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手,从他身后攀上来,身体一个劲往他身上蹭。
“别走……热……”
凉快的源头迟迟没回来,她热得难受,本能地找过来,抱着他抱怨。
“不许跑……”
上衣被脱了,薄毯挂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几乎要从身上滑下。
看到这一幕,森猛地攥紧拳头,很恼火。
“姜晚,你在做什么!”
封景勾唇,长臂一揽,把她按进怀里,将快要滑落的薄毯整理好,严严实实包裹住她。
低头,挑衅似的,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宝贝,等不及了?”
话语暧昧,语调更暧昧。
秀恩爱秀得理所应当。
姜晚歪着脑袋,酒气未醒,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一味地蹭他。
封景满意了,寒眸看向森,冷笑挑衅。
“看到了?她需要的是我。”
这一幕落在森眼里,极其刺眼。
很想把她从封景身上扒开,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时候。
深吸一口气,森掏出一个瓶子递过来。
“她需要这个,你不想看到她身体出问题,半小时之内给她服下。”
半透明的瓶子,里头是一枚枚白色丸子。
平平无奇,很像普通润喉糖。
有淡淡的药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封景何等的敏锐,看出他特意赶来是为了给她送这个。
这个东西,他见姜晚吃过。
而姜晚给他的“糖”,跟这东西很像。
是同一种东西,而且很显然,都出自眼前这男人之手。
封景双眼微眯,不漏神色打量眼前的男人,目光凌厉,警惕审视。
他没有问是什么东西,伸手去接。
森却改了主意,收回手,冷笑。
“想要这东西?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要交代。”
咬牙切齿,火药味十足。
不像是有话要交代,更像是约架。
封景安抚地亲亲姜晚的额头。
“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回来陪你。”
扶她回沙发坐好,他活动筋骨,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大步流星,走出门去。
半小时后。
森下电梯,浑身火气爆棚。
克劳德下车,毕恭毕敬给他开车门,看到他的模样,傻眼。
“少爷,你……被打了?”
只见森脚步一瘸一拐的,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捂着半边脸,龇牙咧嘴。
鼻青脸肿的,从未有过的狼狈。
克劳德急忙从车里翻出药箱,魂都要吓飞了。
少爷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打过,因为没有人敢。
这是第一次,而且还照着脸打!
“少爷,谁动的手?是那位姜小姐?她又失控了?”
克劳德心惊肉跳。
要是她动的手,那少爷现在还活着,简直要烧高香了!
“shit!”
森低咒一声,一拳重重砸在车座椅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下一秒……
“啊!”
他惨叫一声,抽回手,手背红肿,在抖。
他的手也受伤了,发泄的一拳,伤上加伤。
克劳德:“……”
怎么感觉少爷有点蠢蠢的。
一定是错觉!
“少爷,姜小姐还好吗?”
森咬牙切齿。
“她在跟男人鬼混,怎么会不好?”
跟男人鬼混?
那个封景?
克劳德古怪地看他。
“少爷,你……”
该不会吃醋了吧?
醉心研究的少爷,难道开窍了?
这消息要是传回家族,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震荡。
森憋屈得半死。
“回别墅,把研制出来的封景所有药物都加料,看我不弄死他!”
克劳德小心翼翼地提醒。
“要是被姜小姐发现,发起火来……少爷,你知道我打不过她。”
森吐血。
“弄不死他,我让他不举!”
克劳德:“……”
怨气这么重,难道只是因为姓封的霸占着姜小姐?
不像只是吃醋啊……
森眉目阴沉,咬牙切齿。
“路易斯人呢?不是让他帮忙,把人带去我的别墅吗?”
如果他动作快点,抢先一步把人带走,他刚才就不会受气,眼睁睁看她缠着那个该死的封景!
克劳德看出他怨念,小心翼翼地汇报。
“路易斯少爷去了郊外废弃工厂,似乎抓到了当年事件的主谋之一。”
森猛地抬起头。
“有安的消息了?”
“应该是有眉目了。”
森当机立断。
“去废弃工厂!”
“是!”
车头一转,驶入暮色。
废弃工厂内,一片潮湿。
历经风吹日晒的厂房,到处是生锈的痕迹,铁锈味浓重。
地上,墙上,灰尘和蜘蛛网一层又一层。
在潮湿肮脏的密闭厂房内,金发碧眼的男人,坐在一尘不染的沙发上,一身贵气,格格不入。
在他脚边不远处,几个男人狼狈不堪,身上血迹混杂着灰尘,和男人形成鲜明对比。
为首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脸色苍白,满脸愤恨不甘。
男人扫了他一眼,冷笑声很轻蔑。
“原来是家族叛徒,串通外人理应外合,难怪当年会得手……”
老者瞳孔骤缩,强自镇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抓我们?”
男人眯起眼,目光锋利如刀。
“无冤无仇?看来是给别人当狗当惯了,连自己祖宗都忘了?需要我给一点提示?”
“威廉。”
“苍山。”
他每说出一个提示词,老者面色就变一分。
“你到底是谁?”
男人身边的保镖冷脸,上前一步,一脚把老者踹翻。
“谁允许你用这种语气,质问少主?”
男人拂手,嘴角勾着乖戾邪恶的笑。
“凯特,放轻松,别把人弄死了。”
“是。”
凯特毕恭毕敬,退回到男人身后。
“噗……”
老者一口血吐出来,内脏差点被踢碎,却敢怒不敢言。
因为这个叫凯特的保镖,一己之力,毫不费力撂倒他带着的十几个保镖,根本不是他能对付的。
更可怕的是,他效忠的“少主”,武力值恐怕还在他之上!
老者感觉到恐惧,颤颤巍巍出声。
“你们抓我们,到底想做什么?”
男人把玩着手指,妖里妖气地笑。
“只是问几个问题,当年的安·诺克被你们掳走,藏到哪里去了?”
“什,什么?”
老者大惊,表情惊恐闪躲。
这起失踪案过去近十五年,所有蛛丝马迹都被抹干净了,这个男人何等神通广大,居然能查到他头上!
但凡在国际上行走的人,不会不知道“诺克”二字意味着什么。
一旦失踪案被确认跟他们扯上关系,等待他们结果,将会是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