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头、血雾、山洞,还有脸色惨白惨白的,却可以对着她笑得无比温柔甚至是怜惜的萧惜若……嗯,萧惜若……神特么萧惜若!一把摸上腰间的蟒鞭,乌珠几乎是立刻闪身与软榻上的“怪物”拉开了距离,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对方。她不想被外面的人发现,所以她不可能大声的质问对方“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儿”、“萧惜若在哪儿”……她只能立刻挥出蟒鞭,想要精准的缠绕在对方的脖子上,好在制服对方后亲手撕下那张与萧惜若一模一样的假面。相比于她操控蛇头时的缓慢,蟒鞭几乎是瞬间便抵达了榻上少女的面前。在乌珠的想象中,对方此刻应该立刻向软榻的两边翻滚,以求躲开她的攻击。所以她在甩出第一鞭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第二鞭和第三鞭的轨迹,只等对方做出选择自投罗网。然后……对方真特么就自投罗网了……因为面对她这一下就能抽翻一匹烈马的鞭子,那少女非但没往软榻两边翻滚,还在她动手的那一刻紧了紧身下的被子,然后轻飘飘的探出了一只手。干嘛啊?你特么真以为你抓得住那破蛇,就也抓得住本王女的鞭子了?呵,不自量力,看本王女不抽烂你的……嗯?看了一眼自己那被对方稳稳抓在手里的鞭子,乌珠:“?”
不对,这不对!猛地将蟒鞭抽过,乌珠觉得刚才一定是对方运气太好,或者自己发挥不佳。再来!手腕一凝,粗糙的蟒鞭被她舞得虎虎生风,不仅气势上强了七成,就连甩动的轨迹也如灵蛇般多变。她就不信,对方这次还能抓得住!然后她便见对方玉手轻抬,毫无技巧的给她抓住了。乌珠:“!”
于是乎,几经崩溃的乌珠开始疯狂扯鞭甩鞭,每一下都比之前更带劲,每一次都比前一次自信亿点点。然而,那软榻上的少女怕了么?没有,她连窝都没挪过。乌珠甩,她就接,无论乌珠从哪个角度甩鞭子,她都能准确而又毫无技巧的接住。就像她早就知道鞭子的轨迹与弱点,就等乌珠往她手里甩一样。终于,在一连甩了十五下无果之后,乌珠彻底崩溃了。而在她崩溃的瞬间,那一直还她鞭子,给她继续抽自己的机会,就像在逗她玩儿一般的少女终于不玩儿了。因为她直接扯着蟒鞭的鞭身,将整个鞭子从乌珠手里给拽了出来。然后她反握住了鞭子,虎虎生风的抽向了站在原地的乌珠。那模样,那手法,那速度,简直让乌珠看到了挥鞭子时的她自己。而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对方能轻松看破她出鞭的轨迹……因为她也可以。不得不说,这一刻想通了的乌珠又有了动力,她准备跟方才的少女一般,反过来接住对方的鞭子。她接住了么?接住了。然后便被鞭子上近乎恐怖的力道抽得手骨龟裂,整个人狠狠地摔在了山洞的石壁之上。鲜血从嘴角滑落,她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窝在软榻上,整个人纤弱憔悴,怎么看都该是个病秧子的人。她从不觉得对方是萧惜若,直到对方超级浮夸的“哇”了一声,然后用一种让人想打死她的语气道:“对不起啊,本宫第一次动手打人,一不小心就下重手了呢~”闻言的乌珠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只觉胸口血气翻腾进了脑子里,让她一阵头晕目眩。于是乎,等温素素三人风风火火的冲进山洞,看到的就是乖巧抱着被子的自家娘娘,以及那已经被气得在地上翻白眼儿的乌珠。所以,乌珠为什么在这儿?她们娘娘是什么时候醒的?乌珠的鞭子怎么在娘娘旁边?还有那没了蛇头的蛇又是怎么一回事……温素素三人有很多问号,然而面对低头猛咳,整个人随时都可能倒下去的娘娘,她们又实在没什么好问的。说真的,她们娘娘都病弱成这样了?除了语言攻击外还能干嘛啊?总不能是她把乌珠给揍了吧?还有那鞭子……那么长,那么粗,就她们娘娘那细得一掰就折的手腕子,一看也不像拿得动的样子。所以此事虽有诸多疑点,但温素素三人默认是皇上走前给娘娘留足了保护,而乌珠顶多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刚好就撞那口子上了。而对于温素素三人给自己脑补出的合理解释,萧惜若分分钟点头,表示对对对,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没办法,用【斗转星移】转换内力什么的实在是太贵了!十万起步,二十万打底,强是真的强,但穷逼如萧惜若表示,她特么选择柔弱不能自理……于是,温素素三人便见自家娘娘仿佛没看见一边的乌珠与蛇一般,安详的躺回了榻上。刚才发生过什么么?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与此同时的山洞之外,无数血肉在林间堆叠,腥气与绿雾混合,四处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随着乌珠的分心与晕厥,原本来势汹汹的兽潮瞬间倾颓,清醒过来的野兽们几乎是立刻倒退,连看都不再看不远处的杀神一眼。没有人想变成肉泥,野兽也不想。于是乎,原本被重重围困的山洞前顿时空了一片,唯有绿雾依旧萦绕在周围,渴望再次扰乱林中少年的心神。咔嚓、咔嚓、咔嚓……封无晏听到了一道道瓷器碎裂的声音。而这样的声音每响起一次,他周围的绿雾便会浓郁几分,就像是特意为他准备的陷阱,就等他跳进去。封暄想,此刻的封无晏多半已经分不清周围的人是人还是野兽了吧?杀了她们!杀了你爱妃的暗卫们吧!看着随着兽群离去,精疲力尽的往封无晏周围撤退的十四雪,封暄近乎疯狂的诅咒道。然后他便见封无晏一个闪身,雪色锦衣在夜风中猎猎,整个人犹如鬼魅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封暄:“?”
总之,在极致的速度与力量面前,所有的反抗都是扯淡。所以当十四雪再看向自家姑爷时,姑爷已慵懒的靠在了一棵大树上,而那从树上直挺挺往下掉的,那是个什么东西啊?人吗?