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青还在嘲讽。
“跟她比起来,她是凤凰,你就是鸡!你算什么东西,够格跟她抢男人吗?痴心妄想,丢人现眼!”
姜晚晃了晃黑卡,冷冷睨了她一眼。
“你很吵,是自己闭嘴,还是我叫人来让你闭嘴。”
“你的黑卡不还是她那里来的吗?拿情敌的东西来炫耀,真恶心!”
薛青青还想说什么,对上姜晚凛然的双眸,所有话都卡在喉咙里,狠狠瞪了姜晚一眼,拂袖而去。
姜晚垂下眼睑,盯着鎏金黑卡,紧抿着唇,随之,一个电话打到庄园的服务总台。
服务台那边愣了一下。
“黑卡的持有人?是封大少爷。”
“谁送的?是这样的,本庄园的黑卡只有老板有权利送出,目前为止,也仅送出去一张,便是您持有的这张。”
姜晚不自觉握紧拳头。
戚雨薇亲自送的。
只送给过他。
那么,他早上送她来这里,说有生意要谈,真的是谈生意吗?
“你们老板在不在庄园?”
服务员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能不能透露老板的行踪。
“老板这两天在雨景苑,为了接待一位重要客人,具体消息不方便透露,抱歉。”
姜晚闭了闭眼,紧握的拳头,指尖发白。
雨景苑……
重要客人又是谁……
满口说着让她不要招蜂引蝶,他又在做什么?
姜晚紧咬着牙,重重按下“封大少爷”的号码。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姜晚豁然起身,径直往雨景苑走。
封景,你欠我一个交代!
没走出几步,身后突然撞上来一个慌张的女人。
“救命!他们要杀我,救我!”
女人衣发凌乱,身上染着血迹,煞白的脸上满是惊恐,抓着姜晚,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还敢跑?你以为逃得了?”
伴随着一声暴喝,三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挥舞着凶器,朝女人扑来。
“啊——”
女人尖叫一声,本能地朝姜晚身后躲。
说时迟那时快。
姜晚面色一凛,抓着女人的手臂,往身侧一带,堪堪避过利刃,同时长腿一踢。
迎面的壮汉闷哼一声,捂住闷痛的腹部,硬生生倒退两步。
另两个壮汉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朝姜晚扑来。
“把她也抓了!这女人的血不够,就抽她的!”
“小心!”
女人捂嘴惊叫。
下一秒,却见姜晚出手如电,以极其刁钻的角度,避开扑过来的壮汉,同时五指并拢,两记手刀斩落,快准狠,击在壮汉后颈死穴。
两个壮汉白眼一翻,轰然倒地,晕死过去。
余下一个,目眦欲裂,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瘦削身影,明知不敌,捂着腹部跑了。
危机解除,女人瘫坐在地上,满脸惨白。
姜晚转过身来,一身简单的学生打扮,散漫慵懒的神色,丝毫看不出刚才出手干脆利落的样子。
“你没事吧?”
姜晚伸手想去扶她起来,却看到自己是手背上一条长长的血痕。
是壮汉的凶器划到的,伤口足有一指长,冒着血珠。
“血!是血!别过来!别碰我!”
女人突然发出惊恐的叫声,几乎连滚带爬地往后缩,看血迹的眼神,仿佛在看张牙舞爪的厉鬼。
姜晚一顿。
这女人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对劲。
“我打电话给庄园的人,让他们来帮你。”
“不!求你不要!庄园就是她的,他们都是一伙的,他们会把我再抓回去杀了我的!”
女人突然发了疯扑过来,死死抱住姜晚的手臂,流着泪乞求。
“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回去给他们,我真的会死的!呜呜呜……”
姜晚半蹲下来,严肃开口,“到底怎么回事?”
“她是个喝血的魔鬼!她抓了我,要喝干我的血!”
难怪她看到血迹,反应这么大。
“是谁?”
“就是这个庄园的老板!那个女人是恶魔!”
姜晚浑身一震。
诺顿庄园的老板,不就是……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要问了,知道得越少越好,否则连你也会有危险!”
这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有人来了!”
女人面色一变。
“庄园老板是个恶魔,你千万不要招惹她,否则会没命的!还有,谢谢你救我一命,后会无期!”
匆匆留下这番话,女人惊慌失措,奔逃而去。
姜晚眉头拧得死紧。
戚雨薇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她恐惧到如此地步?
此时。
雨景苑。
壮汉捂着肚子,痛苦地扭曲着脸,跪趴在地上。
“戚小姐,是我们办事不利,让那个女人给跑了……”
戚雨薇沏着茶,举止优雅端庄,淡淡扫了他一眼。
“你们三个大男人,还抓不住一个关了几天的女人?”
壮汉浑身一抖,急忙解释。
“本来要抓到了,但是突然跑出来一个小姑娘,把那女人给救了!”
想到那身影凌厉的身手,以及倒下的两个同伴,被踹中的腹部更痛了。
旁边戴眼镜的男人很诧异。
“什么样的小姑娘,你们三个都打不过?”
“她身手很古怪,下手狠辣,而且是没见过的人,看起来只是来庄园玩的普通客人……不对!我想起来了,当时她手里好像拿着庄园的黑卡!”
“姜——晚——”
戚雨薇启唇,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美丽端庄的脸上,一片寒霜。
她精心泡的茶,他不碰。
早就送出去的黑卡,他从未使用过,到最后,也给了别人!
盯着壮汉,戚雨薇看似在笑,眼睛里却一片阴霾。
“你们三个有凶器,姜晚徒手撂倒了你们中的两个,还把你打伤了?”
“是,是的。”
壮汉跪趴在地上哆嗦,身体抖得不成样。
眼镜男一凛。
“她不就是个普通学生吗,怎么会有此等身手?难道是封大少教的?”
传闻,战无不胜的护卫队队长黑鹰,在封大少面前,连三招都过不了。
眼镜男的话,不知道刺激到了戚雨薇的哪根神经,她豁然站起来,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笑意阴冷。
“你的意思是,我在国外痛苦疗养的时候,景在跟她卿卿我我,对她倾囊相授?”
瓷杯砸在地上,随着呯的一声脆响,碎片四溅。
碎片尖利,划过她雪白的脚踝,割出一道细痕。
伤口很小,换做别人,顶多冒几滴血珠,然而她的伤口,却仿佛被割破一个口子的血袋,涌出源源不断的猩红血液。
顷刻间,就染红了她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