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姜晚马上要遭殃了，赖明华神清气爽，开口补充了一句。
“我们已经致电姜晚的家长，说明了情况，姜晚的家长很配合，表示不管学校作何决议，他们都不会有异议。”
言下之意，姜晚可以随意拿捏，随意处置。
曲石砚点头，更满意了。
曲颖气呼呼的，坐到曲石砚旁边，咬着牙问：“爸，你告诉封家人了吗？”
“嗯，来的路上，我已经给封德海打过电话。”
曲颖不甘心。
她需要的是，“姜晚是个小偷”这个消息，传到封景和封老爷子耳朵里，可是这两人，不是谁想联系，就能联系上的。
曲石砚摸了摸她的脑袋，慈爱地安抚：“别担心，我跟封德海有合作，他知道该怎么做。”
曲颖撇撇嘴，没再提这事，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然后把玉屏箫被损坏的照片发给韩易枫，并发了一个委屈大哭的表情。
“咔嚓”一声，门被推开。
梁干事回来了，身后跟着姜晚。
曲石砚视线落在姜晚身上，很直白地审视。
走进来的女生，白t恤，牛仔裤，背着一个小包，极其简单的学生打扮。
只不过样貌极其出色，丢在人堆里，鹤立鸡群，无法忽视。
曲石砚眯了眯眼，没看出姜晚除了绒毛以外，还有什么特殊之处，他目光逐渐变得有些轻蔑，甚至拿开始出手机处理工作。
区区一个普通女学生，让学校处理即可，还不足以让他亲自出手。
姜晚两手捧着一杯咖啡，不紧不慢地走进来，礼貌又客气地朝覃主任和赖明华点头，“老师好。”
赖明华一噎。
姜晚平静到不正常，不知道是心太大，感觉不到气氛紧张，还是明知道难逃一劫，索性破罐子破摔，无所谓了。
不管怎样，赖明华都不同情，只觉得畅快，一开口就用质问语气。
“姜晚，你什么时候偷的曲颖同学的门票？老实交代，学校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见姜晚垂眼看手里的咖啡，颇有几分散漫的样子，曲颖胸口起伏，声音里都是火药味。
“我当场从你包里搜出门票，证据确凿，姜晚，你还有什么话说？”
气氛越来越僵硬。
见姜晚不吭声，覃主任以为她吓到了，上前一步，试着用温和的口气问：“姜晚同学，你别怕，先把门票是怎么来的交代清楚……”
曲颖冷嗤一声。
“还能怎么来的？那可是a区的票，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拿到的！”
随之，她拿出手机，翻出手机里的照片给所有人看。
“她不仅偷我的门票，还弄坏我的东西，我的香水、包包，还有朋友送我的，十几万的玉屏箫，全被她给毁了！”
覃主任大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出。
曲石砚看到照片，脸色沉了下来，冷声开口，“覃主任，该怎么处罚，你应该知道吧？”
赖明华抢先开口，“这件事性质太恶劣了，光道歉和写检讨肯定不够，记大过，全校通报批评吧！”
没直接开除，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覃主任下意识看了曲石砚一眼，见曲石砚脸色阴沉，想来这事肯定没法息事宁人。
转头看向姜晚，覃主任面色严肃。
“姜晚同学，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根据校纪校规，你必须向曲颖同学道歉，赔偿损坏她东西的损失，另外，学校会对你做记大过和通报批评的处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姜晚身上。
姜晚抿了抿唇，没什么大反应，甚至还有闲心晃了晃咖啡杯，喝了一口。
覃主任太阳穴突突直跳，语气变得严厉。
“姜晚同学，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姜晚左手拿住咖啡杯，右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条钻石项链，被毁坏的。
下巴朝曲颖扬了扬，姜晚冷淡开口，“她先动手的，弄坏我的项链和书。”
覃主任一愣。
这事，曲颖压根就没提！
覃主任不可思议地看向曲颖，一时被难住了。
如果曲颖先动手，那姜晚还击就情有可原了。
“曲颖同学，这……”
曲颖咬着唇，姿态依然盛气凌人，理直气壮。
“是她偷了我的票在先！”
她看向曲石砚，表情委屈地寻求靠山。
“爸，你来说……”
曲石砚站起来，高抬着下巴，不容商量地开口，“毁坏东西，双方都有错，扯平了，但这件事的根源是偷票，还票，道歉，处罚，一样都少不了。”
姜晚抬眸，冷静地和他对视，一字一顿地强调，“我没偷，票是我自己的。”
曲石砚俯视姜晚，拿出上位者的气势。
“姜同学，撒谎不是好习惯。”
姜晚晃着咖啡杯，笑了笑，不卑不亢。
“曲先生，仗势欺人，也不是好习惯。”
曲石砚眯了眯眼，发现眼前的女同学，跟普通学生不太一样。
很会作死！
感觉到气氛不对，覃主任冷汗涔涔，连忙打圆场。
“大家先冷静冷静，把事情给弄清楚……”
曲颖不依不挠，双手抱胸，冷笑。
“明摆着的事实，很清楚了！我有人证，李艳可以作证，学校也有监控！”
覃主任连忙叫梁干事找李艳，赖明华帮忙找相关部门调监控。
能让姜晚受处分的事，她特别积极。
梁干事找到李艳的电话，拨了过去，被挂断了，再打过去就提示关机了。
“覃主任，李艳同学联系不上……”
覃主任瞪了他一眼。
“去她宿舍找！”
梁干事急匆匆出门。
办公室里，大家神色各异。
曲石砚盯着姜晚，眉头皱的很深，眼神深沉。
姜晚斜靠在墙边，垂着眼睑，似乎在看手里的咖啡，眼神有点飘，又似乎什么都没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气氛僵硬又微妙。
十分钟过去。
门被推开。
进来的不是李艳，而是谢子航。
他走进来，首先看了姜晚一眼，确定她没事，暗暗松一口气。
覃主任一愣。
“谢同学，你来做什么？”
谢子航站在姜晚旁边，很笃定地开口，“姜晚同学没偷门票，因为她的门票是我给的。”
此言一出，覃主任和赖明华齐齐傻眼，就连姜晚也有些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