皱起眉头,“这不是泥人,是用肉做的。”
“什么?”我大惊。
连忙凑近看了看,只见这个程夫人做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背后刺着三根银针。
南衙又从身上摸出匕首,将小泥人给切成两半,虽然有血流出,但是并没有看见内脏和骨头。
“人的肉吗?”我问南衙。
“不像,不过血用的是人血。”南衙说完,将小人暂时放到一旁。
又用同样的方法把装有程天克的那个瓶子给切开。
让我们想不到的是,就在瓶子破碎的一瞬间,程天克的脑袋冒出一股黑烟,瞬间变成一个骷髅头。
南衙把骷髅头拿起来看了看,皱着眉头说道:“程天克要么死了很久了,要么这个就不是程天克。能够将小人做的如此栩栩如生,做一个程天克的脑袋并非难事。”
一旁的穆轻尘看了半天,鼓捣鼓捣这个瓶子,鼓捣鼓捣那个瓶子,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可以确定,这些瓶子不是妖界的,不过这用来做泥人的肉,倒是妖族。妖族死后,尸体腐烂的速度特别慢,尤其是修炼成千上万年的妖族,尸体可以千年不腐。而且这么多个小人,随便一只小妖精就够了,妖族彻底死亡以后,是会现出本体的。”
至于这个瓶子里面的水……我也不清楚是什么。
南衙点点头,“多谢了,追风、猎影,派人去打探精通蛊术、赶尸术、道术,以及佛经的人,会的越多越好。”
追风和猎影整整齐齐的拱手,“遵命。”
“我们走吧,连夜前往金陵,剩下的瓶子带回去让师叔看看。”
我也没多问南衙什么,主要是在这方面我懂的不多,也不敢随便揣测。
于是我们等守卫进来以后,收拾了现场,又急匆匆往金陵赶。
走的时候庐州知府非要给我们银子,说什么招待不周的,下次一定好好招待。还说让我们以后有机会在魏忠贤面前美言两句。
看他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我就不想搭理他。
南衙倒是没说什么,把银子给收了。
明朝的官场就这样,尽量别去得罪人。有时候别人给你送银子,你不接,反而还会出麻烦。接了吧,不给办事,同样也会出麻烦。
要不怎么说官场如战场呢?处处勾心斗角,争名夺利的。
出了金陵城,穆轻尘从马车上下来,走到我旁边,二话不说,直接就跳上马来,坐在我前面。
要不是她穿的衣服和秦月桐不一样,我根本分辨不出来。
“你干吗?”我皱着眉头问她,然后我特意往后坐了坐,不让她挨我那么近。
结果穆轻尘也跟着往后坐,非要挤我,“闷了,出来散散心。”
“你不会自己再骑一匹马吗?干吗非要跟我挤一块?”
“怎么?怕你那个未婚小娘子不高兴啊?”
“嘁……笑话,我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怕一个姑娘。”
结果穆轻尘就大喊起来,“唐姑娘,九公子说他可不怕你。”
“你……你怎么这样!”
“我哪样了?”穆轻尘回头看着我。
“无理取闹。”我撇撇嘴,干脆从马上跳下来,跟牛猛骑一匹。
穆轻尘呵呵笑了笑,“瞧把你吓的,你说我是不是看错了呀?你这样的,怎么看都像童子身还在的人,就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哪里像个大人样。”
我瞥了她一眼,懒得跟她再搭话。
牛猛这时候又说,“九哥,你看我这么重,你再上来,等会把马给压死了怎么办?”
然后大家就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为啥总想占我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