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朝菬不会出事吧?”程少商抓着萧元漪的手,尽量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萧元漪也很慌乱,可她绝对不能乱了阵脚,要给程少商一个稳妥的答案。
“嫋嫋,朝菬那么聪明,一定能够化险为夷的。”
……………
王琦让那塔达将霍朝菬扔进了柴房,而后从自己的床榻底下掏出了一把做工精致的匕首。
他擦了擦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将匕首仔细的放在怀中拍着。
“大父,大母,孙儿要解脱了。明日事情了了,孙儿这就来找你们。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琦就这么抱着他放入怀中,贴着胸口的匕首,躲在房中又哭又笑的。
他将声音压抑住,不敢让门外的那塔达发现自己的异样。
什么派过来听候差遣的,也就是支行满说的好听。王琦已经不是傻子了,他知道这哪里是派人给自己差遣,这明明是赤裸裸的监视。
王琦确实猜对了,支行满一开始确实就是让那塔达监视着他,并让那塔达一字不落的将王琦每日所发生的事汇报给他知晓。
不过如今的那塔达也猜不透支行满的心思,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利用王琦得到该得到的东西之后,就可以弃之如敝履……
那塔达眼眸微眯,这王家公子今日在房中9的呆得太久了吧。
“吱呀……”沉重的木门被缓缓推开。
王琦的脸上满是水渍,手中拿着换洗的衣服,想来是刚洗漱过。那塔达不疑有他,按照这几日的习惯,上前将王琦手中的衣服接过,不动声色的检查了一番。
“呲”王琦瞧着那塔达越来越明目张胆的动作,心中嗤笑,翻了个对方看不见的白眼后,就大摇大摆的向着柴房走了去。
夜色寂静,霍无伤带着梁邱起等人跟着王琦一路来到了王家庄子。几人借着夜色的遮掩,灵巧的翻身上了房顶,静静观察着王府。
霍无伤拼命的按耐住想要去救霍朝菬的冲动,看着悠闲自在的王琦,满是茧子的大手无声握紧,沉稳的眸中暗潮涌动。
另一边
霍朝菬白日里忽然被人捂住嘴,就反应了过来。她的小手和小脚胡乱的踢着,嘴巴呜呜呜的哼嚷着。
然而小孩子那似有似无的力气,对于皮糙肉厚的那塔达来说简直就是如同挠痒痒一般。
霍朝菬被那塔达像破布娃娃似的扔在原来烧火的老媪所住的床榻上,厚厚的灰尘被扬起,而后被她吸入鼻息,呛得她眼泪直流。
房门被重重关上,霍朝菬就这么一个人待在柴房中。她害怕的拍打着陈旧的木门,眼中的泪顺着灰噗噗的小脸往下流。
无人会回应她的,霍朝菬喊的嗓子微哑,后面实在是累极了,就靠着柴房门边的草席睡了过去。
“阿秋……”
虽说是还未入秋,今日也很炎热,可在湿冷的柴房内,霍朝菬还是被冷醒了。
柴房两边的窗户破了几个大洞,穿堂风带着屋内的凉气往霍朝菬身上一过,她便被冷醒了过来。
她睁开圆滚滚的大眼睛,茫然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冷风袭上身,小小女娘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霍朝菬这才清醒过来。
她小心翼翼的扶着墙,一步一步的慢慢挪到破烂的窗口。目测了一下高度,环顾昏暗的房内,从一旁灶台下搬来一个小凳子,站在上面,踮起脚尖往外看。
霍朝菬按照程少商教自己看的天色来算,她估摸着自己可能已经被关进柴房两个时辰了。
昏暗的柴房偶尔发出老鼠“吱吱吱”的声音,又或者乌鸦“嘎嘎嘎”的叫声。
霍朝菬害怕的缩在墙角,就着透过窗外窜进来的几丝微光,紧张的观察四周。
忽然,玉珏相互撞击,和懒散的步伐声闯入霍朝菬的耳中,吓得她茫然无措的站了起来。
眼看灯笼暖黄色的光离这里越来越近,房中的黑暗被慢慢驱散,霍朝菬害怕极了。
“叮铃铃”这是钥匙碰撞的声音,来人在找钥匙开门。
霍朝菬的手心全是汗水,余光见有粗壮的柴火,两只小手捧着,心中蓄力。
‘一,二,三……’
………没拿起来……
‘一,二,三……’
霍朝菬震惊,她拿不起来……
‘呜呜呜阿母,朝菬拿不起木棍,打不跑坏人,朝菬要死了,呜呜呜……’
“吱呀”
房门被打开,屋中被烛火照得大亮,霍朝菬害怕的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坏人。
“孩子,孩子?”一个老人压着声音轻轻唤着,脑袋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霍朝菬身影,忍不住加大了音量。
“孩子?你在哪?快出来吧乖孩子。”
霍朝菬听着老人慈祥的声音,慢慢睁开双眼,抬头就见老人在找自己。
这时,王家的老医士也发现了缩在门后的霍朝菬,立马放下手中的灯笼与食盒,心疼的将小姑娘拉起。
“哎哟,这地上可凉了,你怎么就这么坐着,生了病可怎么好……”
霍朝菬谨慎的看着这个慈祥的老人,默默的不作声,直到吃上了热乎的吃食后……
“大佬,我们这样能跑出去吗?”
王老医士带着霍朝菬艰难的爬着狗洞,本就被洗得发白的衣服也被狭窄的狗洞勾得破破烂烂的。
“孩子别怕,等出去了,你就可以找阿父阿母了。”
………
王琦懒散的顶着霍无伤等人的眼光来到了柴房门口,那塔达也紧跟在他身后。
“不对”那塔达皱眉看着变过位置的锁头。
王琦被突然出声的那塔达吓了一跳,转过身恨声道:“什么不对,我看是你不对,一天天不是不说话就是突然出声吓人,呸!”说着就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霍无伤见二人嘟囔着拿钥匙打开柴房,心中更是确定,霍朝菬就在此处。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准备,要是王琦带着霍朝菬出来,就想方设法的将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