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你……”刚进来,数把尖刀直窜而来。凤非尘神色微动,双眸直直看向坐在中间的谢晚,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做,却见刀尖滑过他刺向了身后,他临时抓的巡城兵脖子上。另一个巡城兵痛心疾首的大哭,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昭王,阿玉肯定是被贼人蛊惑的!他、他就算是杀手,也应该是最不入流的那批啊,他刚才都跑了!”
“不,他应该不是跑了,他应该是找昭王自首了!”
“昭王殿下,看在他诚心悔过的份上,您能不能饶了他?”
昭王听清事情原委,才明白过来自己无意间做了件好事,把某个凤北恒留在城中的杀手给找到了。回看阿玉,确实没从他身上闻出半点杀气,主要还是这个杀手太乖了,他说跟着来,他就真跟着来的。应该是大琴口中不入流的杀手。阿玉气的脸颊通红,破口大骂道,“大琴,你别乱说,我怎么不入流了?我还是顶流杀手!”
人群中传出噗嗤的笑声,熟悉的声音停顿了在场所有。谢晚单手撑着下颚,笑盈盈说,“顶流?确实,从你的脉象可以看出你的身体素质应该是顶流,就是这个脑子嘛……”着实不太灵光。怎么就傻乎乎的跟着过来了呢?他应该适合干活多说话少的暗卫工作,像巡城兵这种需要人情世故的差事真心一点都不适合。也不知道他脑子哪根线搭错了,非逼着自己应聘这个。看着他快喷火的眼神,谢晚赶紧喊停,“好好好,顶流杀手,凤北恒那个二傻子花了多少钱让你杀我?”
阿玉最不喜欢别人用调侃的语气跟他说话,这种口气就像是对方是个大人,他没长大一样,“很多钱。”
“很多钱?”
谢晚若有所思,豪气万丈的她,对很多劝退,“我可没那么多钱。出不起两倍的价格让你反投。”
情况不同,处理办法自然不同。以前只有单身一人,被数十个杀手包围,那肯定是不择手段的活下去啊。现在周围全是她的人,杀手反被包围,哪还有用钱逼迫的道理。谢晚的主场,自然是她自己说了算。“阿玉顶流杀手,现在你落在了我的手里,是不说也得说了,乖一点就自己认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不乖的话,我就只能用刑了,江湖上的刑法数不胜数,官家上的我也会一些,那么多刑法一遍遍试过来,总会试到几个你忍受不了的。”
柔美的话语跟情人低喃似的,听在众人耳中,不寒而栗。特别是谢晚手持银针慢慢翻转的时候,就连大琴这个局外人都听的头皮发麻。“求、求求你们,我觉得阿玉不是故意的!”
“他哪里像是个顶流杀手啊!他能做个菜鸟杀手就不错了。”
“你们说杀手会愚蠢的在满是毒气的城市里待着吗?就算会,他也不会愚蠢的跟着昭王一同过来吧!”
“他就是好面子,就是觉得自己明明菜,却特别牛逼厉害的样子,俗称装大尾巴。”
阿玉怒目斜视,不允许大琴再说其他。大琴却以为他又要作死,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阿玉嘴巴。他的手背在冲过去的时候不小心划开。很长的一道,血迹斑斑,大琴却好像没有发现似的,热泪盈眶的说着。最后还是长楹看不下去,让他敷了金疮药包扎伤口。“我这几天一直跟阿玉生活在一起,他是什么性格我一清二楚。”
“昭王殿下,谢姑娘,我敢用生命做担保,阿玉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
“他就是轴,见识还少,不清楚自己说了那些话会造成什么后果,他就是年纪小。”
全场全是阿琴的碎碎念声。明明是个怕生的家伙,明明在昭王面前结巴的一个字都蹦不出。这会儿却……那不好听的沙哑的快哭的声音,像金蚕丝样满满绞紧他的心脏,他感觉到气闷,胸疼,难受。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情绪滋生蔓延,挤上喉头,想要从口中宣泄。阿玉忍住了。长楹不高兴的拍了拍大琴的肩膀,“你在乎,他可不在乎,你把他当兄弟,他不一定把你当成什么。”
情绪迅速蔓延,酸胀了胸口。书呆嫌弃道,“好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赶紧把人抓起来逼问,这个也别放过。”
他指的,赫然是一直在为阿玉求情的大琴。一直没出声的阿玉如野兽出闸般低吼道,“我说!”
“二皇子花了一颗起死人肉白骨的神奇丹药请我出山杀谢晚。”
“刚才我想趁机会杀掉谢晚,后发现她身边高手太多,没能得手,撤。”
“之后机缘巧合下遇到昭王,我亦不是昭王对手,为了避免露出破绽,只能跟着过来。”
“最后,我肯定不是菜鸟杀手,我是江湖中人称蚕丝毒手的公子玉。”
常人听见公子玉的名头,全都一副吃惊惊讶,避之唯恐不及的惊悚样。他却没在这里看到,反而听着谢晚疑惑询问,“那是谁?”
阿玉这会儿都不想等她能不能救龙庆城直接杀了他了!士可杀不可辱,再问这些有的没的,信不信他口吐蚕丝同归于尽?“江湖人中公子玉,传闻一手金刚蚕丝挥洒自如。蚕丝不用时如绸缎般柔嫩,一注入特殊内力,会变得刚硬无比。”
昭王轻声科普着,言语中藏着旁人都能看的出的深情,偏偏谢晚是个眼神不好的,满眼的心思全在公子玉上。“这么神奇?表演一段?”
“快放了快放了。我看大琴说的对,他也没想杀我。”
“大家注意了,他要是敢动手杀我,就把大琴挡我前面。”
大琴一脸懵逼,不懂谢晚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不过阿玉能被释放,是件好事,他小跑到阿玉身边,被阿玉一脸嫌弃的推开。“好吧好吧,是我错了,我不该说你是菜鸟杀手,你可是江湖人称公子玉!你太厉害了!阿玉!”
阿玉双颊通红,这会儿是羞红的!明明在今天之前,他特别满意别人对他的称号,但从大琴嘴里说出,怎么听怎么不对味。“你别胡说八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阿玉你脸红了!你太奇葩了,这什么场合啊,你居然脸红!”
所有人心思都在阿玉和大琴身上,只有凤非尘的眼睛停留在谢晚脸上,“为何要过来?”
“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