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让人转交给姜晚的门票,怎么会是偷来的?
谢子航对姜晚毫不迟疑的信任,刺激了陆明扬,陆明扬呼吸急促,情绪激动,像个妒夫。
“你这么肯定门票不是偷的?你了解她吗?就这么无条件地相信她?”
谢子航眯了眯眼,看陆明扬的眼神,有些不齿。
在此之前,他只对学业和音乐感兴趣,从不参与各种八卦讨论,不了解姜晚和陆明扬之间的传言。
这几天,他屡次主动找姜晚,震惊了舍友。
舍友们痛心疾首,给他科普了不少姜晚的传言,其中不乏姜晚和陆明扬之间的“绯闻”。
这并不足以劝退谢子航。
此时,他明显感觉到陆明扬针对他,是来自情敌的敌意。
陆明扬此举在谢子航眼里,很不爷们。
“好过你,对她没有一点信任。”
没理会面色铁青的陆明扬,谢子航一把将门票拿过来,塞进姜晚的包里,拉好拉链,拎着包离开。
陆明扬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肖玫咬咬牙,别有用心地安慰他,“可能是姜晚对谢子航说了什么,所以谢子航才盲目信她,没想到那么聪明的谢子航,也有犯糊涂的一天。”
旁边几个女生点头附和。
“李艳亲眼看到姜晚一个人进音乐教室,曲颖又搜到了门票,人证物证俱在,根本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
这话,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
谴责姜晚的声音,越来越响。
***
谢子航很快碰到姜晚,把包递过去。
“东西都在里头,书上的污渍和折痕,没法完全去掉。”
姜晚紧抿着唇,微垂的眼眸透着一股冷。
取出书,手指抚过折痕处,尝试了一下,没有多大改善。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诚恳。
“谢谢。”
谢子航勾唇。
“我们是朋友了,不客气。”
姜晚一顿,抬眼看他。
谢子航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定定直视姜晚,眼神直白而简单。
所有同学都怀疑她偷票,眼神充斥着质疑,鄙夷,厌恶。
谢子航却没有。
一点都没有。
姜晚反倒不适应了。
能感觉到,谢子航对她是善意的。
扯了一下嘴角,她回了谢子航一个微笑,没有说什么,抱着书,背上包包,迈开步子。
谢子航很自然地跟上。
“你去哪里?”
“图书馆,还书。”
“正好,我也去图书馆,一起。”
姜晚看了他一眼,“……哦。”
借阅室。
板寸头大叔看到书被损坏,多看了姜晚两眼,才拿起机器刷编码。
“同学,你借书几十本了,一直挺爱护的,这回咋了?”
“没什么。”
姜晚微垂眼眸,调出微信的付款码,语气淡淡。
“该赔多少,你直接刷吧。”
大叔瞅着书本的破损处,明显看出是人为的,似乎想说什么,见姜晚不欲多谈,终究没问。
处理好后,姜晚另外借了两本新的,在旁边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翻开书,漫不经心地看。
谢子航包里随时放有书,他在姜晚旁边坐下,从包里拿出书来,摊开,却没看进去。
转头看姜晚,欲言又止。
“那个门票……”
姜晚抬眸,看了他一眼。
“你想说什么?”
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谢子航勾了勾唇。
“没什么,门票很好。”
门票是他让同学转交给她的。
她收了。
很好。
谢子航翻过一页书,嘴角扬着弧度,似乎心情很不错。
姜晚见状,眨了一下眼,有点莫名其妙。
下一秒,谢子航从包里拿出一瓶柠檬茶,递过来。
他想的是,姜晚收了他的门票,那么,柠檬茶没理由再拒绝。
姜晚:“……”
她可不知道谢子航在想什么,只觉得谢大校草似乎对送柠檬茶这件事,情有独钟?
见她没动静,谢子航开口,“你还不当我是朋友?”
意思很明显:当他是朋友,就别客气。
姜晚略显迟疑,定定看了他两秒,确定这瓶柠檬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才伸手接了。
“谢谢。”
“不客气。”
谢子航勾着嘴角,明显心情更好了。
教务处。
梁干事放下电话,看向旁边的中年男人,很认真地汇报。
“覃主任,刚接到一个女学生投诉,她说有同学偷她的音乐会门票,要求学校严肃处理,处罚偷门票的同学,不然她就报警,让警察来学校处理此事。”
覃主任放下报纸,反应平平,显然这种事见多了。
“现在的学生怎么这么能折腾,芝麻大小的事,非要闹得满城风雨,还学会了使唤和威胁校领导的坏毛病。”
学生间的小摩擦,覃主任并不太上心,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才问:“哪个同学投诉的?”
“她自称曲颖。”
覃主任一顿。
曲家千金……
不好办啊……
旁边正在打印文件的赖明华转过头来,随口问了一句,“偷东西的人是谁?”
“姜晚。”
赖明华瞳孔一缩。
又是姜晚!
提起这个名字,赖明华一肚子火没处发,她正寻思着要怎么抓到姜晚的把柄,好报之前的仇。
“覃主任,这事一定要严肃处理,这个姜晚屡教不改,已经不是第一次触犯校规了!”
梁干事欲言又止。
如果她没记错,这个姜晚也是有后台的,而且后台可能比曲家还强硬,不然,上次孙教授不会连夜被开除……
上回孙教授被处理时,覃主任出差去开教学研讨会,并不十分了解前因后果,对姜晚也没什么印象。
听赖明华这么说,他先入为主,把姜晚归到了普通坏学生的行列。
那就好办了。
覃主任气定神闲,喝了一口茶。
“曲颖同学投诉,有没有掌握相关证据?”
梁干事:“她说人证物证俱在。”
覃主任点头。
“那就让姜晚同学归还偷窃的东西,写一个三千字检讨,然后当面跟曲颖同学道歉,我见过曲颖同学,是个识大体的,想必不会太计较。”
赖明华眯了眯眼,别有用心地提醒:“覃主任,姜晚是个刺头,从来不服管,别说写检讨,我猜她连道歉都不肯。”
覃主任沉了脸,但并非第一次处置坏学生,对此,他驾轻就熟。
“那她学分不想要了?还是想被通报批评?”
赖明华笑了。
这可正中她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