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合适的?阿渱跟徐伟杰已经分居了,我只是暂住几天,有什么问题?”
男人语气冷冽,透着嘲弄,“你这么冠冕堂皇地住进去,是准备让他们夫妻再无复合的可能?”
这个男人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薛悠璃气不过,“没有!我只是……”她只是还没有收拾好自己的房子。
御时琛勾了勾唇角,清冷的俊颜上神色冷漠至极,“当然,薛小姐有没有这个意思,我没兴趣知道。”
闻言,薛悠璃脸色一白,愣在当场。
是啊,他已经不是她的谁,她又何必多作解释?
当年明明他背叛了他们的婚姻,也是他抛弃了她和儿子,她为什么在他面前就硬气不起来?
真没出息!
“是啊,没有解释的必要!”薛悠璃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说完后,便低头摆弄今天拍的照片,不再搭理他。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车厢里陷入沉默,很压抑。
御时琛瞥过她,薄唇抿了抿,下一秒,他忽然将油门一踩到底。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风驰电掣般冲了出去。
车速太快,薛悠璃两只手紧紧抓着安全带,心里把开车的男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混蛋!他知不知道什么叫生命可贵啊?
大晚上超速,有没有交警来管一管啊?
过了没多久,跑车终于在翡翠湾门口停稳。
薛悠璃长长舒了一口气,抓起包包,迅速开车门下车。
站在车门边,她想了想,到底还是停下脚步,向驾驶座上的男人道谢,“御先生,谢谢你送我,再见。”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便大步离开。
车内,御时琛单手支着下巴,透过车窗,目送她远去。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融入夜色,男人才缓缓收回视线。
正欲离开,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到副驾座上她落下的手机。
御时琛狭长的眸子一眯,唇畔勾起一道意味深长的弧度。
再见?
没错,来日方长,他们确实会再见面。
至于他们之间的陈年旧账,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算。
翡翠湾,高层公寓。
薛悠璃出了电梯,轻手轻脚地按下密码锁,打开大门。
刚进门,她一抬眼就看到卧室的灯还亮着。
这都几点了,小楠还没有睡觉吗?
想着,她连包包都没放下就准备去看看两个孩子。
刚走两步远,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奶萌的娃娃音。
“妈咪!”
“啊!”薛悠璃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低头看向拦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拍着胸口道,“小楠,你想吓死我?”
薛亚楠一只手端着玻璃杯,一只手叉着腰,惺忪的大眼睛眯了眯,奶声奶气地质问道,“妈咪,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对上儿子质问的眼神,薛悠璃也板起俏脸,皱眉反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早就睡啦,只是口渴了,起床倒水喝啦!”薛亚楠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继续审问,“你说吧,今天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薛悠璃低头,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凌晨了。
她眼珠转了转,轻咳一声,“咳!如果我说是加班,你信不信?”
“不信!”
“真的是工作!你看我相机还在身上呢!”薛悠璃说着,指了指挂在脖子上的相机。
薛亚楠瞥了相机一眼,捧着水杯,像个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地训话,“妈咪,不管工作有多重要,女孩子一个人这么晚不回家,很危险的。我希望今天是第一次晚归也是最后一次,不然以后晚上九点我就反锁防盗门哦,你听清楚没有。”
这小子是不是搞错身份了,他们俩到底谁是家长?
“知道了。”薛悠璃撇了撇嘴巴,好心地提醒,“小楠,小孩子晚睡会长不高哦。”
“笨妈咪,长不长得高关键看基因,跟晚睡关系不大。”薛亚楠可没那么好糊弄,睨了她一眼,又道,“倒是你,再不睡觉小心长皱纹,就成老太婆啦!”
薛悠璃学着他刚才说话的语调,冲他眨眨眼,“会不会提前衰老,也是看基因。”
薛亚楠小鼻子嗅了嗅,忽然靠近她跟前,严肃地拧着小眉头,“妈咪,你是不是偷偷喝酒了?”
“没有啊,我……”薛悠璃立即抬起胳膊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话还没有说完,就闻到身上有一股若无似有的酒味。
今晚她为了帮薇薇要车东竣的签名,追到了mystère。
她身上的酒味应该是在会所里沾来的,没想到儿子这么细心,一点点酒气都没逃过他的小狗鼻子。
真是个小人精!
她知道要是不给儿子一个合理的解释,今晚肯定没办法好好睡觉。
于是,她蹲在儿子面前,一脸真诚地回道,“妈咪今晚去跑采访了,所以身上沾了一点酒味,但是,我真的一滴酒都没喝!不信你闻闻!啊——”
说完,她张大嘴巴,露出一副认他检查的表情。
薛亚楠又往她跟前凑近过去,皱着小鼻头仔细闻了又闻,确定她嘴巴里没有酒味后,小脸蛋上的表情才缓和下来,“虽然是工作,但是也不能做到这么晚啊!熬夜伤身又伤肾,为了一点加班费得不偿失。”
薛悠璃弯腰捏了捏他的脸蛋,笑眯眯地对他道,“放心,妈咪的身体和肾都好着呢!”
薛亚楠把小脸蛋一板,微微加重语气,“那你也不能透支精力。”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薛悠璃立即竖起三根手指,向儿子保证道,“我以后一定争取早点回来陪你,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薛亚楠见她安全无恙,抬起带着小肉坑的胖手,打了个哈欠,“我去睡了,妈咪也快点洗洗睡哦!”
薛悠璃睨着小家伙迷迷糊糊的困顿表情,无奈地笑了笑,“好好好,我知道啦。”
“妈咪晚安。”
“晚安。”
小家伙说完,迈开小短腿跶跶跶朝卧房走去。
薛悠璃看着卧室门被合上,站在客厅里,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这个小东西,明明只是个一米多高的小萝卜头,可是一言一行都像个小大人似的,操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