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楠忽有所感,拉着陈展的衣角,指着他的衣兜。陈展从兜里取出大半瓶涂剩下的蛇仙拔毒膏。他明白陈楠的用意,是想将这东西一并给那乞丐老人。可是蛇药不同于陈楠刚才买的一袋面包零食,造价不菲。天下需要救助的人多得是,何必同情心泛滥。不过看着师妹恳切的样子,陈展又不忍拒绝。转念一想,尽管蛇药价格不菲,他的蛇胆却多得是。仅仅犹豫了瞬息,陈展便将其递给了老人。陈楠露出笑容,又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棉签,蹲下身,完全不顾及老人的肮脏。“老爷爷,我这有药,给您抹上吧。”
老人看了一眼瓶子里的药膏,这下表情不同于刚才的冷淡,一脸的和善与感动。嘴里却是拒绝道。“不用不用,好姑娘,心意我领了,你们去吧。”
陈展朝老人善意地点了点头,拉着陈楠继续往镇中心走去。待二人走远,老人打开蛇药盖子,深深吸着蛇药的芳香,喃喃道。“蛇妖成精,日月造化之妖核,好东西啊。”
看着陈楠开心的模样,陈展边走边想。离着药王堂不远,就有这种病痛缠身的老人。药王应该有一颗心系苍生的仁心才对,怎么会让一个附近的老人家,烂成这样。没走多远,树梢后华丽穹顶便展现在了眼前。镇子中心位置,写着药王堂三个字的金字牌匾,格外醒目。药王堂建筑光洁亮丽,比镇内其他建筑都要豪华。二人站在大门前。电动门边的小门房,出来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拦住了两人。陈展连忙一拱手,行了一个道家礼仪。“我等梅花山而来,特来拜会药王,求购药材。”
然而,小厮的脸立刻脸拉了下来。“药王繁忙,没有预约概不见客。”
说罢,小门都没开,就往门房走。陈展一看院子内停着几辆黑色汽车。分析小厮的遣词造句,屋内不像是没人的样子。瞬间懂了。“小兄弟,留步,留步。”
陈展从兜里一抽,一沓20张钞票,直接递了过去。小厮被吓了一跳。打开小门,扫视了四周。有些不敢接。他在药王这学徒,不仅白看大门,每月还要上交800。这一下,见到20张大钞,没有不动心的理由。“没事,我避过监控了。”
陈展侧着身子挤着眼睛。听闻,小厮才舒展了眉头,态度大转变。“你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一溜烟跑进了药王堂内。药王堂整个一层被打通,会客厅装修得十分气派,陈列着药王的各种荣誉,一排大药柜摆放一起,药材比比皆是。药王60多岁,赤红脸膛,小胡子和头发花白,一副能说会道的形象。此刻,药王正在和“一老一中一小”三人交谈,为其中的老人诊病。见小厮前来打扰,颇有些不耐烦。不过这种事情常有,他也不会责备。拉着小厮来到一旁,声音很小,内容却是开门见山。“新来的人什么车?什么背景?什么身份?有我现在面对几位身份高吗?”
如果小厮回答“是”,通常而言,药王不会继续接待眼前的三人,会直接冷落,或者找个理由把他们请走。因为位高权高者优先,这是不容怠慢的。小厮犹豫,外面的人没开车,而屋里这三位是开车而来。但是,屋里的人可一分钱没有给自己,外面的人阔绰,出手就是2000。这样一来,二者平分秋色。为了避免挨骂,只能描述出来让师傅来判断了。“来人说是梅花山小道士,前来求药。”
药王一听“小”字,不是很高兴。估计又是一群听到宣传的小民,这就是太出名的烦恼。把他这里当做寻常药铺,准备花个百八十块买些治头疼脑热的药就走。他可没有这种闲工夫接待。“求药?不见!你去打发走他们。”
小厮刚要出门。迎面看见陈展领着陈楠直接进来了。陈展四下一拱手,立刻认出了身居主位的药王。药王脸上有些不悦,不过看着陈展仪表堂堂,器宇不凡,还是说道。“二位远道而来,想求购什么啊?”
“也就是几个小时的车程,不算远道。”
陈展笑道,递过药品清单,上面写着“神仙一把抓”缺失的三味药。又对屋内另外的三人拱手。见到老人坐着轮椅,口歪眼斜,一副痴呆模样。中年人倒是一副老成模样,一身低调的休闲服。青年一直站在中年身后,带着金丝眼镜,一脸的精明。“几位,多有打扰,小妹确实有急病在身,求药心切。”
陈展言辞恳切。中年人摊开手掌,说道:“没关系,我这次也是首次登门,正好想瞧瞧药王如何为别人诊治。”
中年人心中自有打算。他的父亲患老年病,听熟人介绍,在药王这里拿方抓药,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时间不长,钱却花了不少。前前后后花了一百多万。不过,父亲的病迟迟不见痊愈,反而连身边亲近的人都开始不认识了。正好今日有空,特意带着父亲上门复诊,顺便听听药王的诊断。至于身后的年轻人,是他的贴身秘书。他来了已经有几个小时,一番交谈后,被药王教了不少的医药理论,听了他不少的治病奇迹。不过父亲的病还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这不免让他有些蹙眉。柜台旁边,药王看完陈展需要的几位药。刷刷点点,开了价格单。“没问题的话,立即付钱抓药。”
陈展心道可以,药王这里名不虚传,做起事来很有效率。接过来价格单瞄了一眼,立刻倒吸一口凉气。三位药材的价格后面都是一大串0。羽殇草28万,风神藤48万,官生卷柏58万。28+48+58。134万!来之前,陈展曾询问过大概价格。益仁堂的齐唤仁说过,过去这些药材,值个几百几千。现在他不太清楚,因为用的人少,又被药王堂垄断,估计要上万。没想到,这价格直接跑到百万上来了。简直没有天理了。药王见陈展拿着药价单迟迟不说话。劝解道:“小伙子,我这的东西保真保质,我坐诊几十年,十几家电视台都和我有过合作关系,我问你,你要的这几味药,都是吃一次就好病的天材地宝,不值得多花点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