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蕊送走了燕天明，还没来得及喝口水，迎面一个留着空气刘海，倩影幽幽，红裙少女迎面走了来。
那少女一袭红妆，雪肤赛玉，红裙轻纱，若隐若现，瞬间让陈太守来了几分注意力。
少女行礼，“小女江别鹤之女江玉燕，见过陈大人。”
此言一出，陈大人心里的那点猫腻想法，瞬间荡然无存。
第一时间，陈大人想起了幸存者名单《绝代双骄》里的江玉燕。
江玉燕？
江别鹤的闺女？
爽文女主的典范！
杀的全剧只剩下剧名的超级女主大反派？
不对，这是西游，她应该是个委婉动人明媚温柔的少女，不是那个杀千刀的女魔头，陈光蕊自我催眠着。
陈光蕊看着江玉燕，心里忌惮无比，脸上和煦笑意，“江小姐，有事吗？”
江玉燕毕恭毕敬道，“前段时间，家父把陈大人的手书带回了家中，小女子偶有所阅，觉察大人的书中之话，都是明明白白的处世大道理，只是这些大道理理解起来颇为艰涩，还请大人赐教。”
陈光蕊听着江玉燕话语，“江小姐一定误会陈某了，实不相瞒，陈某人只是一个儒雅随和，不善言辞的愚钝之人，什么为人处世的大道理，陈某自己都没弄明白，何来给江小姐解惑？”
江玉燕看着面前的陈太守，脸上温柔如水笑容，心里却是mmp连篇。
温文儒雅？
不善言辞？
果然陈大人比传言中更加不要脸。
江玉燕道，“大人不懂那些处世大道理，那怎么能写出来那些厚黑学书籍？”
陈光蕊道，“写书是写书，懂不懂书是另外一回事，就好像有的人写了一辈子书，他也就是个写书的，看书的懂了，才是真的懂了。”
江玉燕接下来，却是走了上前，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陈光蕊，美眸凛凛寒光。
陈光蕊有点拿捏不住了。
这小姑娘要做什么？
接下来，只看到江玉燕低头，端起陈光蕊的左手，在陈光蕊左手手背上轻轻一吻，“玉燕是真心请教学问的，教父。”
昏暗的厢房光晕下，黑暗把陈光蕊的脸颊遮掩，沁人心脾的淡香弥散。
这让陈光蕊想起了教父里的经典场景，不同的是，自己怀里没有猫。
陈光蕊看着身侧低头恭敬的江玉燕，声音不再和煦，变得深沉富有磁感，“你愿意称呼我一声教父，那你的忙，就是我陈光蕊的忙，说吧，什么问题。”
江玉燕看着陈光蕊，“我今年已经十六了，我很迷茫，我不知道我的未来该如何取舍。”
陈光蕊道，“继续。”
江玉燕道，“我的父亲主张让我快点成婚，他为了许了很多家的公子，他希望我能和普通女子一样平静安然的度过一生，但是我不甘心于此。”
“我看过很多打打杀杀，这一年来，我杀掉的人比我从小到大熟识的人都要多！”
“读了先生的书籍之后，我茅塞顿悟，我这样的人，不应该平平无名。”
“我要拜师！”
江玉燕看着陈光蕊，此刻陈光蕊内心是惶恐的。
陈光蕊道，“江小姐，我并不是擅长教人，您要是拜师，怕是找错人了。”
江玉燕莞尔一笑，“陈大人日理万机，玉燕怎么敢拜师公子，玉燕只是想，公子是诸子百家的天下行走，在诸子百家中名声极大，陈大人能不能为我写一封推荐信，推荐我去诸子百家门下学习。”
陈光蕊道，“去诸子百家门下学习？很简单，我们广陵就有武院，我给二先生打个招呼……”
江玉燕道，“我要拜师的诸子百家不在广陵。”
陈光蕊一怔，“那你想拜师哪个诸子百家？”
江玉燕道，“鬼谷，纵横。”
此言一出，陈光蕊只觉得棘手无比，鬼谷纵横陈光蕊是了解过的。
用二先生的话说，鬼谷纵横，奇门中的奇门，他们收徒讲求宁缺毋滥！
每一代只收两个弟子，一个是纵，一个是横，纵横都是文武同举的绝顶高手，是诸子百家里翘楚级的存在。
那么问题来了，女的拜为这一代的纵横，有可能吗？
怕是鬼谷子老头的血压彪到生活不能自理。
陈光蕊觉得太够呛了。
陈光蕊道，“玉燕，要不这样，你换一家，稷下学宫如何？十里桃林，浩然正气，出口就是口若悬河，唇枪舌剑，非常霸道。”
江玉燕道，“儒门之术，酸腐之道，大而不强，空有其表，不学！”
陈光蕊道，“那道门之术如何？自然之道，取自三清别于三清！”
江玉燕摇偷，“道法无常，还要看天吃饭，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不学！”
陈光蕊道，“墨家机关之术如何？燕天明是我挚友，接你为亲传弟子，到时候教你天神战甲锻造之术，这可是顶顶的大神通。”
江玉燕摇头，“墨家只擅长器物，但器物是死的，玉燕想拯救天下人于水火。”
陈光蕊又道，“要不学医家？诸子百家，白衣成甲，肉白骨，救生死，可以让你拯救天下人。”
江玉燕道，“那只能救人肉身，不能拯救其灵魂，众生皆苦，是灵魂愚钝，学医救不了天下人，玉燕想学的是屠龙之术，是一种被大人称呼为革命的大神通！而能够教此术的，只有纵横！”
陈大人心里很是忐忑。
学什么不好，学造反。
你想造李二的反？
还是想造三界的反？
你这丫头是想上天啊！
但是当陈光蕊看着面前的少女，她侧身而站，虽然年岁不大，已有几分绝世孤傲的气质，尤其是拿一股子眼角的狠辣和深深压制的戾气，陈光蕊恍如看到了狠人大帝小时候的倔强模样。
罢了！看在她名字和眼神的份儿上，陈某人就豁出去了。
陈光蕊叹了一声，“此事，我可以诺你，但是我不保证鬼谷子能接收你。”
江玉燕道，“大人能不能加上一句话，玉燕相信鬼谷子一定会接受我。”
陈光蕊道，“什么话？”
江玉燕道，“大人在信函上写一句，陈光蕊愿意和江玉燕一同拜在鬼谷门下为当代纵横二徒。”
陈光蕊听此，跺脚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需要在这洪州当差，哪儿有时间去鬼谷学艺。”
江玉燕笑道，“大人不需要去鬼谷，大人只需要加上这一句话，我是大人的师妹，剩下的，就交给玉燕好了。”
陈光蕊看着面前少女，“为什么一定要去鬼谷，为什么要用我的名义？你到底在想什么？”
江玉燕张开了左手，五指如玉，轻轻握起，“我想替大人，团结诸子百家。”
陈光蕊看着江玉燕，笑了，笑的意味深长，“团结？是吞并吧！”
江玉燕看着陈光蕊，眼神熠熠，“就算是吞并，有什么不好吗？看看现在的天下，大劫将临，仙佛各个撕破了脸颊，唯有人朝动乱不堪，世外，洛阳，长安，各自为王，谁也不和谁联盟，如此下去，迟早要被佛门吞并！”
“大人虽然有盖世之勇，但是却也只能暂时性的依靠自己的威信力维持这种脆弱的联盟关系！”
“一旦洛阳，长安，世外出现分歧，就是佛门和天庭的新机会！”
“大人现阶段应该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成为一派的领袖，成为和夫子一样的诸子百家领袖！”
“只有这样，才能和洛阳，长安平起平坐！”
“玉燕，可以帮大人实现这个梦想！让大人成为这个时代的夫子！”
“而大人只需要加上一句话，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啊！”
“大人还在等什么？等仙佛对你慈悲吗？可笑！”
“大人，放弃幻想吧！只有实力，才能站得直！只有掌控诸子百家，成为夫子！”
“你才有和玉帝，如来，对话的本钱！”
“妥协只能带来失败，革命才能够变强！”
少女坚定的眼神，野心勃勃的话语，风姿绝代的年华！
这一刻，陈光蕊确定，遮天里狠人大帝小时候也许就是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