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谢晚又又又火了!”
小辈们捧着一本刚抢到的书冲进卧房,卧房内,黄友德躺在床上哀声载道,恐命不久矣。他也不明白到底怎么了,他就是想让谢晚谢朝两姐弟来参加他的生日寿宴啊,怎么变成了散财消灾,还经历了一个时辰的牢狱之灾呢!黄友德刚下定决心再也不跟这两人来往时,小辈们跑了进来。“外祖,你看,这是谢晚写的《龙庆城历险记》!乖乖,这书才刚放到市面上,立马销售一空,很多人甚至跑到印刷厂等更新。我好不容易抢到这一本,还是花了比市价高出十倍的价钱,外祖,你可得给我报销!”
黄友德紧紧拽着自己的棺材本,不想再因为谢晚的事情流出半枚铜板。这个不长眼的小辈倒是好啊,主动让他花钱。不报不报!谁爱报谁报去!小辈也是个精明的,看清黄友德脸色后,激动道,“外祖,你听说了吗?陛下刚刚下旨给谢晚赏赐了,番邦的贡品啊,良田金银啊,数不胜数,还给了谢晚一个能实现所有东西的愿望。不管是杀人放火都可以!外祖,我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跑过来了,咱们好好对待谢晚,让谢晚找皇帝给你封个皇亲国戚好不好!”
黄友德意动了,但很快被消散的黄金收回心思,“她若真有孝心,就应该主动把我丢出去的黄金送进来。”
“她没有!她还让我坐牢!她分明就不想认我这个外祖!”
“行了!我就当没有这个孙女,我就当生了块叉烧!以后别跟我提她!”
黄友德是气狠了,同时他也是个及时止损的,在明白谢晚郎心如铁后,立刻放弃。但小辈们不这么想了。谢晚可以说是京城里最大的最持久的名人,若是跟谢晚沾上光,都能被京城里的文人墨客吹捧许久。他们当然不会做类似谢瑶的那种蠢事,明明关系不亲厚还装成亲姐妹,到头来被狠狠打脸。他们就希望黄友德将谢晚拉回来,好来个名正言顺的关系。“可是外祖,我觉得谢晚生气也是应该的!”
“当初她母亲私奔,在你看来是她娘不对,可在她看来,是您阻止了她父母成婚。”
“再者这十几年间都没出现过,这时候猛地出现,总会被愚蠢的人认为是奔着她的名声出去的。”
“可你哪里是为了名声啊!你明明是为了亲人去的。”
“人生在世,你也就他们这两条直系血脉了,再大的恩怨,也得消了是不是?”
黄友德再次意动。要谢晚真甘愿消除隔阂,他也乐见其成,到时候她嫁了个高官显贵,黄友德也算是沾了光。“我也想啊,她不愿意又有什么办法?”
小辈眼珠子乱转,很快冒出个馊主意,“外祖,你若是信我,就把事情交由我去办,我保证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
**等谢晚回到府中,已经快到傍晚。哄完一个后,她现在终于有时间来哄弟弟了。她下了马车,看到一直等在门口的谢朝,谢朝像个小炮仗般冲过来,抱住她的腰哽咽道,“阿姐,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朝你发脾气!明明你在那里过的已经够苦了,我却还朝你发脾气!”
“我已经听梅花盟的大夫们说了,他们说你在那里吃不好睡不好,还差点被蛊虫附身。吓死我了!”
“你以后别这么吓我了!”
谢晚揉了揉他脑袋,心想真好,这个不用哄了。“都多大的人了,别哭了,你看,好多人都在看你笑话。”
谢朝浑身一僵,冲出去的时候没想过,听着谢晚说话,整个人从脚红到脸上。太丢人了!他好歹也算是梅花盟中的一霸了。他缓缓收回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进屋子里。松铃拎着吃空的食盒道,“县主,晚餐想吃什么?好多人听闻你回府,送来了不少珍馐美食。”
谢晚抿唇微笑,为了不让人看出异状,随口点了几个菜。这次怕是要跟早上一样,趁着没人的时候吐出来了。谢晚边走给自己边诊脉。现在闲下来了,她也有空研究自己身体上的异状了。**“砰砰。”
“谢晚可在?”
“我们是来赔罪的。”
守门大爷打开门,先是打量对方,然后扫向他们带来的礼品。这几日送礼的人实在太多,守门大爷硬生生在这几天练就出了看人的精准眼光。一看这几个人贼眉鼠目,就是个奸人相,毫不犹豫拒绝。“别说没空啊!我们是谢晚外祖那边的,谢晚的外祖,黄友德知道吗?前几日来递寿帖的,你们还没回复呢!”
“老人家就想跟孙子孙女团圆,昨日听闻谢晚回京,高高兴兴的过来了,结果倒好,外孙谢朝反诬陷外祖要谋害他,赔了一大笔黄金不算,还让老人家坐了牢。”
附近走出来几个安排的托,双手插胸,闻言热闹大喊谢朝无耻。热闹声吸引了不少文人墨客过来,很快谢晚门前就积累了好几百人。小辈们一看这阵仗,更觉得有门,挑着对自己有利的说,“外祖没怪谢朝,也是他年轻时候做的混事,阻止了女儿跟人私奔,外孙外孙女恨他是应该的!只是、只是……”“只是前不久大夫给外祖看病,查出他时日不多。呜。”
戚戚苦苦的声音下,支持小辈们的人变多了。毕竟比起严防死守的守门大爷,是个人都偏向哭泣的那方。“外祖本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但我们是没办法了啊!外祖明日就是寿辰,这也许是他这辈子过的最后一个寿辰,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跟外孙外孙女一起过。”
“本来他能再熬几个月的,可今日发生的事,让他气倒在了床上。”
“我求求你们!”
小辈们突然跪在地上,对着大门磕头,“我求求你们就去见一面吧!只要一面就好!这样外祖也能死而无憾了。”
小辈们心中暗笑,觉得这次肯定稳了。他哭都哭了,求都求了,心软的肯定会同情,从而催促谢晚过去。但围在附近的似乎都不是正常人,有些人看出了小辈是谁,嘀咕着说,“这不是赌坊的常客吗?居然敢骗到谢晚头上。”
另一边人记得黄友德那号人物,跟着相熟的人吐槽道,“二十年前把女儿赶出家门,这期间没找过谢晚,偏偏在她出名后冒出来,这心思还不明显?”
“还有啊,我刚听衙门人说的,说黄友德这个人之所以会坐牢,完全是他花钱买杀手想把谢朝强硬带过去。好家伙,当我京城人都是傻子可以随便骗的吗?”
小辈们:??这事情发展的情况怎么跟预想的不一样呢?众人已经眼冒寒光磨拳霍霍,“来啊,我们把他们扭送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