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萧萧死了。
在陆圆含怒一击下,没有激烈的针锋相对,也没有其他玄修预想中的生死搏杀。
一掌之下,命丧九泉,死的轻描淡写,不值一提。
连完好的第二境巅峰都不是,又怎么会是半步第三境的对手?
如果柳萧萧在陆圆出现的那一刻就拼命逃跑,陆圆因为无法离开菩提树的缘故,或许能让她捡一条命。
但她选择正面去对抗,就注定了身死道消。
“……”
众玄修张口结舌,呆若木鸡,有种荒谬感。
那可是第二境巅峰啊,哪怕身残,实力无法达到最强的状态,也依然是真真实实的第二境巅峰,可以说是当世最强之人。
能一掌诛灭第二境巅峰……
只有传说中数百年未曾出世的第三境!
第三境,灵胎期!
莫非陆圆是第三境??
这……怎么可能?!
在玄修罕见的今天,连第一境的玄修都是极其少有的,绝大多数玄门弟子甚至终生无法入门。
至于第二境,不仅需要卓越的天赋,更需要大量珍稀的资源去堆积,大家都知道明面上的玄修只有五人,就算还有隐世的,不愿露面的,也最多一两人罢了。
之所以隐世的不多,是因为到了第二境,单纯靠吸收天地元气,已经无法进步,甚至还有倒退的风险,要么组建门派,到处搜集像元脉、药材之类的资源,要么加入国安局等大点的玄修组织。
至于第二境后面还有传说中的第三境,第四境。
可几乎所有的玄修都没有报太大的希望,有限的资源难以支撑这样的存在。
资源,限制了一切。
哪怕你有造宇宙飞船的实力,有外星技术,可是没有足够量的稀有金属提供,也没有办法造出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所以,一棵菩提树的出世,就能引发玄门的震动。
而整个玄门最尖端的力量全部汇聚于此,看起来却像小打小闹一般,哪里有飞天遁地,移山倒海般的威能。
但,事实便是如此。
元气凋零,资源凋零,随之而来的,就是玄修凋零。
甚至可以想见,再过个几百年,等到元气进一步稀薄,资源被挖空用尽,恐怕玄修会彻底沦为传说,哪怕史料有记载,大家估计也会当成是古人们的臆想和虚拟的神话故事。
这样的情况下。
怎么会出现一位大家从没听说过的第三境?
离谱!
太离谱了!
秦文耀用仅存的右手揉了几下眼睛,以为自己快死了,眼花了,出现了幻象。
柳萧萧是什么样的存在,他再清楚不过。
三十年前就闹得整个玄门鸡犬不留,残害了数以万人,妥妥的一枚绝世凶魔。
集合玄门的力量都无法彻底消灭她。
放眼玄门,柳萧萧无论是境界还是心计和实力,都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最强者。
而这样的绝世凶魔,竟然能被一掌拍灭?
秦文耀感觉这个世界似乎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另外,他无法不理解陆圆的做法。
既然你这么强大,为什么不早点出手?
就算你要套娃,你想做渔翁,可没有必要啊,你强成这种地步,出手直接横扫四方岂不是更畅快?
不止秦文耀想不通,其他玄修同样想不通。
一个顶级大佬,跑到新手区来用阴谋诡计?
“您是……第三境?”韩江眼睛瞪大,惊讶的看着陆圆,说话下意识用上了敬语。
不管陆圆之前的表现如何,但这样的强者,都值得尊敬。
“仅仅半步而已。”
陆圆淡淡回了句,他扶起徐倩,一缕元力输入她的体内,帮她抚平身体中的伤势……看着她脚底被扎出的伤口,陆圆不免有些心疼。
“半步?而已?”
韩江露出苦笑,哪怕只是半步,也和他们拉开了遥远的距离,就像火车和高铁的差距。
“你明明可以一举歼灭我们,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麻烦?”
这个疑问,不仅是他,同样是其他玄修的疑惑。
陆圆没有回话,而是抬头看向天空,眼神渐渐凝重起来。
韩江跟着往天空望去,脸色顿时大变。
不知何时,原本就有些阴霾的天空,此时已经乌云密布,天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暗起来,四面八方刮起了狂风。
“天劫?!你要渡天劫?你为了保存实力,不想浪费元力,所以才设计让我们厮杀?为的就是要夺取我们的金丹,帮你渡天劫??”
纵然没有见识过天劫,但无论是心中的感应,还是古书上的记载,都清清楚楚的表明,这就是天劫。
传说中的,第三境劫!
乌云压城城欲摧,天阴的仿佛快要坠下。
一条条紫色的闪电如灵蛇一般在乌云中穿梭,似乎有整片天地的元气都在朝着天穹汇聚,数之不尽的灰白色劫气,在菩提树气息笼罩的范围外若隐若现。
它们的数量太多,哪怕不刻意观察,也能看到,组成了一张张宛若鬼怪的灰白脸孔,全部看向陆圆。
肃杀之气掀起,沉闷的气息使重伤待死的玄修们生机加速消亡,他们心生恐惧,却又忍不住睁大眼睛,想看看天劫究竟是什么样的。
“第三境天劫!!原来如此,你是故意用菩提树引我们过来,以你的实力,不可能让极剑门掌门吴守恒传出消息,他哪怕凝聚剑意,也不过堪比第二境而已。”
黄宏恍然大悟,似乎想明白了一切,“用玄门所有第二境的金丹帮你度劫,你好狠的心……”
“狠心吗?这是你们自己的贪婪作祟,我给过你们离开的机会,是你们自己不珍惜,那就怪不得我了!”
陆圆没有否认。
的确,剑意传出消息之时,虽然有劫气在帮忙,但他真想阻止的话,区区剑意又怎么会追不上?
只是大劫不可能放任不管,防不胜防。
与其如此,不如放剑意传出消息,吸引玄门中人过来,一网打尽。
“离开的机会?”黄宏愣了愣,忽然想起陆圆第一次假装重伤时,并没有阻止任何人离开。
那时候如果他不装死,直接遁走,或许已经安全。
一时间,浓浓的悔意从他心头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