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研究。”
不善言辞的大夫们七嘴八舌的说着,看一眼心如死灰的女人,又看向谢晚离开的方向,几个焦急冲动的走了出去。不是他们不想研究生命精华液。实在是神女的存在更让人匪夷所思。最重要的一点是,生命精华液一直都在,神女随时都有可能被带走。“这人身上流的怎么可能是蛊虫呢?”
沈静灵坐在边上看的稀奇。她远远的坐着,守规矩的当个路过的看客。左手抓一把瓜子,右手喝着枸杞决明子菊花茶,用胳膊肘杵了杵呆滞迷惘站在原地不动的梅若雪,“四当家,你说二皇子身上流的会不会也是蛊虫?”
梅若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不是他不愿意跟着研究神女,实在是大夫密密麻麻围了一圈,他就算想进去也进不去。眼神一瞥,听着沈静灵煞有其事道,“他们可是娘俩啊,学的还都是一样的蛊毒,你说……”压低的声音透着蔫坏的味道,梅若雪被说动了心思,“是不是,你割一刀就知道了。”
“嘿!”
沈静灵慌忙拒绝。伤害神女不会定罪,伤害皇子罪名大着呢,不想后半辈子在牢中渡过的机灵鬼,唆窜梅若雪动作,不就是想避祸又能看到热闹嘛。她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笑的憨厚,想找替罪羊的心思掩藏不住。梅若雪被说动了心思,起身走向关押二皇子的地方,就在这时,围着神女的大夫们发出一阵嘶吼尖叫。“嘶。”
“嘭。”
“别碰,这蛊虫不蔫了!”
“它爬上了爬上了,赶紧躲开!”
两人凑近了看,看到刚还蔫不拉几的蛊虫全活了过来,见谢晚不在,一个个生精虎猛的攻击他们。但只要离开一定距离,蛊虫就不再攻击了,聪明的掌握了一个度。梅若雪看明白了,对着后怕不已的众人说,“看来我们是不能先研究了,这东西,得有谢晚在!”
出了这么件事情,没人再敢轻易研究潇湘神女,有人甚至觉得二皇子跟她的处境差不多,干脆将人关在一起,也省去房间和人力。反正这两个都是光杆司令,再厉害,也翻不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独室之中,凤北恒心思翻涌。寄人篱下的可悲生活让他越发后悔投靠昭王的决定。凤非尘靠不住,潇湘神女更靠不住。他再次走到门边大喊,守门们不但不搭理,还一个个走出门外眼不见为净。凤北恒失落的坐在了离潇湘神女最远的地方坐下,孤独的抱住可怜的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回想曾经,凤北恒越发觉得可笑。以前那些摆在面前看似光明伟岸的道路,如今回看,全是阴暗狭窄、遍地野兽嘶吼的错路。凤北恒不甘心冲着门卫喊,“谁让你们把我关在这里的?凤非尘,你给我出来!”
但无论怎么喊,都没人搭理他。那些人为了眼不见为净,还特意走到外面。“不甘心?”
里面传出嘶哑的疑问,凤北恒下意识回看,看到潇湘神女还闭着眼睛沉睡,摆出一副刚才说话的不是她的样子。凤北恒越发看不惯了。“是啊,不甘心,不过比起被你当做傀儡使,这里就变得能忍受了。”
“我警告你,我即便跟你关在一起,也不是跟你一路,你要是再敢动我身体的主意,我杀了你!”
里头传出短促的轻笑,一直装睡的神女坐了起来。她双腿交叠,眼神讥讽又嚣张。那高高在上不把世间一切放在眼中的作态,吓的不可一世的二皇子不停后退,直到退到墙根无处可退。“你想干嘛?”
神女双唇轻启,凉薄的眼中映出他害怕的倒影,“你是想做一世的狗,还是赌一把成为大楚的王?”
“我还有最后的底牌。”
“赢了,站在皇位上睥睨一切,输了,还能比现在更糟糕吗?”
**堆满山洞的尸体,看的众人震惊。恩师下意识后退,被副将等人拦住。注意到他们警惕又愤怒的眼神,恩师意识到,他们将他当做了共犯。“上次见到这般惨状,还是三十年前。”
“敌强我弱的状态下,我军不得不用身体挡住对方攻势,那场仗打了十多天,战后清点尸体,尸体垒成了好几座高山。”
“这里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师傅,你在潇湘村,就真的没有注意到?”
幽幽的叹息声从昔日的小孩口中说出,恩师看着苍老的将军,终于意识到昔日的小孩已经长大。肩上的责任促使他要为死去的人找公道,也逼迫着他说出隐藏在这个村庄里的秘密。恩师轻叹一声,“说实话,我不是死的,这么多人进出,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但她是村长的女儿,他们研究都需要药人,我一个外人又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锐利的眼光突然扫来,震得恩师闭上嘴巴,他心惊肉跳的回视,对视上将军锐利的眼眸,突然紧张一缩,“那你告诉我,这个潇湘村,到底为什么坚持研制蛊虫?”
“他们的祖先到底在偶然间发现了什么?”
“以前他们从战场上拉快死的人做药人,我可以不管,现在明显神女诱骗了上万人进山,我就不能不管了。”
“不瞒你说,进村前我听官府的人说,附近几个村落经常会有人失踪,还让我走动的时候小心些。恩师,你说我若是将这个山洞捣出去,潇湘村的村民会如何?”
“他们做不了研究了,所有人都会被抓起来,子孙后代更是会被刺字为奴,永世都不得翻身。”
“恩师,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恩师心里头一咯噔,将军的话,字字句句都戳在了他的痛点上。沉思一会儿后,他终于开口,“小十,潇湘村里,流传着一个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