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夫人的情况是致幻剂导致的，我们已经给夫人及时洗胃了，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
程宴朝白大褂医生说了谢谢。
“程先生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
病房里，顾暖律躺在病床上睡着了，脸颊已经恢复白皙。
程宴站在病床前，摸了摸她的小手，弯腰在少女额头上亲了一下。
阳台上。
程宴右手手指夹着一支正在燃烧的香烟，烟雾缭绕升起，飘飘扬扬地围绕在男人周围。
程宴目光远眺，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绯色的唇角扯出一抹冷漠的弧度。
须臾，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号码。
“程总，您吩咐。”吕长辰恭敬地开口。
“去查查程梦听最近的动作。”
“是。”
………………
眼科部。
辛琼颜刚从病房里出来，就听到了几个小护士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一个人。
“我刚才看到了一个超级帅的男人站在走廊里，超级超级帅。”
“几层病房，我也去瞅瞅。”
“顶层，高干病房。”
“啊！算了，不去了。”
“别啊！我们一起，我还想见见这位帅哥呢！”
“我的天啊！看护士群，有人拍到了帅哥的照片。”
几人一听，连忙都看向唯一有手机的那个护士。
照片是抓拍。有些模糊，男人随意地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和另一个男人说话。
姿态随意优雅，矜贵冷漠。
其中一个小护士激动地说:“我认得这个人，他是程总，就是餐饮龙头的那个程总，好帅啊！”
辛琼颜听到这里，立刻紧张地迈步离开。
辛琼颜托一个同事帮她去检查剩下几个病人的康复情况，又去住院处查了顾暖律的病房，随即急匆匆地进了电梯。
高干病房。
辛琼颜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病房门，少女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
“暖儿。”辛琼颜走到病床边，轻轻地握住了少女的小手。
大滴大滴的泪珠从女人眼眶中滚落，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辛琼颜低身，手指轻柔地掖了掖少女耳鬓的头发。
目光温柔眷恋。
“辛医生。”一道声音忽然出现。
辛琼颜猛然转身，看到了坐在小沙发上的程宴。
她并没有被抓包的慌乱，平静地问:“程先生何时出现的？”
程宴勾了勾唇角，略带讥讽:“辛医生难道没注意到我吗？”
辛琼颜神色有一瞬间的慌乱，她刚才竟然没注意到病房内除了暖儿还有人。
程宴起身看向正在睡觉的顾暖律，压低声音和女人说:“聊聊？”
……………………
楼下餐厅。
辛琼颜点了几个清淡小菜，和两碗粥。
程宴没动筷子，目光看着辛琼颜。
“吃点吧！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全部。”她叹了口气。
程宴没说话，呷了口粥。
两人简单吃过饭，服务员撤掉残羹，送上了一壶大麦茶。
辛琼颜目光落在程宴身上，道:“我是暖儿的亲生母亲。”
程宴黑眸闪了闪，并不惊讶。
“二十年前，我和顾天海是青梅竹马，后来辛家迁到了国外，我也去了国外进修医学。
八年后我回国，那时顾天海已经有了妻子。
我不甘心，于是去了酒吧喝酒，恰好那天顾天海也在，阴差阳错之间，我有了暖儿。
暖儿出生后，我父亲逼迫我把她送到顾天海身边，他允许我生下暖儿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辛琼颜苦笑了声:“我把暖儿送到顾家后，我父亲就把我强行带回了国外，直到三年前，我父亲病逝后，我才得以回国。”
程宴听完这些话，倒没有多少情绪波动。
“去调查调查顾家那些事情，辛姨，暖暖需要你。”
留下了这句话，程宴就离开了。
辛琼颜想着女儿那张苍白的小脸，再次留下了眼泪。
………………
高干病房。
顾暖律醒来的时候，病房里没有人。
因为洗胃的缘故，嗓子干疼干疼的，仿佛被密密麻麻的尖针在扎一样。
少女掀开被子下床，走到茶几旁倒了一杯水。
咕嘟咕嘟喝了两杯水才停止。
“咔哒”病房门被从外面推开。
程宴迈步走到少女身边，摸了摸她软软的发顶:“什么时候醒的？”
“几分钟前。”顾暖律抱着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
嗓子疼，不想说话。
程宴又喂了她半杯水，捏了捏她的脸蛋，问:“乖宝，你想见见你妈妈吗？”
“不愿意。”她以为是冯慧双。
程宴知道她误会了，修长的手指勾着她的头发。
“不是她，是你的妈妈。”他加重了“你的”二字。
顾暖律沉默了几分钟，最后点点头。
就在程宴以为少女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少女轻柔微哑的声音响起。
“先生，你见过妈妈了吗？”
“嗯。”
“她和我长得像吗？”
“很像。”
顾暖律笑了一下，眉眼弯弯。
………………
顾暖律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就出院了。
与此同时，辛琼颜也请了半天假，来到了程家老宅。
“辛医生，您怎么来了？”顾暖律看着面前的女人惊讶地问。
一年前她出车祸的时候，就见过辛医生了。
那时两人的关系挺好的，她还一度以为辛医生是急诊科医生，后来才得知她是眼科医生。
辛琼颜有些局促地笑了下，握着包包的手指收紧。
“暖儿，我来见你的。”
“我？”顾暖律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时候，程宴走了过来，把辛琼颜请了进来。
“辛医生，您喝茶。”田小萱放了一杯水在辛琼颜面前。
辛琼颜:“谢谢。”
随即，佣人识相地退出大厅。
“暖儿，我是妈妈。”辛琼颜看着顾暖律，眼中噙着泪水。
顾暖律不明所以地看向程宴。
他握着她的手，点点头。
顾暖律心里很乱，像是无数根藤蔓缠在一起。
乱哄哄的。
妈妈，妈妈，辛医生是妈妈。
少女忽然弯了弯唇，一滴热泪落在放在膝盖的手背上。
“妈…妈…”顾暖律呢喃了一声。
辛琼颜顿时泪如雨水，这声妈妈，她盼了整整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