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力接着说道：“这个比赛有限制，必须要他们的圈内人才能参加。”
“从哪看出来的呢？”
陈展不明白。“怎么？你不知道？你深山练武，到现在连一个境界都没混上？不能吧。”
“境界？”
陈展听到了一个新名词。他立刻想起了修真小说中的境界。“是不是炼气期，筑基期，结丹，然后元婴的那些境界啊？”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你真不知道？”
刘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看来你真是一个专心练武的人，不是某些传统门派里的垃圾，整天放到弯弯绕上。”
说罢他找出一张洛城武术大会的宣传单出来。“你仔细看这次武术大会的报名要求。”
陈展接过来一看。“要求中有很不起眼的一条，报名参赛者最低境界：癸阶。”
“癸阶，鬼阶？难道和鬼有关系？”
“不是，这是武林界颁布的排位规则，也是最新的一版，癸阶是其中最低的等级。”
“达到癸阶需要至少学习三节传统武术的课程，才算作入门。”
刘力搜索了一张武者境界表给陈展看。“我从小念的是武校，没参加过他们的武术门派，所以连报名要求都没有达到，这种规则是专门用来卡我这种没有加入门派的人的。”
陈展细细看去。初学者分为十级，一级以上又有九个段位。最低的十级称为癸阶，要求是年龄三岁以上，学满三个课时后自动获得。十级按照天干地支中的地支划分，分别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每升一级的间隔为三个月。一级之上是一段。九个段位用境界划分，分别是隐元、洞明，瑶光，开阳，玉衡，天权，天玑，天璇，天枢境。听起来很炫酷，比修真小说中的境界名称有过之而无不及。每个境界的晋升条件是考试，前提是取得上一个境界后的一年到两年不等。两个相邻境界的时间跨越幅度不大，但是加起来很长。如果一个孩童三岁开始练武，一路顺风顺水，武术考试全部一遍过，那他拿下九段最高的天枢境也要三十岁以后了。换言之，想持续升级的话，不是看巅峰时期武功有多高，而是终生都要练武，熬住资历。“你当了这么久搏击教练，一节传统武术课都没有学过？”
这次换陈展不相信了。“那种骗人的课，我不会去学习一节，我也不认可他们的境界。”
陈展笑了，指着癸阶的规定年龄三岁以上。“那你岂不是连一个三岁的小孩都不如。”
刘力十分不屑。“我是武林的，但我不是他们那个武林中，一旦进入了他们的所谓的等级境界，就得处处说他们的好话，容不得一点质疑。”
“我以我全国冠军的身份多次跟各路掌门比武，没有一个理我，不是说甲阶之后才配和他们动手，就是派一些弟子来和我扯皮拉锯，打嘴仗。”
陈展算了一下，从癸阶升到甲阶的话，每升一级的间隔时间为三个月，需要升十级，一共耗时三十个月，需要练习时长两年半，练习难度确实有点大。“结果我把他们不能实战的事在网上曝光了，他们就派来一帮老头和我来比。”
“简直是癞蛤蟆上脚面，不吓人他膈应人。”
陈展依旧觉得各路武术是一家，公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参加武术大会才能方便快捷地解决问题。“这次的报名要求不高，只要癸阶，三课时，现在学也来得及。”
刘力叹息：“确实，一般人学几节课就可以混一个癸阶，但是现在很多传统门派的人都盯着我。”
“只要我一去传统门派学习，哪怕是一个三岁小孩都能通过的癸阶，我都必定会被他们这帮傻×当作新闻发出去。”
“说我表面反对传统门派，暗中拜入某某门派，再花钱找水兵抹黑，我又要挨一波网络暴力，门口捣乱的老头还要多一倍。”
陈展叹息了一声，刘力说得不无道理，看来他和传统门派之间的隔阂不是一般的深。“我理解你，你有你的苦衷，但其实那些老头也是受害者，他们被很多传统门派的假大师蒙蔽得很深，成了为虎作伥的人。”
“这次，我可以代表拳馆去参加拳赛，比赛的时候，只要我遇上这些假大师，他们的谣言便不攻自破了。”
刘力犹豫片刻。“你代表我这里？”
“可以吗？”
陈展询问。刘力握住了陈展的手。“可以，当然可以，兄弟，谢谢你了。”
“没事，我们共进退。”
……刘力不参加武术大会，但是陈展要参加，为了满足报名资格。首先要找一个武术班，上个三节，拿到最低等的癸阶。他翻阅了一下老头们塞给他的宣传卡片。各种功夫琳琅满目。反正只是学三节而已，在里面，他选出了一张他认为最离谱的。气功大师——永林的宣传。正是他在短视频里面看到过的那位。能一掌把二十几个小伙子推飞。一根手指让人全身抽搐。武术班的宣传中也把永林夸得天花乱坠，不仅精通推手拳教学，还能让所有的学员接收到宇宙能量，感受到“气”的存在。初级启蒙班，学费三千，涵盖癸阶和壬阶，没有写无效退款一类的话。陈展毫不犹豫，立即报班，冲击入门级别：癸阶。求学心切，陈展成了一名插班生。练武室内，气功大师的学员很多，永林大师当然不会亲自授课，教学的仅仅是大师的一名三代弟子。陈展对着练武室的巨大镜子，立了一个马步，身边同学的头仅仅到他大腿处。不愧是大师的武术启蒙班，宣传到位，生源也充足。屋子内，除了陈展，报名来学习的是清一色的三到六岁儿童。他们的家长都是看了视频，或者是收到了宣传单，深受震撼，才给孩子报的名。家长们坐在教室后面的小凳上，不断为自己家孩子的进步鼓掌。扎完马步，陈展又和一堆小孩子一起蹦蹦跳跳。为了让三到六岁中来上课的小孩子能安静下来，老师安排了做拍手操。陈展也不例外，他忍着巨大的不适，像幼儿园的舅舅一样，引导其他小孩子一起做拍手操。终于，魔鬼一样的三节课结束了。正当陈展询问老师是否发证时。老师白了他一眼，说道：“癸阶没证，我口头承认，你就已经有了。”
陈展只觉得巨亏无比。连个登记都没有，这三天身处幼儿园的罪恐怕是白受了。可以推断，报名武术大会的时候，没人会审核资质。这个癸阶估计就是拿来唬唬外行人。然而，随着老师的话语落下，系统传来了提示。“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踏入武林！”
系统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粉红色的扭蛋机一样的装置。旋钮自动转动，掉出了一枚灰色的蛋。“介于宿主只有内功心法，没有武术招法，奖励宿主DIY武学招式蛋一枚……”意外收获？系统你终于感受我的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