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枝言赶紧回拨回去,却没能如愿听到施砚凉接电话的声音。
慕枝言不敢停留,快步朝屋外走,周围人跟她打招呼她也没有察觉。
她只知道,如果她回去晚一分钟,施砚凉就会多一分发病的概率。
她不能让他经受发病的苦,绝对不可以!
施砚凉给她安排的保镖见她步子很快,担忧地过来问她怎么了,“少夫人,有什么事让我们去做就可以了。”
“我找施砚凉。”
慕枝言紧张得发抖,不是怕施砚凉会对她有所惩罚,而是怕他会因此引发病情。
施砚凉不可以再承受发病的苦,绝对不可以!
他是天之骄子,有最好的年华和最好的人生,不可以因为她,再经历一次疯疯癫癫的历程!
凉爷有多在乎少夫人,但凡庄园里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那是恨不得闭着眼睛无底线在宠着。
短短一天时间,庄园里所有人都知道少夫人是凉爷捧着的宝贝,所以不管慕枝言问什么,保镖都会如实告知。
“凉爷刚刚在庄园大发雷霆,砸了很多东西,听说后来独自开着车……”保镖如实报告。
慕枝言如雷轰顶,“你说什么?”
听到消息的一刻,慕枝言一颗心仿佛沉到了寒潭。
她是很坚强的人,前世就算被做药人都没有怕过,这一刻却忽然跌坐在花坛边,压根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为什么,她重生一次,还是让他施砚凉承受发病的苦?
慕枝言,你为什么护不住他!
夜幕落下来,一只大手抚上慕枝言的脑袋,将她小心翼翼地带到怀里。
慕枝言一愣,下一刻就要挣脱,看到施砚凉那张脸时,顿时双手一把抱住他,“施砚凉,你没事,你没事!”
千万不要是在做梦。
她这样激动,让施砚凉顿时心疼极了,“出什么事了?”
施砚凉说着,言语中是难以压制的愤怒,“有人欺负你了是不是?念念,不怕,不要怕。”
慕枝言不怕,害怕的是施砚凉。
他怕慕枝言会像刚出国那样,被那群所谓的名媛欺负,差点死在冰窖里,差一点,他就见不到他的女孩。
很多事她忘记,可他却记得。
找到她时她奄奄一息的样子,就像一只不定时的闹钟一样提醒他,一旦想起来,他就仿若再次面临要失去她的痛一般。
慕枝言被施砚凉搂在怀里,他双手死死抱着她,好像他只要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样。
知道他肯定以为她被欺负了,她赶紧摇头,“没有人欺负我。”
施砚凉仔细看着她,就怕她受了委屈也不敢说,“不准骗我。”
“我是担心你。”慕枝言脑袋埋在他胸口,“听说你在家里发火了,又独自开车出门,我怕你出事。”
也怕他会受到刺激,因此发病。
重生以后,她好怕失去他。
“施砚凉,你能不能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必须好好爱自己,不要做危险的事情。”
要爱自己,胜过爱她。
施砚凉有自己的判断,知道真的没被欺负,他放心了许多,接着对她突然的关心感到兴奋,“念念,你关心我?”
慕枝言不喜欢委婉,也不想他不确定自己的爱,立马点头,“我爱你,很爱很……”
“施砚凉,你说这玩意儿怎么这么能跑!”
施砚凉的朋友做完任务回来,身上沾着泥土,刚想跟他说几句刚刚的事情有多艰险,下一秒看到施砚凉抱着个女孩,顿时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
“操!”
盛宵骂了一声,像见到什么不得了的场面似的,“施砚凉你要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不要脸是吧!”
大晚上的,盛宵居然戴着一副墨镜,走到两人身边的时候,一下子将墨镜拉下来,露出一双疑惑的大眼睛。
“卧槽!慕枝言?”
盛宵来来回回看着她,又看看施砚凉,随即将嘴里的口香糖吐出来,像是明白了什么,见怪不怪。
“难怪施砚凉这么不要脸。”
他的宝贝疙瘩,可不得时时刻刻抱着嘛。
慕枝言知道盛宵,他是唯一能跟施砚凉说上话的朋友,纨绔子弟一个,心眼倒是不坏,前世没少跟她对着干,也没少被施砚凉教训。
毕竟有外人在,慕枝言从施砚凉怀里出来,施砚凉却一把将人搂住。
“当他眼瞎就行。”施砚凉搂着慕枝言,随即淡定地看向盛宵,声音不再温柔,“抓到了?”
什么叫当他眼瞎就行?
盛宵气得想翻白眼,“托您老的福,都抓完了我还没被咬死。”
“给,您老瞧瞧。”盛宵边吐槽边将原本拖着的袋子提到身前,一把扯下外面的黑布,里面团团绕绕的蛇顿时看得一清二楚。
慕枝言最怕蛇,看到蛇的瞬间差点原地去世!
“你有病!”施砚凉说了慕枝言想说的。
施砚凉一把将慕枝言护在身后,身体挡住她的视线,然后在盛宵还在发懵的时候一脚踹过去,“有病就去治!”
“哥哥哥。”盛宵连连求饶,“我错了哥。”
盛宵自己潇洒惯了,还以为人人都不怕蛇,他连忙将一袋蛇递给保镖拿走。
慕枝言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倒不是她胆小,而是感觉自己骨子里怕这个东西,看到就头皮发麻。
把蛇拿走后,盛宵饶有兴致地重新看向慕枝言和施砚凉,“婚礼当天一个逃跑一个盛怒,转眼两人就如胶似漆的,怎么,谁疯了?”
施砚凉这个人,简直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新娘是慕枝言,婚礼当天盛宵刚割完阑尾不久,疼得要死,是被施砚凉的保镖推着去吃狗粮的。
本来盛宵骂骂咧咧去的,恨不得问候施砚凉八辈祖宗,结果听说施砚凉的新娘撇下施砚凉跑了。
盛宵当天笑得伤口开线,又去医院缝了一次……
施砚凉向来嚣张至极,还是头一次有人让他这么吃瘪,回想起婚礼那天,盛宵还是觉得好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很好笑?”施砚凉声音冷不丁传来。
盛宵愣住,感受到眼前那两人的目光跟两道火箭炮似的,差一点将他炸裂。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