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此事干的漂亮,那江煜最近风头正盛,把锅甩给他,正好可以给你我争取时间。”
陈家家主与林家家主推杯换盏,陈家家主醉醺醺的说道。
“陈兄说的是。我已经向联合国的几位举荐你了,放心吧,要不了多久,你我两家珠联璧合。
届时,长江由你我的界河变成内河,其利在你我!区区张、尹两家完全不足为惧,逐鹿中原,称霸天下,指日可待。”
“好,好!林兄一杯!”
待到深夜,原本表现得醉醺醺的陈家家主,在出了林家上车之后,眼神瞬间变得清明起来,原来方才的醉态都是表演给林家家主看的。
他看着外面不断倒退的景象,不屑的嗤笑了一声。陈家何须向林家如此低眉?如果不是林家抢先一步收编了附近所有的财团,又向联合国谄媚献出,导致他陈家如今进退两难,不得不屈居人下……
想到这,陈家家主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是真羡慕自己那个在中原大学潇洒当教授的老爹,和自己那个一言不合就出门旅游的大女儿。
小女儿……
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心底对那个女儿只剩下深深的悔意,如果能找到她,他宁愿抛弃陈家所有家业,带着小女儿和媳妇去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
她可千万不要再被某个畜生给拐跑了。
回到陈家,他又装出一副醉倒的样子,嘴里嘟囔着“陈家可兴”“从龙之臣”之类的话。
“家主,老家主回来了,说是有话要和您说,让您马上去书房一趟。”陈家家主的心腹走了过来,小声说道。
陈正阳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老爹又回来干什么了,都多大岁数了就不能好好在中原大学养老吗?”
“家主,卑职多嘴一句,您在林家的三天里,中原大学遇袭了……”
陈正阳眼神当即锐利了起来,“林霾这老小子,我就说为什么非要留我一直喝酒,尼玛的老子差点胃出血……”
走到书房门口,陈正阳举起的手有些犹豫,门内却已经传来了陈清浊的声音。
“在门口杵着跟个木头似的干什么呢?”
陈正阳苦笑一声,推开门说道:“老爹实力又进步了啊,果然,脱离了陈家的束缚,剑心也是更加纯粹了吧。”
“那还用问,天天一堆琐事,烦死人。”陈清浊呵呵笑道。
陈正阳站在自己老爹身后,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战国策》,好心提醒道:“爹,书反了。”
陈清浊干脆也不装了,直接把书往桌子上一扔,陈正阳眼皮子一跳,这特么可是几百年前留下来的珍本啊……算了,亲爹,忍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两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陈清浊问道。
陈正阳注意力始终放在那本《战国策》上,随口说道:“先说其中一个坏消息吧。”
“中原大学遇袭了。”
“我知道,所以好消息是您没受伤?”
“不,好消息是我找到小年了。”
“哦,这样啊……”
陈正阳突然怔住了,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爹,你没开玩笑?”
陈清浊看着儿子的面部表情,满意的说道:“我有必要用小年和你开玩笑?她现在就在中原大学。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年也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陈正阳肩膀微微颤抖,片刻后恢复平静,说道:“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等等,她在中原大学?林家那帮畜生有没有伤到她?”
陈清浊调侃道:“这就把你的队友给卖了?放心吧,没事,中原大学只是一个单独的坏消息,不算更坏的……看你表情怎么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啊?”
“您教我的,上位者当喜怒不形于色。”陈正阳说道。
“哦,不错,第二个坏消息就是她有男朋友了,你的小女儿也被拐走了。你干嘛去?”
“把那小子三条腿打断。”
“……说好的喜怒不形于色呢?”
“我没生气啊。”
“那把你手里的刀放下行不行?你那把刀岁数比我都大吧?”
陈正阳气愤的扔掉手里的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道:“您怎么照顾的小年?这都能被人拐跑?”
陈清浊一瞪眼睛,说道:“当初是哪个小兔崽子把我小孙女欺负跑的?我特么当初没把你腿打断就不错了,现在还有脸来怪我是吧?”
“我不管,我不同意这门亲事。”陈正阳摆摆手,说道:“小年必须留在陈家,这些年欠她的我要弥补回来。”
“你就不问问那个少年是谁?”
“管他是谁!”
“他是王濂的学生,百川的首领,他叫江煜。”陈清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微微的抿了一口后淡然说道。
陈正阳:“您老下次能把话一块说完别大喘气吗?”
陈清浊笑道:“怎么?刚才是谁说不同意这门亲事的?还要把王濂的学生打断三条腿?你亲自和王濂对线?
放心,我肯定在旁边给你喝彩,等你死了之后给你收尸,一边哭一边感慨我有你这么个敢于尝试不怕牺牲的好儿子。”
陈正阳脸一黑,“您老能盼着我点好吗?不过不管那小子什么身份,想当我的姑爷还得过了我这关。”
“哦?你想怎么考验他?”
陈正阳以鹰视狼顾之相,把目光放在了桌子上那本《战国策》上,说道:“内乱四起,天坑异变。我要看看那小子有没有成为枭雄的资质。
在这乱世,光有一身蛮力只能算匹夫之勇。”
“强则强,弱则亡!这礼崩乐坏的时代,才是真正的驯兽师。百川不过是一只狼崽子,在他周围环伺的,可都是想吞了它的老狼。”
陈清浊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还是没说怎么考验他。”
陈正阳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的老爹,“您就这么盼着您孙女嫁出去?您干脆把陈家直接给那小子多好呢?”
陈清浊呵呵一笑,“人家是裁决庭和齿轮的少主,稀罕咱们陈家?”
“齿轮的少主?怪不得林霾一直旁敲侧击我陈家在中原大学的间谍有无损伤,看来是齿轮为了献殷勤,把林家的全都卖了啊。”
“我没记错的话,当年林家还找齿轮的刺客暗杀过江煜的大师兄?林家知道齿轮把他们卖了吗?”
陈清浊答道:“知道,但不完全知道,他们应该没往这块联想过,而且林家应该只是对齿轮抱有怀疑态度,在他们眼里也有可能是张、尹两家把他们卖了,所以他们才把悬赏令发到了各个中小型暗杀组织。”
“有意思,躲在暗处的暗子,往往是棋局上最致命的杀手锏,就看这小子怎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