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传来欢呼声，必然是开出了成色不错的玉石翡翠。
也有失魂落魄的哀嚎，那就是运气和眼光不好，买到纯粹的石头，砸进去的钱，没激起一点浪花。
姜晚看得津津有味。
梁易见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鄙夷之色更浓。
“幸好戚小姐已经打点好一切，不然让她来主导，肯定会赔的血本无归！”
很快，科林就带领一行人，来到最负盛名的赌石街。
直奔最大的翡翠坊。
老板是个精明的中年人，一看到梁易，笑眯眯地迎上来。
“梁先生可算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你再不来，这批货可要卖给其他人了！”
梁易瞪了姜晚一眼，只能赔笑。
“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姜小姐，也就是本次合同签订的负责人。”
“姜小姐，这位是翡翠坊的老板，万老板！”
万华明上下打量姜晚，眉头皱成一团。
这女孩好看是好看，但学生气很重，而且看起来不像是来谈生意，倒像是来逛街的。
太散漫了。
“梁先生是什么意思啊？我可以留好货给你们，你们随便派个人来跟我谈？说好是戚小姐亲自出面签合约，最后怎么变成一个莫名其妙的姜小姐？是瞧不起我万某人，来个阿猫阿狗就想打发我？”
科林急忙解释。
“万老板误会了，戚小姐身体不适才没有来，而姜小姐是封氏集团的代表，是封大少爷亲自任命的负责人！”
万老板却不买账，一屁股坐下，都不看姜晚一眼。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先前一直是戚小姐谈，昨天也说好戚小姐亲自来签合约和提货，我只认戚小姐！其他人，免谈！”
梁易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双手抱胸，斜眼看姜晚。
大少爷亲自任命的负责人又如何？
没人卖她面子！
他倒要看看，姜晚要怎么收场！
科林为难了，小心翼翼地看姜晚。
“姜小姐，这下怎么办？要不要电话叫劳厉来处理？”
“不用。”
姜晚神色淡淡，摆了摆手，走出翡翠坊。
“去其他供货商家看看。”
“对对对！这次谈了十几家，都在这条街上，货比三家也好！”
万老板叼着雪茄，态度很傲慢。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最好的货在我这里，而且很抢手，可不只有你们一个买家！等你们对比完其他家再回来，说不准已经没机会了！”
“这……”科林为难了。
“您看要不这样，小姐，我给戚小姐打个电话，让戚小姐跟你说？”
梁易已经拨通戚雨薇的电话了，三言两语说明情况，就把手机递给万老板。
万老板态度挺客气。
“喂？戚小姐？说好是你来签合约，最后怎么来的是一个黄毛丫头？”
“我这批货有多抢手你是知道的，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留到现在！行吧，那就等你过来再说！”
戚小姐亲自过来谈？
果然，还是戚小姐面子大。
梁易长松一口气，转头狠狠瞪了姜晚一眼。
带这女人来，一点用都没有，还让他赔笑脸！
科林尴尬，小心翼翼地看姜晚脸色。
“姜小姐，要不我们去别家再看看？说不定其他家也有好货……”
未必只签一家供货商。
姜晚点头，表情看不出喜怒，压低了帽檐。
到第二家，老板一看姜晚便冷了脸。
“怎么是个黄毛丫头，不是戚小姐来谈？这么重要的货，我们只教给戚小姐，其他人免谈！”
科林额头冒汗，讪笑着领姜晚去第三家。
“随便派个人来就想签合同提货？看不起谁？”
第四家。
“说好是戚小姐来谈，不是她来就没什么好谈的，走走走！”
第五家。
直接吃闭门羹。
……
绕了一圈，无一例外，每家的老板心高气傲，都只认戚雨薇，正眼都不看姜晚一眼。
科林冷汗涔涔，没想到会是这么难堪的情况。
姜晚双手插兜，嘴里嚼着口香糖，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目光越来越冷。
戚雨薇？
真是好样的！
再回到翡翠坊，戚薇还没到，但万老板已经把货搬出来了。
一块巨大的原石，足有半人高，滚圆沉重，足有上百斤。
但凡识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好东西。
梁易两眼发绿，迫不及待上前去摸，激动到手抖。
“好东西！看看这皮壳，上头这层水和雾，真真是好东西！”
“那当然！这绝对是能开出极品翡翠的好货色！你小心点，可别碰坏了！”
万老板高傲地挺起胸膛，自信满满。
“之前就有好几个客人看上，开高价想带走，我都没有卖，一直在等有缘人！如果不是看在戚小姐的面子上，我是不会出手的！”
梁易连连点头，生怕被人抢了去，当即拿出合约文件，催促姜晚。
“既然已经谈好了，姜小姐，你现在就签字吧！等戚小姐来了，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姜晚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嚼着口香糖，懒洋洋的。
“谁说谈好了？”
梁易皱眉。
“戚小姐已经跟万老板谈妥了，帮你省了很多功夫，你除了签字，什么都不需要做！快签，好货不等人！”
姜晚神色淡淡。
“谁谈的，谁签字。”
梁易几乎要爆发。
“合约不签了？你疯了？！”
姜晚双手搭在后脑勺，笑得散漫极了。
“戚雨薇谈好了，你让她签，我什么都没说，为什么要我签？”
“你！”梁易气得肺都要炸。
科林傻眼，不可思议地看姜晚。
“姜小姐，你不买了啊？”
姜晚笑。
“当然买，只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在这家买？”
被一次次摆脸色冷落，还上杆子给对方送钱？
她又不是傻子！
万老板重重放下茶杯，面色阴郁。
“梁先生，你耍我吗？带个半吊子的黄毛丫头来就算了，还这么胡闹，把我当猴耍呢！”
“万老板，你先冷静！这批货我们绝对要，是姜小姐搞不清楚状况，我这就跟她说清楚！”
梁易赔着笑，转头看向姜晚，眼神凶狠到想拧断姜晚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