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航没注意到她，也没理会敌意爆棚的某人，走到姜晚面前。
清冷的面容上，那股苍白郁气终于褪去，露出淡淡的笑，朝姜晚递过来一份合约。
“rak20％的股权，说好发布会之后要给你的，这次你不会拒绝了吧？”
他总共有30％，把20％转让给姜晚之后，他只剩10％。
姜晚皱眉。
谢子航却笑了。
“与其给谢诚，我更乐意给你，不需要用同情的眼神看我，谢家的产业并不只有rak，而你是小黑，既是小黑的开发者，又是城市智脑系统的最大功臣，不拿股份，会让人以为我在欺负你。”
经此一役，谢家上下不会再有人认为谢诚有资格跟他竞争。
她拿走20％股权，实际上，给他带来的东西，远远不止这20％股权。
而由姜晚拿着股权，技术部更是全员赞成。
人群之外的姜小曼，如遭雷击。
她听到了什么？
小贱人是小黑的开发者，现在还要成为rak的大股东？！
蹲在直播间的同学，因为手机收音的问题，没听到谢子航他们的话，也没看到她拍姜晚的丑态。
反倒是她自己，不小心在镜头中暴露了从洋洋得意，到呆若木鸡，且到最后狰狞扭曲的面孔。
【直播搞什么啊？就这？
主播在干嘛？表情好丑好吓人！
说好让我们看姜女神的，女神呢？
蹭女神热度的吧？真不要脸！】
姜小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愤愤把直播给关了。
“那个小贱人有什么好看的？”
姜文阳终于回过神来了，阴森森盯她。
“你叫谁小贱人？她是我女儿，是你姐姐！”
“放屁！我才没有这种贱……”
“啪！”
姜小曼捂着被扇肿的脸，呆滞。
从小到大，被打的从来只有姜晚，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
“爸，你打我？你竟然为了那贱人打我？！”
“什么贱人不贱人的，她是你姐姐！”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养女净身出户后，变得这么有出息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把话说的那么绝。
“以后不许你再说你姐姐是小贱人，不然你离开家，省得你姐看到你心烦。”
“你难道要把她接回家？你疯了？她现在翅膀硬了，你以为还能拿捏住她？”
“不管怎么样，姜家对她有养育之恩，我永远是她爸！”
望着姜晚被簇拥着离开的背影，姜文阳目光连闪，突然露出诡异的笑。
******
一场发布会，再次让rak在科技界名声大噪。
整个科技界都在讨论这场盛事。
从今天起，rak在科技界的地位，再没有第二家公司可以动摇。
谢子航在高层宣布了股权变更，并对公司全体下达了封口令。
谁也不许透露“小黑”的真实身份，谁也不许轻易去打扰姜晚。
以至于公司电话都被打爆了。
各路媒体纷纷请求专访“小黑”。
被拒。
小黑不行，那雷诺，梨绘樱，罗杰那些神秘大佬可以吧？
“抱歉，大佬们不喜欢被打扰。”
各路媒体一片扼腕。
各大想挖墙脚的科技公司和猎头公司，痛心疾首。
谢老爷子打来电话，声音威严而冷酷。
“你能做到这一步，很令我意外，不愧是我的孙子，谢家的未来交给你，我很放心。”
谢子航抿唇，清冷的目光更冷了。
谢老爷子知道他话少，并不需要他回答。
一个令他满意的、听话的孙子，也不需要回答。
“你做得很好，想要什么奖励？”
谢子航偏头，看向母亲生前最爱的花房，声音低哑。
“母亲的葬礼你没有出现，去她坟前祭拜一次吧，她喜欢百合花，别忘了带一束。”
“我以为你长进了，不再成天想着女人，感情用事！”
谢子航笑了，凉薄又讽刺。
谢家人有多重利冷血，他不是第一天见识到了。
“没有她就没有我，何况，你难得纡尊降贵联系我，不就是因为惦记一个女孩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
被直白地揭穿，谢老爷子恼羞成怒。
谢子航面无表情，只是心更冷。
谢老爷子深吸一口气，不容拒绝地命令。
“那个叫姜晚的女孩开发了小黑，还认识不少比赵寅还厉害的黑客，还不错，就是出身上不得台面。”
谢子航心一沉。
他又要做什么？
谢老爷子盘算着。
“勉强配得上谢家少奶奶的身份，不过我希望她只做一个贤内助，在背后为你出力即可，不需要出现在人前，我不希望谢家因此被指指点点，败坏门风，还有，她不许再混娱乐圈，谢家少奶奶不能是个戏子。”
谢子航紧紧攥着拳头，眼尾赤红。
他的母亲当年是何等惊才艳绝，就因为出身低微，被迫成为谢家少奶奶后，被榨干剩余价值，还不允许在人前露脸。
至死都悄无声息，没有人记得，没有人惋惜！
谢家就是一座逼死人的囚笼。
他怎么忍心让那么好的女孩，步了母亲的后尘？
“她有喜欢的人！”
谢老爷子沉默了一下，语气变得轻蔑。
“只要没结婚，你把人抢过来就是了，你母亲当初有未婚夫，最后不还是谢家少奶奶？”
“够了！”
谢子航低喝一声，重重挂掉电话。
再看花繁锦簇的花房，良久，他颓然坐在椅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捂在眼睛上，看不清表情。
只看得到下颚紧绷着，好半天，才发出低哑的声音。
“我只是想多看看她，但是……”
没想过插足她跟封景，即便如此，把她留在身边，用rak维持着跟她的联系，好像还是做错了。
******
rak这边，来了不速之客。
前台接到保安的内线电话，愣了一下。
“自称是姜小姐父亲的人？好，先让他进来。”
几分钟，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大摇大摆走进来。
看到奢华而科技感十足的办公环境，他仿佛在巡视自己的公司，满意地点点头。
前台打量着来人，眉头轻蹙。
“请问你是？”
“不是说了吗？我是姜晚的爸爸，她人呢？你去跟她说我来了。”
“姜小姐正在技术部给大家做演示和指导，暂时不方便见客。”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客人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