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翅烤好了,要尝尝吗?”顾云歌漫不经心的绕开了话题。
墨凌渊再度闭上了漆黑的眸,只道:“吃完便早些运功疗伤,教你的运功法门可记住了?”
“那东西太复杂,一时半会儿哪里记得住。”顾云歌开始啃自己烤油亮的翅膀,并且道:“而且今晚我要睡觉,总不睡觉会影响我长个子的。”
往日里墨凌渊是不会答应她这样明目张胆偷懒的,然而今日眉心折了折,终究是没说什么,大概也知道自己问错了话。
而就在顾云歌在山洞中铺好了床准备美美睡一觉的时候外面忽然下了雨,这就导致爱干净的墨凌渊也走了进来,并且挥手布置阵法隔绝这一方天地。
外面所有声音都被隔绝,墨凌渊走进来便对上顾云歌的眼眸,在这不大的洞中,两人听得到彼此呼吸的声音。
深夜山洞、孤男寡女,顾云歌总觉得气氛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
“你体弱不能受湿寒。”墨凌渊看了看顾云歌身后那铺好的床,道:“不能睡在地上。”
“那睡哪?”
墨凌渊挥手,一阵刺目的光华闪过,顾云歌面前多出一块巨大的方形玉石,玉石之上有白光流转,灵气十分浓郁,一看便是十分罕见的宝贝。
顾云歌心想必然是隔绝寒气又能调养身体的暖玉,她上一世下墓的时候碰到过这种暖玉制成的棺椁,但不偷棺材是她们这个行业少得可怜的道德准则了,她犹豫再三还是没下手。
面前这块暖玉足足有三个棺材那么大,简直不要太诱人。
面对宝贝她本能地便伸出手去抚摸,可手指堪堪触及这块玉指尖就凝结了一层冰晶,冻得她急忙缩回手。
不是暖玉,是寒玉?
她怔怔地看向墨凌渊,“你是怕我冷还是怕冻不死我?”
“这寒玉十分对你身体有益,只要在上面运功便不会觉得冷。”墨凌渊说着看向她铺好的床铺,又道:“本座便在床上将就一晚。”
“想得美。”顾云歌飞速地跑到自己那锦被和兽皮铺的柔软床铺上躺下,态度坚决:“我还是决定在这里睡。”
她合理怀疑墨凌渊是想办法霸占她的床,在她面前耍心眼还嫩了点。
墨凌渊眸色沉沉:“本座说这寒玉会对你伤势有很大的帮助,你睡上去会好得更快。”
“我不要健康,我只想快乐。”顾云歌迅速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上,只露出一个头。
“如此不求上进,何时能成器。”墨凌渊耐心耗尽,大袖一挥便将顾云歌整个人扔到了寒玉床上。
“嘶~狗男人你没有心。”顾云歌躺下之后只觉得自己身体瞬间麻木的没有感觉了,身体表层有冰晶瞬间成型,好像下一刻就会成了一樽冰雕。
无奈之下她只能运转墨凌渊给她的心经,心经运转起来之后她的身体果然有感觉了,但感觉还是冷,是那种彻骨的冰寒。
她只能闭上眼睛,默默地一遍又一遍地行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觉得冷,而且心经将一道道寒气引入体内,当真在滋润着她的经脉和肺腑,修复着那些暗伤。
墨凌渊本想指点她运功的,现在看来她早已经记熟了功法的内容,这几日居然一直装作没有掌握,当真是又懒惰又狡猾。
而他没有产生怀疑的原因是这心经的确晦涩难懂,便是悟性高的人想掌握也要月余,熟练运用要一年左右,可顾云歌接触不过三日,这悟性是他没想到的。
这女人除了小心思太多、身体弱又懒惰之外,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顾云歌:我谢谢你的夸奖。
半个时辰之后顾云歌觉得体内的寒流变成了涓涓热流,竟然消除了她体内的痛感,令她愈发觉得舒适,就好像泡在温泉之中一般。
“如何?”墨凌渊走到她铺好的床边坐下。
“狗男人没有心。”顾云歌没好气地吐槽,如果不是被强迫她才不会选择在这上面睡觉,她要的是快乐,不是健康。
“本座本就没有心。”墨凌渊回答得很是淡定。
“……”顾云歌,她也没想到自己这是陈述事实。
只不过她想了想又问:“你一直说让我养着你的心,那你心在什么地方?”
“被封印在了一处,等你的身体再养几日便去取回来。”墨凌渊闭上眼眸,声音平静。
“被封印了?”顾云歌忽然饶有兴致地道:“好像只有妖魔才会被封印,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也不是个好人啊。”
墨凌渊沉默,这个女人哪来这么多话。
顾云歌见他不说话也没有继续下去的想法了,因为她身体在暖流的滋养下很舒适,自然而然就会有困意袭来。
心经牵引寒气自动流转,而顾云歌也缓缓地睡着了。
第二天顾云歌神清气爽地醒来了,她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漫长的一觉,身体上的所有疲乏都消失了,甚至有一种身上的伤都痊愈了的错觉。
山洞中早已经没有了墨凌渊的身影,她看了看两人间隔这样近的床,又看了看这小山洞,忽然有些恍惚,她居然真的就这么和一个男人共处了一个晚上并且没有发生任何狗血的事情。
不过这事发生在墨凌渊的身上就没有那么意外了,他看着就是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禁欲男,令人很放心。
她伸了一个懒腰走出山洞去沐浴雨后的清晨,才一走出去就看到一队队人从山下或者她头顶上的天空疾驰而过,向着妖兽森林最深处而去。
“那片死地居然一夜之间消失了,各大仙门说是前往去收先人骸骨,实际上还不是抢那些老人儿留下的宝贝?”
“是啊,咱们也赶快去,去晚了汤都喝不上。”
顾云歌听到这声音从头上传过来,也就是有人在爬她所在的这座山,声音越来越近,显然很快就下山了,而后就能看到站在洞口的她。
不过她也没有躲,这些人是为了那片墨凌渊出世的死地而来,应该不会关注她身上这个小小的悬赏。
“本来咱们哥儿几个是冲着顾云歌来的,没想到赶上这么个大事,运气还真是好啊。”
“如果能再碰上顾云歌运气就更好了。”
一行五人边说边下山,其中一个看到这山洞口就愣住了,
另一个人则更是不淡定,大声道:“顾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