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钱氏让辛苦了刷了一下午碗的春花和陈氏先吃饭。
李氏大着肚子饿的快,就和她们一块在厨房里开小灶。
饭吃到一半,陈铁牛就跟老鼠一样闻着味寻来了。
他有点气愤,觉得江家人太自私了,居然有吃的不给他吃,道:“好呀,你们还开小灶,我也要吃。”
说完便不客气地坐下来,碗筷也不拿,直接上手抓。
三人脸色暗了下去,陈氏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两人虽没什么感情,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赶人走。
李氏瞬间没了胃口,抿着唇,很是看不起陈氏的娘家人,上回来像个叫花子一样闹腾地要走了家里的粮食,这回更是不请自来。
别人来多少还送点什么当做礼钱,这三位大清早空手而来,还想连吃带拿。
陈铁牛仿佛看不到三人对他的嫌弃,用黑漆麻溜的爪子就在盘子里抓起一块猪蹄啃了起来。
春花放下筷子,冷声道:“用筷子吃。”
陈氏羞红了脸,道:“小姑,对不起,我这让他娘带走他。”
春花按住陈氏,陈铁牛的生母朱氏也是个极品,陈氏哪里说的过她。
陈氏是陈氏,她改变不了她的原生家庭,陈大柱一家就像蚂蟥一样时不时来吸一下陈氏的血,让她在江家处境越来越尴尬。
长此以往下去,纵使二郎没意见,江钱氏夫妇也会有意见。
春花声音很温柔,但是语气冷冽如寒潭。
“我再说一遍,用筷子吃。”
陈铁牛和他的名字一样出生牛犊不怕虎,甚至故意挑衅春花,在盘子里上下翻找,还把吃了一半的骨头放进盘子,嫌弃道:“这块也太瘦了。”
春花眯着眼,扯起唇角,“是吗?那你看看尝尝这盘。”
她端起一盘菜直接扣到陈铁牛的头上,笑靥如花道:“小朋友,这盘菜好不好吃呀?”
陈铁牛呆住一会,咸咸的汤汁顺着头顶流到他眼睛里,他气急败坏道:“我要打死你。”
春花可不惯着他,拉着他的衣领远离李氏,就开始和他打起来了。
陈铁牛十二岁,春花十四岁,仅仅相差两岁,她打陈铁牛应该没人说以大欺小吧。
春花才不管那么多,这个熊孩子不打不解气啊。
李氏看得目瞪口呆,当即扶着肚子出去找江钱氏。
陈氏急得团团转,这陈铁牛长得虎头虎脑,小姑虽然大他两岁,可是毕竟是个女孩子,力气小,很吃亏呀。
“陈铁牛,你给我住手。”陈氏想来拉架却被推倒在一边。
末世时,为了提高她的生存率,队长可是拉着她经常练习搏斗。
对付个只会拼蛮力的陈铁牛,春花丝毫不慌。
陈铁牛嗷嗷大叫,打不过就想咬人,张着嘴就想咬春花。
春花用手肘抵住他的脖子,陈铁牛和丧尸比,咬人技术还差了一大截。
厨房门被推开,江钱氏和朱氏冲了进来。
“我的儿呀,你个臭丫头敢打我儿子。”朱氏掀起袖子气冲冲地准备过去打春花。
江钱氏也不是好惹的,破口大骂道:“你个小王八羔子,敢打我女儿,老娘撕了你。”
江钱氏和朱氏半路打了起来。
动静很大,噼里啪啦的声音吸引了屋外人的注意。
一些没走的客人跑过来看热闹兴灾惹祸道:“哦哟,江老头,你婆娘和你亲家打起来了,春花和那个男娃也打起来了。”
“什么?”坐在一边看骰子的三郎一下冲起来,飞快跑到厨房。
“你个狗娘养的,敢打我妹妹。”
三郎扑了上去,接替妹妹把陈铁牛按在地上,陈铁牛疼地嗷嗷大哭。
三郎有点懵,和他想的有点不一样,他娇弱的小妹打架居然如此生猛,看样子好像没受伤。
倒是陈铁牛,脸上又是菜汤又是土的,还青一块紫一块。
春花腾出手,一脚把和江钱氏撕打的朱氏踢到了墙边。
屋外,众人也不玩骰子了,精神振奋地看热闹。
江老头和陈大柱也骂起来了。
陈大柱指责江家欺负人,什么嫌贫爱富,瞧不起亲家之类的话。
今天本是高兴的日子,被这样一闹,江老头觉得十分丢面子,也顾不上什么亲家不亲家了,直接骂了回去。
屋内,朱氏蓬头垢面地出来,脸上被抓了几道血印子。
陈铁柱嚎啕大哭,身上脏乱不堪。
春花扶着江钱氏出来,江钱氏头发也被抓散了,好在她战斗力高,除了一点皮外伤没什么事。
春花道:“带着你婆娘和儿子滚出我家,我家不欢迎你们。”
陈大柱恼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江钱氏还未开口,陈氏悲愤交加,道:“爹,我求求你们以后别来了,婆婆和公公已经很好了,又是给你们粮食又是给肉,今日是陈铁牛的错。但凡你们管教好他也不会这样。”
陈大柱骂道:“你个白眼狼,嫁出去就不管你娘家的死活了吧,你婆家这么有钱,凭什么不支援下亲家,老子白养你一场。”
“嘿,你们才是一群白眼狼,我们看在陈氏的份上给过你们多少次粮食,还不满足。怎么?就赖上我家了啊?老娘告诉你们,以后别想从我家拿走一粒米。”
“就是,居然敢打我妹妹?还在我江家的地盘上撒泼,老子没打死你算你命大,你个小王八羔子,老子上回就想揍你了,莎比玩意。”三郎嘴巴扒拉扒拉个不停,指着陈铁牛破口大骂。
春花不禁有点好笑,三哥不光长得漂亮,说话也漂亮。
哦,那句国粹还是春花教的。
看他那么护着自己,春花决定以后对三郎再好一丢丢。
朱氏还想骂,可是在厨房,嘴被扇得老疼了。她恶狠狠地盯着春花母子,这两个人居然把她压在地上打。
村里人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点评一二。
“江老头亲家是陈家村的啊?哦,那没事了,陈家村人又奸又小气,个个是极品。”
“是啊,怎么就和陈家村人做了亲家,跟个狗皮膏药一样。”
猪立叶装瘸一拐一拐的带着几个小的回来了。
它眨巴着眼睛,气氛有点不对。
它一不在家就发生好玩的事情。
猪立叶看着陈大柱一家,还是有印象的,撇了撇春花黑着的脸,就知道又是这家人。
它开启战斗模式,凶狠至极地龇牙咧嘴,红色的牙龈看着让人生寒。
“哇呜呜呜呜。”猪立叶狼嚎一声。
陈大柱一家只能愤愤不平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