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有点懵。回到卧房后,她依旧没回过神。没有感觉错,刚才的她,真的被强吻了。谢晚现在还云里雾里,因为之后,凤非尘欲盖弥彰说,“你太能说了,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你停下来。”
什么叫只有这个办法?他明明有多种其他办法!最直接的用老板的口吻喊闭嘴,效果最佳,他却没有,他非要动口。谢晚觉得浑身燥热,不停用手当扇子扇。门口走过几个人影,也不敲谢晚的人,像幽魂似的飘来飘去,冷不丁来上一句。“谢晚,你的新书什么时候写完?”
“谢晚,长夜漫漫,不如熬夜写书?我可以给你做宵夜?”
更烦了。她急需询问他人,想弄清楚昭王的做法是何意,却发现身边没一个人靠得住。谢晚干脆睡觉,在梦里找周公做解答。一夜无眠,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谢朝自己乖乖的去书院读书,龙虎帮及梅花盟的成员都守在昭王府守在谢晚身边。等她洗漱完毕吃着精致早点时,外面突然闯进来一群城中兵。城中兵嚣张闯入,如入无人之境,即便看到凤非尘,依旧用嚣张又轻蔑的语气说,“昭王殿下,我等接到命令,说你这里有毒害太后的药品,特定过来排查,还请昭王不要阻止。”
一旦阻止,这群嚣张跋扈的城中兵,就会像看见血的狼,无罪也变成有罪。幸亏梅花盟的兄弟都在,在最短时间内将谢晚的药房搬去一空,没让城中兵抓到把柄。但城中兵却目的性十足的走进凤非尘书房,对着书院搜寻一通后,找到了一个不属于书房风格的瓶子。纯黑色,巴掌大的葫芦,里面灌着一些毒液,经城中兵简单试验发现,赫然就是毒害太后的毒液。城中兵当即让人将凤非尘拿下,“昭王殿下,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指使宫内嫔妃毒害太后。”
“幸亏太后洪福齐天,才没有被害,来人,抓起来!“昭王殿下,得罪了。”
城中兵们将凤非尘团团包围,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城中人愚昧,不将凤非尘当做一回事,他们这些从战场上下来的人却不一样。凤非尘是战场里的人,却是京城里的狗。在外面如何强大,在城中就如何懦弱。他们既敬仰强大的凤非尘,又对懦弱不反抗的凤非尘恨铁不成钢。复杂扭曲的感情下,让他们对凤非尘又爱又恨。“昭王殿下,事情还没断定,有什么话,在见到陛下时,再说吧!”
话是这么说的,但凭借凤非尘不受宠的身份。事情十有八九会被丢在他身上,到时候真的就成了凶手。毒害太后是天大的罪责,即便是受宠的皇子,也讨不了好。谢晚都能想象,一旦事情开棺定论,凤非尘接下来的日子绝对不好过。运气好呢,是留着一条命被困到死,运气不好,就会被秘密处决。谁让他是最不受宠的皇子!凤非尘淡淡环视一圈,目光在触及谢晚时,勾唇浅笑。谢晚愣了一下,差点被气死,都什么时候了,还笑?那笑容有太多的东西,更多的是带着破釜沉舟的死气。谢晚心下泛沉。老板一旦出事,她这个做员工的肯定讨不了好。现在谢朝刚入学,京城全是龙虎帮的人,逃肯定是逃不掉的,就算逃掉了,谢晚也不想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她要给凤非尘翻案。想翻案,就得找到凶手。“走吧。”
还未等她想出营救策略,昭王先一步开口说离开。谢晚心慌意乱想跟着离开,无他,仅仅是他走出昭王府,谢晚就感觉一座无形大山离开了,让人很不踏实。她细想这件事背后的得利者。说实话,除却昭王真的是弊大于利的一点,即便是一直作对的二皇子,能得到的好处少之又少。天一书斋的老板已经被他‘控制’,醉仙楼的生意马上就要红火起来。在钱财上,除掉凤非尘,还不如除掉谢晚。不是利益勾结,就是心中愤怒了。只是让她想不出来的是,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才会让他以毒害太后为由陷害。“谢晚,这是昭王殿下让准备的。”
凤七凤七两人拿了个箱子过来,箱子是正宗梨花木制作,里面装着一叠又一叠的银票和地契。“里面有你的遗产,也有昭王殿下为你准备的钱财,全部换做了银票,让你离开的时候好拿点。”
“谢朝那里我们已经派人过去,待会儿会在城外的十里亭汇合。”
“昭王殿下说,他早预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最好了最坏的打算。其他的打算全都变了,唯独你这里没变。”
他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一出事就让谢晚离开,远远的离开这里。“他让我去哪里?”
凤七沉默低语,“去边境,边境有朝阳将军,最能护得住你,其他地方都不保险。”
“那里情况是艰苦了点,却是最安全的地方,等过去几年,世道安稳了,再给你用其他身份去富庶的地方生活。”
“谢晚,昭王说你吃不了苦,所以早就在边城给你置办了一处舒适的产业,那两年间,你可以闭关写书,也可以闭门制药,一切都已为你准备就绪。”
这一切超乎预期。他竟是将后路安排的明明白白。是早就知道会有此一遭,还是真的爱上她了?“我不走!”
就此离开,不甘心!凭什么凶手就能逍遥法外,她却只能灰头土脸的缩起来,她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干!凤七凤九一听,立刻将箱子收起,“好!我就知道谢晚你是好样的,据我所知,这次对方是有备而来,想要救人,不容易啊,幸亏谢晚你认识不少宫内的达官贵人。”
暗卫们的变脸速度实在太快,快到谢晚都有点懵。看着他们别在腰后的大刀更懵了。难不成她若选择前者,这些一门心思劝她离开的忠仆会反手一刀?谢晚突然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昭王被扣住铁链,带进天牢。理由是陛下暂时不想见他,让他先好好反省。他无声沉默的待在天字号牢房,隐约听到牢头在说谢晚的事。说她上次住天牢说书,说的那个叫妙趣横生,滋味不凡。凤非尘心情极好的勾唇浅笑。倒是他多虑了,像谢晚那般的奇女子哪需要他铺设后路。不管是在哪里,她都能变成自己的场地,那般的鲜活,那般的耀眼。“哐当。”
大牢被开启,一个衣着华贵的人,捂着鼻子慢悠悠走进来,他略微诧异的看了眼凤非尘,调笑道,“三皇弟,你可真惨。”
凤非尘慢慢抬头,看到昏幽视线下,居高临下看他的男人。“三皇弟,我保证,你接下来,会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