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现场。
网络故障不过是10秒左右的事。
似乎只是虚惊一场。
主持人出了一身冷汗，很快扬起职业的笑容。
“下面，掌声有请宁小姐为我们展示小白的功能！”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之后，镜头重新转向宁澜这边。
是特别布置的场景，看起来是非常家居的环境。
宁澜坐在沙发上，而小白窝在她膝盖上，画面十分温馨。
直播间的网友愣了。
不是要展示小白的黑科技吗？这是在做什么？
宁澜吊足了众人胃口，微微一笑，看向小白猫。
“小白，我渴了，帮我倒杯水。”
在场的记者都惊了。
它真的能听得懂指令，并且能端茶倒水？
这也太智能了吧？
十几台相机，齐齐对准了小白。
10秒钟过去，小白一动不动。
“它怎么不动？是不是没电了？”
“是特别设计的悬念吗？”
30秒过去了，小白依然没动静。
“搞什么啊？它倒是动啊！”
“人太多了，它害羞了。”
宁澜扯了一下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换了个更简单的指令。
“小白，给大家卖个萌。”
小白依然不动，僵得跟石头一样，看起来倒有几分机器猫该有的样子了。
直播间的在线观看人数已经突破300万，弹幕刷得飞起，不是质疑就是骂。
【黑科技？就这？
现场竟然开天窗？
发布会前难道没有测试过吗？sik到底行不行啊？
还以为有多高科技，等半天就看到这么个玩意儿，好无聊！
就这水平，小学生制作的水准啊！
小学生动手能力很强的，这东西辱小学生了！】
台下的sik技术员没忍住，直接冲上去帮忙检修。
高清的直播镜头下，可以看到他额头上细密的冷汗，还有抖动的双手。
宁澜僵得像木头，杵在一边，忘了帮忙。
在此之前，她一直是赵寅的助手，rak的新品发布会都是赵寅上场，轮不到她一个小助理。
这是她第一次正式登上大型舞台，根本没有应对突发状况的经验。
1分钟的时间，度秒如年。
“是wifi链接的问题，小白没有问题，请大家稍安勿躁，继续欣赏小白带来的惊喜！请宁小姐继续为大家展示！”
主持人活跃着气氛，见宁澜还在发愣，抬高了音量。
“小白已经没有问题，请宁小姐继续展示！”
宁澜回过神来，后背全是冷汗，她死死盯着小白，硬挤出一抹笑容来，只发出一个最简单的指令。
“小白，给大家卖个萌。”
“喵~”
终于听话了。
虚惊一场。
现场僵硬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宁澜暗松一口气，自信的神采再次回到她脸上。
这个时候，需要有趣的动静，重新把气氛点燃，让所有人忘记她刚才的尴尬。
摸摸小白的脑袋，宁澜脸上扬起笑容。
“你刚才太淘气了，吓了大家一跳，给大家唱跳一曲，向大家赔罪好不好？”
会唱歌跳舞机器猫？
这可稀奇了。
记者们来了兴致，再次把镜头对焦到小白身上。
小白再次不动了。
现场好不容易回温的气氛，再次降到谷底。
直播间的网友不耐烦了。
【又出状况了？难道又是wifi链接问题？
还号称黑科技呢，根本就是个笑话！
这位宁小姐之前在rak好像只是个助理？
一个小助理到sik就成技术研发总监？
看来sik的技术和人才不怎么样嘛~
sik一直跟rak对标，号称是rak劲敌，真是辱rak了~
就这么个玩意儿，撸真猫它不香吗？
垃圾公司，垃圾产品，不看了，浪费老子时间！】
不到五分钟，直播间的观看人数直接腰斩。
弹幕乌烟瘴气，骂声一片。
酒店这边。
一波三折，看得大家心里七上八下，完全懵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猜是sik偷到程序后，只想着抢先开发布会，根本没有认真对技术进行调试，安装的仿真机器猫也不适配，所以才接连出状况。”
“刚才的wifi链接问题，就是小黑身上的bug问题之一，需要稳定的网络，程序才能响应。”
“小黑都没解决这个问题，这个冒牌货小白的身上当然也存在，又碰巧遇到现场网络故障，不出糗才怪！sik活该！”
“不是碰巧。”
赵寅突然出声，死死盯着姜晚的电脑屏幕。
“是人为。”
众人不约而同看过来，视线落在姜晚身上。
姜晚微垂着眼眸，清澈的双眼反射着电脑屏幕的幽光，透出一股清冽的锋利。
葱白的手指落在黑色键盘上，修剪干净齐整的指甲显得有些可爱，不紧不慢地轻击键盘，漫不经心，又游刃有余。
好像一切尽在掌握。
众人后知后觉猜到什么，再联系赵寅的话，一时激动得拍大腿。
“卧槽！”
“原来还能这么干，利用程序中的bug，我怎么没想到？！”
“刚才是姜小姐远程操控，干扰了现场的wifi信号？牛逼！”
不愧是写了小黑核心程序的人！
众人叹为观止，纷纷凑到姜晚身边，去看她在操作什么。
偏偏姜晚没动作了。
“怎么不搞了？搞死他丫的，谁让他们偷我们的程序！”
“小黑身上好像只有网络链接这一个bug？”
姜晚点头。
潘越第一个急了。
“现场wifi好像已经恢复了，那岂不是奈何不了他们了？”
只是让他们出一下糗，顶多能恶心他们一下，并不能改变大局。
姜晚看了他一眼，勾唇笑。
“这可未必。”
“可是程序没有其他bug了……”
“谁说只能利用bug？”
断现场wifi只是开胃菜，真正好玩的，现在才要开始。
直播现场。
气氛在僵持。
产品发布会不仅代表一个公司的技术水平，还代表一个公司的对外形象和脸面，出任何岔子，都能让公司沦为整个业内群嘲的对象。
曾经有个龙头企业，仅仅因为演讲ppt排版不好看，而挂在热搜榜上，被嘲了三天三夜。
而小白第二次不听使唤了，简直前所未有！
记者们的耐心也快耗尽了。
“到底能不能行啊？”
“不行就说一声，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不少记者昏昏欲睡。
要不是收了sik的钱，被请来对发布会进行采访报道，他们早就走了。
这么无聊，还状况频出的发布会，亮点没有，噱头又不够，新闻稿都不知道怎么写。
已经预感到这篇报道的点击率，可能完成不了kpi，记者们更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