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冒着热气,热气腾腾的。
我、南衙、牛猛,我们三个坐在澡堂子里面泡澡,龙渊在我们对面坐着。虽然毒虫镇的澡堂子跟京城的没法比,不过凑合凑合也能用。
泡澡真是一件舒坦的事情,活血化瘀,舒筋解乏。
本来南衙只是开玩笑的跟龙渊说一句,一起泡呗。毕竟龙渊是个阉人,你懂的,他们洗澡都是四下无人偷偷摸摸的洗,生怕别人看到。
可没想到龙渊竟然答应了,只不过他不跟我们坐一边。
我们三个都是光溜溜的,只有龙渊穿着条短裤。
他坐在那边闭目养神,看起来女里女气的。
“南衙,听你爷爷说,你成婚了?”龙渊忽然问道。
南衙也在闭目养神,“嗯”了一声,没有多说别的。
“九儿,你呢?什么时候成亲啊。”龙渊又问我。
我回道:“快了吧,这次回京就让爷爷定个日子。”
龙渊继续说道:“好,好,好……婚宴就在京城办。到时候啊,我让那些王宫大臣们全来捧场,谁要是敢不来,有一个我收拾一个。”
我呵呵笑了笑,不知道回什么。其实我对婚宴倒也没什么讲究。而且我不太喜欢结个婚来十里八乡的,来特别多的人。
一方面我不缺钱,当然人家来参加婚宴给钱的比较少,大部分都送一些布匹啊,鸡蛋,什么的。
另一方面,要是来的人多,肯定是要闹洞房的。说是闹洞房,其实就是拉着新郎官喝酒。真正去闹洞房的,反而没有几个。毕竟新婚之夜,大家都懂的。
但是,新郎官免不了喝酒,这肯定是跑不掉的。
虽然我这个人,酒量蛮高。可架不住人多啊,双拳难敌四手,真喝晕了,自然要冷落新娘子。冷落新娘子,新娘子就会生气。
一生气第二天就要找我吵架,多麻烦。
所以……婚宴这种事,还是不要有太多人好。
不过龙渊这么客气,我也没办法反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礼这种事还是要由爷爷拿主意的。沐蓉也说按照人界的规矩来。
不过那个时候她说的是,等孩子生下来以后。要是没生下来,挺着大肚子成婚,不免遭人议论,便只能在妖界和沐蓉成婚了。
牛猛这个时候冷不丁的忽然问了一句,“龙大人,我问你个事儿呗。”
龙渊依旧闭着眼睛,回道:“讲。”
“我听说,像你们这种人,有时候会跟宫女那啥。像龙大人这种身份,自然是金屋藏娇了。我就特别好奇,龙大人是怎么……就……哎呀,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的是吧。”
牛猛刚问完,南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龙渊怒气冲冲的睁开眼睛,骂道:“腌臜泼才!谁告诉你我是阉人的!”
说完,起身走了。
南衙哈哈笑了半天,说道:“你们怎么会觉得他是个阉人呢。”
我很纳闷的问道:“不是吗?”
南衙摇摇头,回道:“自然不是,他只是有龙阳之好罢了。”
我实在忍不住就哈哈大笑起来。
牛猛吹胡子瞪眼不再说话。有时候男人之间的快乐很简单。就好像我跟牛猛闲着没事儿总爱打赌一样。
就是生活中那些看起来没有意义的赌。
你比如走在路上,牛猛忽然说我能跳起来摸到前面那个房檐你信不信?
我说不信。
他就问我,那我要是摸到了咋整?
我就回他,摸到了算你牛逼……
等他摸到了,我们两个人就哈哈大笑。
你看,快乐就这么简单。
从澡堂子出来,感觉身轻如燕,像是洗掉了十几斤灰尘一样。换了身新衣服,整个人更是神清气爽。
这会儿不用担心凌月枪被抢走的问题,我就带着南衙和牛猛进入凌月枪内。
刚进去还是在山洞里面,走出山洞,就看见凌月在喂养那一大群小动物。什么猫、狐狸、松树、蛇、狼、狗、绵阳、还有老虎跟豹子……我就挺纳闷,这些以前没见过的妖族,是什么时候从妖界跑过来的。
有两只狐狸还因为抢吃的在一块打架。
姚嘲媚跟自己的小姐们妹挤在一块呼呼大睡,看起来特别可爱。
说起来,真的要是养这一大群小动物,确实也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凌月见我进来,连忙跑过来向我屈身行礼,“见过公子。”
“不用多礼,对了我之前送进来那个江姑娘呢?”
她指了指那边。
我看过去,发现有两条长的一模一样的黑蛇,正纠缠在一起。而且这两条蛇的尾巴已经融合在了一起,看起来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融合。
这样以来,江清影就会真真正正成为一个完整的人。或者说,完整的妖族。
我问南衙,姚嘲们她们什么时候能够恢复人形。
南衙摇摇头回道:“我也不太清楚,那个佛家大阵并没有吸取他们的力量,只是镇压了他们的力量。因此他们的力量并没有流失,可能现在刚刚离开阵法不久,身体上还没有完全适应吧,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原样。”
接下来南衙给我讲个一个传说,关于苗疆魅影的传说。
这个传说的起源很早很早,有人说已经流出上千年了。
苗疆有一位白衣女子,这白衣女子是游荡前年的孤魂,一直寻找着值得自己托付终身的男人。但凡是见过白衣女子的人,只要不是白衣女子认可的人,全都会被白衣女子吸干阳气而死。
传说,只要白衣女子找到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就能够从孤魂变成人,和自己心爱的人厮守终身。
只是后来,见过白衣女子的男人全都死了。
人们就把白衣女子描绘成厉鬼,说她被负心汉抛弃,因此才专门找男人索命。
而白衣女子总是晚上出现,飘忽不定,这才有了苗疆魅影一说。
听完这个传说,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就是江清影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她选择我,是因为我跟另一个江清影有关系。
或许冥冥之中,我们两个就注定要发生一些什么,这可能就是爷爷说的定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